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该说实话。”吕建军跺着脚后悔不已地对赵小玉说。
“唉,生意做不成了。”赵小玉无奈地说。
“你比我强,起码还能到店里住两天,我哥现在都不让我到店里多呆一会。”吕建国气愤地说,第一天出摊时不小心说了句实话,结果被吕建国连夜送了回来,说学习成绩不好特别是yīng yǔ不好就不许到店里去。第二天赵小玉也被送了回来和吕建军做伴,没了生意可做,两人天天愁眉不展。
“建军,你说这米元真得好么?”赵小玉看着吕建军手上的米元问。
“当然好,你看看大家羡慕的眼神就知道了。”吕建军这段时间睡觉都要将它放在枕头边。
“那我们想办法赚点米元吧。”赵小玉建议说。
“想什么办法?只有外国人才有米元。想从他们身上赚钱得先学好yīng yǔ。”吕建军说。
“建国哥yīng yǔ真得说得很好么?”赵小玉问,这个问题她问了很多次了。
“你烦不烦,这事你都问了八百遍了,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哥yīng yǔ真的非常非常好,那些钢铁学院的大学生都不如他。”吕建军得意洋洋地说,她心里巴不得每天都有人问这个问题。
“我妈说饺子都是用的好材料成本很高,这生意能赚钱么?”赵小玉有点担心地说。
“应该能赚钱,虽然我不太懂,但我相信我哥。”吕建军说话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要是赔了怎么办?你这10米元那不是保不住了?”赵小玉说。
“哎呀,哪该怎么办呢?”吕建军心里一慌登时没了主意。
两个花季少女交流着自己的小心思,诉说着烦恼、分享着快乐。
经过半个月的运营,吕建国三人的摊位生意基本稳定下来。鉴于学生们对饺子的要求不高更不挑馅料,吕建国调整了配方,按后世速冻饺子的用料水准略加提升定型为大众饺子。前期赠送给官员们品尝的饺子则命名为灌汤饺子,走高端路线。
三个摊位主要卖大众饺子,根据蔬菜的时令特色只tí gòng一种馅料。
灌汤饺子在店面设零售点,主要面向企业、单位和机关开展团购业务。
丁作康除了自己的单位下了订单,还给朋友们打招呼做成了几笔团购单,又介绍了一个四百人的小分厂为其食堂做生饺子的配送。这些订单让吕建国平在钢城站住了脚。
为满足快速增长的需要量,吕建国请爷爷吕守仁过来看店,同为治安员的兄弟吕建设、吕建民过来帮忙做馅和送货。吕丽红是吕建国的表姐,高中毕业后在村里没什么事干,被吕建国叫到店里帮忙,另外还有三个村里同样没什么事可做的小姑娘也加入进来。江城人极少包饺子,几人都不会。赵玉凤只得手把手的教,经过几天时间反复训练之下肌肉有了记忆实现手脑协同才掌握住要领。
三个摊点每天能带来稳定的xiàn jīn流,店面的零售也有了起色,xiàn jīn在一点点的增加。
因为xiàn jīn流的重要性,吕建国每天都要坚持出摊。现在他和何昌明的做法相似,每次只准备固定的量卖完就走,绝不恋战,生意越大时间越耗不起。
“建国,你看我这一次炸得怎样?”何昌明边说边用漏勺从油锅里捞起薯条,掂了掂放到一边的空盆上沥油,这一锅色泽上明显好了很多。他通过卖烤红薯对温度的控制已有不少的经验,油锅虽然接触得不多,经过几次之后就基本能掌握了。
“火候可以了,但刀工还得练。”吕建国看了看粗细长短不一的薯条摇头说。
“行,我继续练。”何昌明点头道,这几天他可切了不少土豆。
“这事急不来,你慢慢练。”吕建国说。
“建国你说这薯条能赚钱么?这几天除了几个外国人过来买,其他人都不感兴趣。”何昌明苦着脸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先学着,艺多不压身。”吕建国笑着说。
江城直到1995年洋快餐巨头才开始进入。1990年江城人大多没听说过肯叔和麦叔。钢城位于江城的郊区,这里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前几天托马斯来过,说中午能不能给做点快餐?江城钢铁厂从德国引进了大量设备,有不少德国的工程师在钢城里工作,中午时间紧大家就想吃点洋快餐,就让托马斯过来找吕建国协商。
吕建国找托马斯要了黄油、奶酪、芥末,橄榄油之类江城很少见的调料,然后给他做了个大大的披萨饼,尽管没有烤箱托马斯带回去分给这些老外依然大受欢迎,要求天天gòng yīng。
还有几个老外特意跑来吃了几次其中有人问能不能做炸鸡?吕建国第二天就给做了炸鸡和薯条,配上自己调制的番茄酱,顺便聊了聊木尼黑啤酒和1990年德国足球队世界杯夺冠的历程,把几个德国佬乐得不行立刻亲近得就差称兄道弟,三天二头邀请吕建国到外国专家楼作客。专家楼环境幽静,天天呆在这里让这群素质有限的德国蓝领工人感到非常的无聊,有人来做西方美食还陪着一起喝酒吹牛自然高兴得很,熟悉了之后大家又缠着吕建国带他们到江城去逛街散心。
何昌明看老外爱吃炸鸡眼睛一亮认为这可能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就缠着吕建国想学。可干了几天后才发现只有老外对这东西感兴趣,其他人囊中羞涩直接无视,这让他倍受打击。
“滴滴、滴滴——”吕建国的寻呼机响了起来,号码有些陌生。
“你好,请问哪位呼我。”吕建国找到diàn huà按号码打了过去。
“我是解明明,你有没有时间来学校一趟?”解明明问。
“现在么?那我马上过来。”吕建国答应道。
解明明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生煎包专用miàn pí的事,和汤包不同,生煎包的miàn pí要厚一些,在满足舌尖美味感受的同时,也要具备果腹的功能,既要吃好,又能吃饱。这也是生煎包广受大众欢迎的重要原因。解明明家几代人专做生煎包,在州杭、州苏和沪海都有店面。
解明明的父亲年青时脑袋一热就投身到华国钢铁建设的中来,在沪海金属材料研究所工作。受父亲的影响解明明上了钢铁学院,打算与父亲在同一战线上奋斗。
虽然父亲远离了商业,从小跟爷爷生活的解明明却不知不觉中又回到美食的世界、展现出极高的天份和悟性。让家族的长辈感慨不已,这种命运的轮回往往出人意料。
这些天来解明明一直在尝试制做miàn pí,有了参照物、悟性加上理工生的严谨,让她一步步接近了dá àn。
今天的试验效果明显不同,喜出望外之下她急不可待地给请吕建国过来分享自己的成果。
吕建国让何昌明照看一下推车,自己匆匆跑进校园,按解明明说的位置,在学生自助厨房找到了她。
“你尝尝。”解明明见吕建国过来就端过盘子,里面是几个焦黄油亮地生煎包。
“真漂亮。”吕建国夸奖了一句,不知是说人还是包子,抑或两者都是。
“快吃吧。”解明明催促着说,听到夸奖心里美滋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