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韩启嫣知道告自己的是自己两个舅舅,两个舅舅在诉状中说,自己不孝,父母双亡,这是人伦大事,竟然不告诉母族家人,所以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姐妹已经遇难,这是不孝,而且韩启嫣父亲是入赘到自己家的,而姐姐只有韩启嫣一个女儿,待韩启嫣出嫁后所有家产应该归娘家。
知府一看又是谋夺家产,这回也觉得韩启嫣可怜,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父母双亡,在守孝其间,就要抛头露面,还要面对自己双方亲属的刁难,真的可怜,就说道:“被告,他们说的是否属实?”
韩启嫣说道:“回大人,舅舅说的民女不孝,民女不应,我父母在世时候,从来没看到舅舅们shàng mén,我们也没有去过舅舅家,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二位是我的舅舅,在我父母遭遇不幸时,没有任何人帮助我,我只能自己抛头露面,bàn lǐ父母的后事,现在突然出现两个舅舅,而且说我不孝,请问我怎么不孝了?”
舅舅说:“你没有见过我们,并不能说没有我们这门亲戚,你不认我们,就是不孝,父母双亲去世,不通知自己的亲戚,就是不孝。”
韩启嫣说道:“既然你们知道我们是亲戚,父母在世时为何不走动,你们那时候在哪里?”
舅舅说:“那时候我们都忙,现在听说只有外甥女一人,我们知道不能让你一人在外面受苦,这不是就来了。”
韩启嫣说道:“作为亲戚,你们来看我,为何不进家门,反而要到衙门告我,这就是亲戚吗?是为了我家的店铺吧?”
舅舅说:“你父亲是入赘的,这家店铺就是娘家的生意,我们本来就应该照应店铺生意,你父母在时候,无所谓,现在你父母不在了,我们就应该接手,所以我们来是正常的。”
韩启嫣说道:“既然知道我父母不在世了,来了就到衙门告我,我想问二位舅舅,你凭什么说这家店铺是你们的?”
舅舅说:“当然是我们的,不是你父亲那边的,当然就是你母亲这边的。你母亲这边的,就是娘家的,就是我们的。”
韩启嫣说道:“既然舅舅说这间店铺是娘家的,请问娘家现在是作何生意?”
舅舅答道:“以庄园种地为生。”
韩启嫣问道:“我父亲入赘时,娘家一直是种地为生吗?”
舅舅答道:“世世代代都是种地为生。”
韩启嫣说道:“那我娘家如意首饰店是如何来的,请问是谁的投资?娘家出多少资金,可有凭据?”
舅舅说道:“当时一定是长辈的投资,我们怎会有凭据。”
在大冬天两个舅舅脸上冒出汗了,因为知道韩启嫣父亲是入赘,不可能出资金,那想当然就认为财产是自己家的,可是这笔钱是从哪出的,谁知道啊?
看到两个舅舅脸上冒汗,韩启嫣就说道:“这个事情因为当初民女没有出生,民女不能说舅舅家里没有投资,但是民女自幼听母亲讲过,我姥爷那辈有兄弟三人,我姥爷行三,当时我姥姥想招shàng mén女婿,大姥爷、二姥爷都不愿意去,只好我姥爷入赘,当时如意首饰店是姥姥家的产业,我姥爷入赘以后,还对大姥爷和二姥爷家里多有帮助,他们家里有困难,每次来借钱,我姥爷没有一次拒绝,且从没有要求偿还,我姥姥对这事还很有意见。后来我姥爷和姥姥只有我妈一个孩子,又招女婿入赘,就是我的爸爸,所以这个产业和舅舅们无关,如果舅舅有什么异议,请tí gòng出证据,我听我妈妈说的就是这样的。”
舅舅说:“你空口无凭,当时没有你,你怎知道?”
韩启嫣说道:“我们一切都要有证据,请问舅舅,假设这间首饰店是你们的投资,那么每年你们分到红利了吗?这么多年没有分配红利,你们不来找吗?何必一听说我父母双亡,就来夺取家产。”
韩启嫣继续说道:“知府大人,我父亲在世时,从来没听说舅舅家里来人,也没有给舅舅家分红利,如果他们投资了,几十年不给红利,他们可以接受吗?据此推测我们的店铺与舅舅无关。近几年我们附近出现一家豪华首饰店,与我们恶意竞争,夺取客户,严重影响我们的生意,我们已经入不敷出,到了难以维持的局面,后来我收留一个孤儿,就是黄谦,他帮助我度过难关,当时豪华首饰店李老板因为特殊情况及需大笔资金,没办法筹措到那么大资金,想将豪华首饰店押给我,我没有资金接手,黄谦靠自己的头脑,设计出借高利贷盘下豪华首饰店,把李老板的首饰店收下,我们如意首饰店因为业务需要从豪华首饰店调用首饰卖,欠豪华首饰店巨额货款,最后只能以店铺抵债,现在豪华首饰店的投资人是黄谦,如意首饰店的投资人是豪华首饰店占六成,我占四成,就是这样,所以,如果舅舅还是胡搅蛮缠,也只能拿如意首饰店我有权做主的四成说话,而且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们还在欠豪华首饰店货款,如果你们接手,需要大笔资金才能盘下来,如果都折给你们,就是我那一部分不要钱,黄谦六成需要六万两银子,你们拿出六万两银子,就把黄谦的六成投资买下来自己干吧。”
知府问道:“你们外甥女的说法,你们有什么分辨的?”
舅舅拿不出分红证据,而且一听就算如意首饰店给自己还需要六万两银子,如果自己有六万两银子,在当地能买接近一千亩地,那时候光收租子就可以吃香喝辣,谁还费这个劲啊。
舅舅狡辩说:“外甥女即使不愿意把首饰店交出,也不要编造理由,黄谦这个孩子才几岁,而且是孤儿,怎么有能力收买豪华首饰店,那要多少两银子啊。”
韩启嫣说道:“对,他没有分文,当时豪华首饰店作价十一万两银子,我们如意首饰店总共才值九万两银子,根本没有多少现银,如意根本吃不下豪华,可是黄谦就只有一个脑袋,楞是想出办法,收购了豪华,这些都是有凭据的,李老板也是商场老手,他都接受了,而且都是在衙门备案的,你们如果怀疑,可以去查询。”
底下旁听的百姓都议论纷纷,怎么一无所有,就一个脑袋,就能把人家首饰店收归己有,而且还让如意首饰店变成自己占六成,这是什么孩子啊,我也想有这样的孩子啊。
知府说道:“你们对外甥女的意见还有什么异议?”
两个舅舅兴冲冲而来,可是不是自己的就是不是自己的,根本拿不出证据,仅仅根据亲属关系,因为从爷爷那辈子就已经分开发展,也没有什么走动,只靠道义很难获得支持。
但是已经到了官府,如果认输,就要接受惩罚,所以肯定不甘,舅舅说道:“请大老爷做主,我们是娘家亲戚,外甥女将来要出嫁,娘家的家产不能带走,请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韩启嫣说道:“大老爷,民女已经定亲,也是入赘,已经与黄谦定亲,这是我将来的夫君,待守孝届满就可以成亲,所以我家的财产不能转交给其他人,请老爷做主。”
知府一拍惊堂木,判决道:“大胆刁民,觊觎外甥女家产,竟然恬不知耻恶意告状,今不处理不足以平民愤,每人打五十仗,不得有误。”
“是”,衙役扑上来架起二人就拉到庭院,乓乓乓打起来,两个人嗷嗷叫,围观百姓看到恶人受到惩罚,非常高兴,有些还跟着高喊一、二、三的数数,可见民众对这些事情还是有是非观念的。
韩启嫣也扣头感谢:“民女谢大老爷做主,为民女伸冤。”
知府和蔼的说道:“韩氏年少,竟然有多人觊觎你的财物,可见世态炎凉,你当兢兢业业,看护好父母留下的产业,不辜负我的判决。”
韩启嫣再叩首:“民女一定记住大老爷的教诲,尽量做好生意,多交税费,支持大老爷的工作。”
知府哈哈大笑,衙役高喊退堂。
出来衙门,黄谦说道:“姐姐这两个官司打完,你算是出名了,姐姐在衙门挂号,是坏事也是好事,让知府都记住了,以后年节可以给他们一些孝敬,这样可以少很多麻烦。”
韩启嫣说道:“小弟,你还有这个心眼啊?是啊,以前想和知府搭上关系都搭不上,这回是记住了,以后找知府就可以以这个理由走动,还是弟弟聪明。”
这时一起来的家人都靠了过来,四周围观的人群看到韩启嫣出来,爆发一阵掌声,有人喊:“小娘子你真厉害,你那里缺不缺人,我可以不要钱干活,只要每天看着你。”
还有人喊:“小娘子我可以入赘。”
周围还有接着喊:“我也可以入赘,你说什么都行,这可是少干多少年啊。”
韩启嫣冲四周摆摆手,说道:“谢谢街坊邻居帮助我,我表示感谢。”
清雅在一边护着韩启嫣和黄谦挤出人群,黄谦挤出人群,看到那么多要入赘的,就说道:“姐姐你看有多少愿意入赘的啊,你真是太有魅力了。”
韩启嫣恨恨的说道:“怎么你要反悔吗?小心回家家法伺候。”
黄谦问道:“姐姐,咱家家法是什么?”
韩启嫣自豪的回答:“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这就是家法。”
黄谦说道:“你这样不是没有王法了吗?”
韩启嫣说道:“对,我的话就是王法,你不服可以告我。”
黄谦恨恨的说道:“好男不和女斗。”
说完赶紧快步走,后面几个女人齐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