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小商贩》 第七章 筹备

    丁所带着吕永平和吕建国走进院子，这是一所明显带有北方特色的院子，正南是一排三间大瓦房，房间里还盘起了火坑，西面是厨房和柴房，拐角是洗漱间和厕所。

    “丁所，这房子很有特色，应该有故事吧。”吕永平问丁作康。

    “这应该是比较早建的房子，那时候还没有暖气，北方来得师傅们不适应江城潮湿阴冷的冬季，加上厂里不缺煤，就纷纷盘起了火炕。不过初期的房子都很小，后来厂子慢慢发展起来有钱了、就在这一片建这起这种带有北方特色的大院子，当时应该算是豪宅了，只有那些老资格的工人师傅才有资格入住。”丁作康停顿了一下说：“再后来厂里建起了楼房，通上了暖气，管道煤气和24小时热水，生活更加方便舒适了，相比之下在这地方生活显得太麻烦，大多数人都选择搬到楼房去住，所以这里就闲置了下来。”

    “这地真不错，丁哥你费心了，这租金该怎么交？”吕建国知道这是人家送给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么大的地方自己不可能找得到，不管怎样自己都得接着。

    “你先用，等生意有了起色再说。”丁作康不以为然的说，房子是以派出所的名义从厂里要来的，根本没有租金一说。至于所里收不收吕建国的租金，那就是自己的一句话的事，何况这是自己的老领导交待让办的事，怎么可能谈条件、讨价还价，还想不想进步呢。

    “那就先谢谢丁哥了。”吕建国感激地说。

    “这事先不说，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建的，我帮你找人来办，咱们争取一次到位。”丁作康是个爽快人，作为所长工作也很忙，他习惯快刀斩乱麻，化繁为简。

    “这火炕有点占地方，能拆么？还有房间太大，我想隔成小一点的房间。厕所要增加几个坑位，厨房要扩大一点，临街的墙上开几个窗口，院墙改成铁栅栏的。”吕建国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一边用笔在小本子上快速画了起来，很快就完成一张粗糙的效果图，丁作康基本能看明白。

    “原则上只要不折掉这房子，随便你怎么改。拆火炕没问题，隔成小间也可以，增加厕所蹲位也没问题，厨房扩大和开窗可以，院墙改成铁栅栏可以，但这样安全性降低了很多。”丁作康逐一回答问题，因为职业关系对安全问题很敏感。

    “店里平时都留人，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体积又大不方便携带，估计小偷不会感兴趣。”吕建国笑着说。最值钱的是那台专业冰柜，但那不是一两个人能搬得动的。

    “这倒也是，还有其它的问题吗？”丁作康点头说。

    “做餐饮往往油烟会比较大，容易引起邻居的反感，可能需要丁哥给说和一下。”吕建国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

    “油烟大？”丁作康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卖个饺子能产生多在的油烟？这街角的风可不小，难道还吹不散么。当然这些话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只是回答说：“这应该没关系，隔壁的房子也是空的没人住，实在不行，我把房子也要过来归所里用。还有什么要求？”

    “主要就这些了，剩下的我能应付。”吕建国没想到丁作康这么支持自己。

    “别逞能，”丁作康摇摇头说：“昨晚我们都商议过了，除了房子的改造装修，米、面、油、肉类、鸡蛋等等这些都直接以我们所食堂的名义购买，这样能方便很多。摩托车呆会跟我去骑回来，我再给你办两张通行证，这样在钢城里走动也能更方便一些。厨房里的事我不太懂，给你弄一个二手的冰柜过来吧，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这、丁哥你这也想得太周道了吧。这得花多少钱啊。”吕建国有点蒙圈了。

    “装修的活不大，材料好说，你出个工钱就行。”丁作康笑着说：“中午和包工头见个面，定下来就可以开工了。现在我带你们到分局去看看，那里有不少罚没的物资，很多你都用得上。”

    分局的罚没物资仓库是一个货场，堆放着各种收缴上来的物资，价值高的放在搭建的棚子里，价值低的直接扔空地上，任凭风吹雨淋。

    丁作康和货场的管理员打了声气招呼，管理员带着三人到一个小棚的角落指着一个外壳掉了不少漆有些破损的摩托车说：“就是它。”

    这台摩托其实是台新车，一个犯罪团伙买来没用多长的时间，在一次打击行动中躲避追捕时摔了一下，外表看起来很惨，其实主要零件都是完好的，只要补点漆，做一下矫正就行了。这是冲着丁作康的面子给特意留下的，按废品作价处理了。

    冰柜则有点搞笑——另一个团伙为了掩饰身份特意开了个上档次的饭店，像模像样的配了不少的专业的设备，结果事发后店里的设备做为脏物给拉了回来，这冰柜因为太专业不适合家庭使用，一般小餐饮店也配不起，所以一时间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管理员带着丁作康、吕永平和吕建国在货场里转了一圈，轿车、面包车、自行车这类紧俏的物资管理员都没靠近它们，丁作康也没吱声，很明显应该早有人预订了，除了紧俏物资其他的东西管理员说：你们随意挑。

    装修用的钢筋、铁皮、水泥和木料等用量不大货场里都有现成的，吕建国在冰柜旁边还找到了厨房专用的大锅、蒸笼、水盆、碗碟dāo jù和桌椅板凳之类的显然是同一批物资，干脆将它们全部拿下，又挑了一辆三轮车打算用来拉货，几架破损的板车打算改造成出摊的推车。几个空汽油桶可改成煤炉，再加上其它的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管理员统统按废品作价处理，丁作康找来车拉回了山青一村的院子里。

    中午和包工头洪汉雄见了面，丁作康让吕建国说了一下具体的要求，洪汉雄大致算了一下材料和工钱报了价，比吕建国算得略低一些，当场就敲定了。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洪汉雄手下有木工师傅，吕建国就把做推车的事交给他了。推车结构很简单——做个木框包上铁皮，配上板车的两个大轮子，再加一个小的转向轮就大体成型了。具体的细节设计，做为卖快餐盒饭小老板的吕建国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就是从街边摆摊卖烤地瓜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现在穿越过来重操旧业，只是起始点明显高出了很多，相当年自己可是一个人在京城打拼，哪象现在这么多人在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