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只见我的那张白的双人床上,赵刚和张德坤两个人围在小钱的旁边,我相隔不远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声。
那个张德坤尤其嚣张,他居然用嘴对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小钱
而赵刚则把手卡住小钱的脖子,看起来更像是要掐死她,正毛手毛脚地向张德坤上下比划着,嘴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这还得了,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没等张德坤继续,我就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将他给扯了过来,正要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却很快就愣在那里。
原来,我误会他们两个了,这两个愣头青正在商量着给小钱做人工呼吸呢。
只是,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太猥琐了,这哪里是在救人,简直是两头饿狼在扑食猎物。
“老师,你终于来了。小钱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晕了过去,我们还来不及告诉你呢。”张德坤一边抹着嘴,一边似意犹未尽地说道。
我有些恼怒了,“不早点说清楚,我差点以为你们”
余下的话,我不用解释,他们两个再笨,也很自然听的懂我的意思了。
只见赵刚的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道:“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谁知道这个妹子这么难伺候,早知道,我们就不用麻烦她来开门了。”
“嗯,是的。”张德坤随声附和道。
看来,这小子的脸皮稍微厚了一些,居然他妈的脸不变心不跳,将来套路玩熟了可怎么得了。
不行,我必须要给这两个家伙一点颜看看。
“看来你们学艺不精啊,都给我起来。”
我板着脸对他们挥了挥手,他们很快就知趣地站了起来,然后呆呆的站在我的身旁,这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老师,您给我们上的安全防护课程,我们都没有认真听。他好几次躲在宿舍里面打电脑游戏。”张德坤嬉皮笑脸地指着赵刚,对我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人还在这里互相抬杠,看来当初教给你们的都还给我了,你们两个人的动作都很不规范,怎么啦?难道需要我还给你们示范一次??”
赵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老老师,我的动作应该还可以吧?您也看到了,我主要是负责按压,而张德坤”
我制止了继续说下去,“那好吧,救人要紧,你们两个按照我的要求来。”
“好的,这个我们一定要认真学习。”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贫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
“你,张德坤站过来,你刚才的动作是干啥的?”
张德坤怯生生地说道:“我负责吹气,怎么啦?”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数落道:“你那是在吹气?是想在趁她昏迷上下其手吧。”
“我可是老师,我真的是在吹气我也知道自己的动作不规范,您就教教我吧。”
我彻底无语了,“我看你刚才吹得那么猛,真担心会把小钱的肺给吹破。告诉你一个常识,成年人每次的吹气量应该要大于800毫升,低于这个数字,则通气可能不足。但是不能超过2000毫升,否则会导致肺部破裂。”
张德坤连连点头道:“可是我怎么知道吹气量呢?”
“这个其实很简单,你的吸气的时候也平时要稍微多一点,但是不要吸得过多,这样自然就不会超过2000毫升了。”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你要找一块干净的纱布,然后盖在她的嘴上。我刚才看到你直接用嘴的,这是很不合适的,你知道吗?”
张德坤有些尴尬了,“哦,我知道了,这样做很不卫生。”
“你还知道很多卫生,如果病人的嘴里有呕吐物,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做。”赵刚在旁边打趣道。
“你也别老想着说他,其实你的动作也很不规范。刚才你在按压小钱的时候,我感觉你小子有些”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合适一点,因为毕竟我是他们的老师,再加上我也是女性,那些带段子彩的话,我是说不出口的。
赵刚吐了吐舌头,不敢答应我的话,故意做出认真的样子,仔细的看着小钱。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小钱那张惨白的脸,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个**分。
心里思忖道:“这女孩子恐怕是贫血了,难道她的那个来的有点不正常?不规律?”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小钱的脸上开始有了几颗青春痘,尽管长得不是很明显的位置,不过还是给我看了出来。
在他们这个年龄,是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的。
刚才她的腿被梯子给压伤,由于神经高度紧张,再加上贫血等因素,就这样晕过去了。
在我的正确引导之下,很快就把小钱给弄醒了,只见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我们三个的时候,仿佛像见到鬼一样,嘴里一张一张的,可惜叫不出声来。
“小钱,你先不要说话,躺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打diàn huà叫校医过来。”
只见她很虚弱地点了点头,两颗滚烫的泪珠很快就涌了出来,然后掉落在我洁白的床单上。
我这个人喜欢简洁,不喜欢花里胡哨,家里的打扮调都是很简单的,连床单都喜欢白。
我向校医拨通了求救diàn huà,十分钟过后,就听见外面的楼梯开始咚咚响了。
很快,有四个人穿着白大褂冲了进来,最前面的认识,我的朋友张医生,他是我们校医中医术最高的一位。
只见他手里提着一只急救箱,然后熟练而快捷地打开,掏出一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检测仪器,在小钱的腿上来回sǎo miáo,几分钟过后,再打开一只电脑,然后从里面调取出一些数据出来,并示意我过去。
“她的小腿应该是受到重物挤压,并没有大碍,卧床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听他这么分析,又扫了几眼电脑里看不懂的数字,我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我生怕她受伤了呢。”
张医生看了看小钱,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睡眠不好,加上身体素质本来就差,这才导致应急性昏厥。”
“那只是注意卧床休息就行了,不需要住院或者开药?”我问道。
“不需要住院,我这就给她开点药,到时候用你的公费医疗单给她拿点药就行了,因为人毕竟是在你的宿舍里才这个样子的。”
“这个当然,我的学生肯定是我自己负责的。”我有些尴尬地随声附和道。
心里想,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搞不懂,一个个都喜欢把自己搞得弱不经风的,都有公主情结。
希望自己在大学期间,会有个白马王子骑着一匹骏马,从某个地方跑出来,和自己约会。
“对了,由于她的腿是梯子压过的,恐怕需要给她抹一点药水消肿,要不然的话明天恐怕真的就下不了床了。”临走前,张医生反复交代道。
我想起柜子里有云南白药,还有一些治跌打的药水。就对张医生说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有药水,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不用开药了。”
等他们走远了,我这才叫赵刚和张德坤将小钱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大瓶药水,启开封口之后,就用棉签在小钱的腿上抹了一阵,直到她感觉好受了一些,这才停下来。
“老师,您的药水是什么呀,抹在我的腿上凉飕飕的,刚才的痛很快就消失了。”小钱问道。
“你可以站起来了吗?可以的话,就站起来走两步。”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要她站起来再说。
“我稍等。”
她把胳膊一抬,然后看了看赵刚和张德坤两个人,他们如同触了电一般,连忙架住她,然后轻轻地扶了起来,仿佛是在搬运一件非常珍贵的工艺品。
“没想到这么快见效”我心里暗暗赞叹道。
这药水我是专门托朋友从外地买过来的,因为我平时除了教学,还要锻炼身体。
我所说的锻炼身体,是自然包括jǐng chá搏击的,具体包括格斗和擒拿。
虽说是个女流之辈,可是自己毕竟是jǐng chá序列,如果没有几把刷子,将来别说到公安一线实战,哪怕是遇到不法分子,自己也可以抵挡一阵子的。
“老师,既然小钱没事了,您房间卫生也打扫完了,那我们也该走了,还没吃饭呢。”赵刚轻轻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就将自己的饭卡递给他道:“现在学校食堂还有夜宵,你和张德坤两个好好保护好小钱,到食堂里吃夜宵吧。记住,一定要好好照护好小钱,千万不要有啥闪失,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我这话里有话,他们两个很自然知道份量的,因为有一次在擒拿格斗的时候,他们两个被我打得屁滚尿流,就只差哭爹叫娘了。
好在我们只是在一起切磋技艺他们实际上是在做我的陪练,做我的人肉沙包,不是来真格的,要不然哼哼。
当然,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和小钱亲密接触的机会,至于小钱花落谁家,就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
末了,我交待道:“明天下午,小钱就在宿舍里休息,你们两个陪我到学校附近搞个野外调查。不要耽搁了,切记。”
等三个年轻人离开我的宿舍之后,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头脑有些发胀,也许是刚才那三大杯酒的缘故。
我想起了杨默给我的一只日记本,只见它被我随意的扔在一只老旧的鞋柜上,和我的几双臭鞋混在一起,猛地一个激灵,我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把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捡了出来。
因为,杨默刚才的话分明是在提醒我,这本日记记载了几代公安人的心血,是不能够被我随意亵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