() 无名小路上的茶馆内,林烈羽还在吃着酥饼,完全不知道远方的浑虛哥已经把他卖了。
砰。桌上砸下一块鸡翅,都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很是诱人。
“吃?”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抬头看去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喝茶咽下酥饼,林烈羽吃惊道“你怎么不在血煞盟,跑到这来了。”
暗冥看他一眼,冷冷的,没有说话。见他还是这种毛病,也不多问,将鸡翅拿起快速消灭,果然还是这些肉香的多啊,林烈羽很开心,这鸡翅烤的火候合适,而且还很热乎,吃起来不像落龙城里的那么死板,很有嚼劲,鲜美。
可当他的一个鸡翅吃完后才想到,这鸡翅明显就是才烤出来没太久的野鸡!随后脑内一番联想,盯着暗冥道“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不是。”暗冥没有犹豫,一口回绝他的猜想。
也对,这家伙干嘛放着少主不坐跟我走。想明白以后林烈羽就淡然了,叫过老板收了茶钱,独自骑马上路,一路还是那么悠哉缓慢,反正这一次要叫自己出去两年,不赶时间的。
这样的心态持续不过半刻,因为一旁草丛里老是传来有飞鸟飞出,等到自己停下马儿又没了动静,反复如此四次,林烈羽直接下马,冲着树林大吼道“暗冥是傻蛋!”
破空身响起,精铁短刃夺命而来,林烈羽赶忙侧身躲过,随即暗冥的身影从树林走出,慢慢靠近林烈羽。
“还说你不是等我?”
走到远方捡起自己的精铁短刃,暗冥说道“顺路。”
“那为什么不走大路。”
收起短刃的又一瞬延迟,随后放进去回答林烈羽“太热。”
已经是凉爽的秋天了,虽然太阳依旧在空,可也没他说的那么热,林烈羽也不戳穿他,尽管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可暗冥毕竟救过自己,算起来也是欠他一条命,不再多言,就这么牵着马儿走在前头。
暗冥果然跟上,两人一前一后都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走了四个时辰,现在已经是一条小道,路的两旁是田坎,周围大多种着庄稼,天色渐晚,可以看到远方的炊烟,夕阳照映金色麦浪,微风吹来一阵食物的香气,两个人就这么在路上走着,影子拉得老长。
片刻之后林烈羽终于来到了村庄里,夕阳已经躲起来,虽然天色仍然不算黑暗,但没有了光照。村里的农民也都看着这两个人,毕竟这条村路上很久没有走来过带着佩剑拉起马儿的小哥了。
没人上前,处于对陌生人的警觉,虽然看到林烈羽年纪不大,可那种江湖气息非常浓重,并且腰间还有剑,这种东西农村大妈们算是少见的。继续往里走,周围的人就越来越多,终于有一个小男孩忍不住跑上前来。
“哥哥,哥哥,马儿好俊啊。”
男孩穿的是麻布衣,上面还有几个破洞,比起林烈羽小时候在家里的打扮算是差了很多,身上也不干净,看起来才从哪里玩了回来,头上短发冒气热气,还留着清鼻涕。
见他上前询问,林烈羽笑着问他“这么俊的马儿想不想骑啊?”
男孩很开心,赶忙问道自己也能骑马吗?
将没比他矮多少的孩子举上马,林烈羽让他抓好马背,牵着小孩往前缓缓走了走。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周边的小朋友都围了上来,纷纷用希翼眼神看着他,林烈羽顿时被围在间,毕竟他们在村里没有见过马儿,厉害的孩子骑过大黄牛。
花了不少时间一个个将孩子们轮流抱上马,林烈羽总算是来到另一头。
村子里的大人们都看着小公子很和蔼,虽然后面的那位侍从好像冷冰冰的,有人鼓起勇气道“小公子要不就留下吧,天色太晚了,上路也不合适。”
一旦有人开头,剩下人也开口附和,让这位小兄弟留在村里,好好吃一顿,明天上路。
林烈羽终于露出笑容,刚才内心还是很忐忑的,毕竟自己可不想露宿山头。见到林烈羽那种嘴脸,暗冥不屑道“虚伪。”
一下午就说了两个字,还是呛声,林烈羽自然不会高兴,对他道“要不今晚你先再村外休息,明早我再来找你?”
哼。暗冥并不接话,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跟着林烈羽就往村里走。
“小子赶路确实有些劳顿,麻烦各位叔叔阿姨,伯伯奶奶了。”该说的好话自然是要说,这是家主爷爷教导的礼貌。
“小公子就是会说话,我家那狗蛋要你是有一半就好了。”嘴八舌,都开始评论林烈羽起来,夸奖他懂礼貌,会说话,又是年轻有为又是少年英雄。
“哥哥,你去我家吧。”最开始上马的小子过来道,拉着林烈羽邀请他回家。旁边站着一位妇女,身体很壮实,肩膀还扛着锄头,见到小孩去拉林烈羽,也就上前道“对啊对啊,小公子要不去我家吧,我家牛娃今天也骑了马儿,就到我家去吧。”
反正只是一个落脚,林烈羽去哪儿并不推辞,见到妇女这么热情就答应下来。
“大娘那就麻烦您了。”
听他答应下来牛娃赶忙过来牵起麻绳,林烈羽见他这么开心也就放开绳子让他牵着回家,周围邻居见到他们离去也散开回家。
往村里走了百米,来到牛娃口的家,外面是篱笆,围上座落里面的两间茅瓦房,墙都不是红砖,而是竹子与泥土混搭的,院子里还跑着几只鸡,一条黄猫在台阶上打盹,见到妇女回来,里马喵喵的跑来,牛娃把马签到后面养黄牛的地方,她娘将林烈羽二人带进去。
进了房间,一位姑娘正在烧火做饭,听到有人回来多看一眼“娘,你回来了,他们是?”
“这位小公子来咱家住一晚,小花快去拿两个鸡蛋,娘去炒菜。”
林烈羽老听着小公子小公子的心里不习惯,上前道“大娘不要叫我小公子了,我叫林烈羽,就笑我小羽吧。”随后看眼暗冥又说“他的名字是叫小安,大娘这样叫他吧。”
妇女自然不会客气什么,亲热的叫上小羽,小安,又跟他们说自己父母没化,也没个大名,就叫付大娘。
小花将鸡蛋拿了过来,付大娘让她继续烧火,自己从菜园里割了韭菜,做一个韭菜蛋花,随后又烙了几块葱饼摆上桌。一共五人,付大娘一家口和林烈羽两人开始吃晚饭,油放的很少,但是葱饼烙的又薄又脆,葱香四溢很是好吃,林烈羽也看出来对于牛娃和小花葱饼也算是难得的零食,所以自己也没多吃,至于暗冥,原本以为他吃惯了好东西,不像自己在家还会吃不上好肉那么不挑食,谁知道他也吃的很香,虽然也是没吃多少,看得出刻意为两个孩子留着。
付大娘其实也看出来,只能道“小羽,小安不好意思啊,难得到大娘这里,却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你们。”
林烈羽刚想开口,这一次暗冥抢先道“付大娘说笑了,很好吃。”
神色诧异,这应该是林烈羽认识暗冥以来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虽然依然语气平淡,但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有些人味。
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嫌弃的表现,付大娘也安心下来,忙问道还有没有吃饱,要不要再添饭之类的。
林烈羽和暗冥都说自己吃饱了,看着小花和牛娃两个孩子互相谦让最后一块葱饼,他们没有你推过来我推过去,只是两人目光隐隐瞟着葱饼,互相却没有下筷子,直到二人都吃好了,那一块葱饼仍然留着,也许想要给对方留到明早吧。
吃过饭后,牛娃给小花讲他今天骑过马儿,小花的眼睛里面扑闪扑闪,不时往林烈羽这里瞧,无法,林烈羽只好主动要求去看看马儿,于是牛娃带着小花,暗冥和林烈羽往篱笆外面跑。
绕了一圈,来到养牛的圈里,马儿也在那儿,林烈羽把马儿牵出来,将小花和牛娃抱上去,两个孩子这下开心了,不停交流骑马的感受,暗冥不知从哪儿钻了回来,里拿着一颗大白萝卜,一刀削开就是一口,林烈羽皱眉,很是不爽他这样没有素质,难道不明白吃东西要分享?
随后让他牵着马在周围转,自己也去摸了一个萝卜,也没什么好脏的,用抹掉多余泥土,掰开就是一口,脆脆甜甜,带有一点微辣,和家里种的差不多。
“想不到你这样的大公子也会认得田里的菜?”
暗冥不想理他,指了指冒出土地的萝卜身子,一副你现在怎么白痴了的表情。
啃完大萝卜,两人算了吃饱喝足,听到付大娘在喊就把人带了回去,小花骑了马很开心,亲自给他们端来了烧好的洗脚水,两人今天只能挤在一张床上,而他们母子人也睡一张。没有烛光,就这样睡了过去。
大清早时听到鸡鸣,两人自然是醒来了,床不是太宽,一晚上睡的有些局限,所以都爬起来准备huó dònghuó dòng,打开房门看到炊烟在各家升起,付大娘正在喂鸡吃食,见到二人赶忙说道“早饭快好了,你们吃了在赶路。”
没有回绝,牛娃和小花恐怕还在睡觉,两人吃了大娘准备的泡菜,在用米饭泡米汤,虽然简单,可农村自己家的新米吃起来就是不一样,米汤都多喝了两碗。惹得付大娘笑他们公子哥没吃过粗食。
吃好早饭,二人向她告辞,一路上不少已经出准备出来干活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
天色微微亮,脚步再次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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