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尔哟~朗儿哟~
马车摇摇晃晃,车夫吆喝家乡的歌谣,一路以来,人已经连赶了天路程,时间越久,人的内心越是沉重,包括林烈羽的脸上都难见到笑脸了。
又是一个夜晚,马车一路颠簸来到离国境最近的小镇,一座普通的小镇,多数居民已经入睡,没有太过繁华,空气有着阵阵黄沙飘过。下了马车,一张开嘴就能感觉满是沙粒,人跟随车夫来到旅店,随意吃了一些晚饭,要了两间客房,各自睡去。
清晨一起坐在桌子上面,菜色丰富,具有农家特色,可吃起来味同嚼蜡,各自有着心事。
客房,林烈羽指着地图“这里就是落星河了,想要到达漱星国,必须从大桥之上走过,这么多天没有遭遇袭击,想必锋国之人已经聚集在桥头等着我们过去。霓姐还在他们上,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必须前去确认!”
“那我们怎么护送公主?”玉擎楼问道。
林烈羽捏了捏拳头“要我来说,根本就没有送公主前去的必要。”
“为什么?这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带她安全抵达漱星国,这样才有可能获得支援,从而缓解国家局势!”
玉擎楼又道“我知道,你也许对丹绯有些好感,但是国家大事,不可儿戏!你可是羽国林家的战将!”
燕丹绯坐在一旁,两人争吵好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距离漱星国越近,她就越是麻木,每一天都能感觉身体被抽走一种情感,直到现在,不悲不喜,不言不语,听得见却又听不见,世界的一切正在远离,虽然活在这个世间,却又不存于这个世间。
争论还在继续“儿戏?我们可是只有人!如果九公主被锋**队抓去,他们一样可以带去漱星国,到时候也许被攻打的就是羽国。就算我们好运见到漱星国主,你又怎么说服他联合发兵攻打锋国!”
玉擎楼只觉头脑一阵炸裂“那我们能怎么办!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这本来是一种赌博,赌漱星国王子对九公主的感情。难道要我放弃吗?我怎么能放弃!”
“那就吧一个国家的命运压在柔弱的女子身上?就是你满意的结果!”
“这是任务,我们牺牲那么多士兵,你姐姐都还生死未卜,为的就是这个任务,你不懂吗?作为军人就算不懂,也应当服从命令!”
“我还不是军人!”
“你是林家战将!”
面红耳赤,两人互不相让,玉擎楼一拳打在林烈羽胸口恶狠狠的道“林家战将,以守护羽国为己任!希望你对得起自己的姓氏!”
从地上挣扎起来,林烈羽看到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的燕丹绯,心口一阵疼痛。
激愤郁胸,怒拳挥舞,愤怒痛击玉擎楼。
“既为林家,守护羽国,该当己任!”
“既为林家,护国护民,该当己任!”
“既为林家,身先士卒,该当己任!”
“既为林家,血战沙场,该当己任!”
“既为林家,踏破敌城,该当己任!”
“既为林家,既是林家,既生林家,当上战场,斩敌颅!血染大地,不屈天地之间!问疆场,九死何难?大丈夫,该当百夫!今却要授命朝野?牺牲女子保卫国家!我林家第十代剑将林烈羽起誓,若你将她带入漱星国土!上天入地,人神鬼魔,闻王行前,尔自授首!”
虔诚誓言,吐字铮铮;是激愤,让热血沸腾,打碎枷锁,携一身肝胆,一往无悔;无悔、无悔、人无悔,剑亦无悔,闻王行,敢问王行?;若闻王不行王道,自问王王道何行?
豪言壮语扔在怀,千万思绪皆以埋,烈羽起誓替伊行,敢问孤皇可道哉?
燕丹绯双颊带泪,神采盎然,环抱自身,一颗芳心,镌刻两人。再也没有孤独,那是一种坚实的温暖,包裹在胸口,无法散去。
林烈羽走了,为了林彩霓他必须去争取!虽然会渺茫,可也不是没有会。
闻王行争鸣不止,回应烈羽雄心。
玉擎楼吐了一口鲜血,凄惨一笑。
一年半前,玉擎楼挂着少帅头衔人在前线,因为不善指挥,林家前来战将协助。
高挑身姿,及腰长发,自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身负神弓,年纪和玉擎楼差不了多少。玉擎楼自是不服,想自幼饱读诗书,学习兵法,早闻林家将神勇,今却派一女子指挥自己,难道看不起这个玉家少帅。
后来日子里,每每执行任务,玉擎楼自是不服,下玉家军自然听从自己,长长朝令夕改,擅自用兵。倒也没犯什么大错,在林彩霓照顾下取得小小功绩,玉擎楼心满自溢,接连不听指挥发动攻势。
直到那个夜晚,营帐里林彩霓大声呵斥玉擎楼不听任务,不懂战法,擅自用兵!
玉擎楼狂妄自大,自是不听劝告,离开营帐,下刚好发现敌人补给队伍。玉擎楼心想干一票大的让林彩霓服气。林彩霓恰巧听到,告知玉擎楼可能有诈,地点太过突出,周围又容易埋伏,让玉擎楼按兵不动,原地待命。
玉擎楼表面答应,私下立马组织人前往。
那一夜,周围杀声震天,四处都是敌人,漫天箭雨呼啸而过,周围掩护的人越来越少,平时恭维自己的人接连倒下,玉擎楼嘶喊着,嘶喊平日熟悉的名字,奈何名还在,命不在。
恍惚,遥见彼岸站着一人,风姿卓绝,神弓紧握,乍闻一身叹息,从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
回到军营,队伍所剩无几,每个人浑身是伤,有些伤口血如柱涌。抱着头玉擎楼嘶声痛哭,哭到最后留不住眼泪,喊不出声音。
从那以后,玉擎楼的军队便打散到另外的几只军团里。
林彩霓被召回,冠以管教不严,玩忽职守,不顾大局,擅自用兵的罪名,考虑战事紧要,罚她不得带兵。
从那以后,玉擎楼便回到朝,听着别人叫他少帅,是那么讽刺。
直到这次护送公主,再次见到林彩霓,内心暗自发誓!必将服从军令,以任务为己任。所以途,林彩霓不管是叫他带公主先走,还是跟随林烈羽保护公主离开,他都丝毫没有怠慢,立刻执行。知道得知林彩霓被敌所俘,心一下像是断掉什么,告诫自己,任务!任务!任务!必须要对得起林彩霓的交付。
可现在,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哭泣,跟那一夜一样,原来自己还是那个人,没有成长,没有变化,除了哭泣,无助,剩不下别的东西。
落星河前,林烈羽摸到一旁山石之间,躲藏起来。天气还好,趁着光线充足,林烈羽观察起来形势。
大桥两边,锋国士兵扎起帐篷,穿着不同颜色布衣,分散座落,看起来像是几家商人在等待什么来到。
仔细看来,树林里,杂草里,隐蔽处都有暗哨身影,林烈羽就这么观察,临近午,暗哨终于开始更换,一队人马从两旁树林走出,另一队人马补进树林,离开的暗哨,最近离林烈羽只有四米远,暗哨地点不固定,每次都是士兵自己寻找隐蔽地点。应该是因为天数太久,所以士兵开始疲劳,加上是大白天,所以对于林烈羽的临近没有发现。
林烈羽计算起来,刚换过一班,距离下一次至少还有几个小时,现在是白天,照理来讲不应该现在下,但是树林茂密,情况复杂,到了晚上戒备必然更严,虽然有利自己行动,但是难保夜晚巡逻之人更多。林烈羽正在衡量得失,一只上拍到他的身上。回过头去,那人提着葫芦,大口大口喝着小酒,做了个跟我来的势。林烈羽既然已经暴露,便悄然跟了出去,见事在做打算。
“小兄弟,你只有一个人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提刀客喝上小酒,淡淡对林烈羽说道“你只要将羽国公主交出来,我一定会放了你,还会放了你那个姐姐。”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是聪明人,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的选择吗?我只是受人所托,只要带走公主便可以了,希望小兄弟不要为难我。”
闻王行紧握,林烈羽思考起来对策。
“我虽然不急。但是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年轻,可不要做出什么错误的选择。”提刀客循循善诱告知林烈羽利害关系。
剑在,出?不出?难以选择的问题,这里距离锋国士兵扎营之地已经比较远了,如果能够干掉眼前提刀之人,便可再行潜入,但是从他到背后叫出自己,乃至现在懒散的状态都让林烈羽感觉无从下。
“听从我的话?选择逃跑?你有很多选择,千万不要决定最愚蠢的那条路,比起你的姐姐,恐怕你相差太多。告诉你也无妨,要不是我在,你姐姐说不定真的逃掉了。”
将葫芦重新挂回腰间,提刀客一步步紧逼而来。
“说吧,公主在哪儿,说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缓缓举起龙纹宝刀眼神变得锋利“否则,你是让我难办了。”
“路太多,换一条便是”阳光下,黑色胄甲覆盖其身,麒麟面盔遮盖脑袋,泛着金属光泽的套,提起一把细长宝剑,剑身墨玉,不知什么金属铸造,气息阴冷,言语淡莫。
“年轻人,不要以为穿着胄甲便能横扫天下,须知尊老爱幼的道理。”
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动了,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下消失于林烈羽眼前。
剑,阴冷诡谲,提刀客大喝“来得好!”龙纹宝刀挥出,看似随意。却挡住了神秘人的细剑。
林烈羽站在一旁,明白这场战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向着神秘人拱了拱,转身离开。
“休走!”
咻~哐!啷咣~锵!
“看来不打败你,我是别想离开了。”提刀客终于露出严肃神情,对面之人并未说话,只摆出请战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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