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依人家的小包厢中,蔡小白皱着眉头,内心有点不安。
蔡小白本想略微调息片刻,让伤势稍稍稳定些就带玉玲珑离开这个危机之地,不料却听到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少爷,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您可得悠着点注意身体啊。”包厢外,齐伯硬着头皮说道。他被黑袍老人言语刺激离去后便一直在饭店大厅等候,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王彦出来,诧异滥情蛊厉害的同时,不免也担心起了自家少爷的身子。
齐伯在门外等候许久,迟迟不见回应,便又加重力气敲了敲门,依然不见丝毫回应,他附耳倾听,确认里面已经没有半点动静后,微微用力推开了包厢门。
“二少爷!这…”推开包厢门后,齐伯大惊失色,门后边哪有半分想象中的香艳情景,只见王彦不省人事的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至于那个可恶小子以及娇艳女子早已不知所踪。
齐伯惊慌之下快步上前,想先将自家少爷解救下来再说其他,当他经过餐桌时,一阵“簌簌噼啪”碗盘掉落破碎的声音响起,餐桌被一股巨力从底掀起朝齐伯盖压过来。
“好胆!”齐伯闻听身后声响,心知自己大意遭了偷袭,怒喝回身反击。
既然说是偷袭,必然是出其不意,齐伯万万没想到他还没一拳破开即将击到自己门面的桌板然后将藏在桌后的小儿教训一番,桌板就自己碎裂开来,一只修长的手破板而出,这只手呈鹰爪状,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抓向齐伯咽喉。
齐伯终究是一个玄阶武者,而且还是老牌的玄阶高手,早在桌板碎裂的瞬间,齐伯就生生止住的前冲的去势,勉强偏了下身子,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要害,那只手爪一击不中,干净利落的变换了方位,在齐伯右肩留下几道爪痕后便退走。
蔡小白暗道可惜,本想着只要扼住齐伯的咽喉,便可制住他,到时点上几处穴道便可安然离开了,自打从怪老头那里软磨硬泡学来这套觊觎已久的点穴**以来,他还没尝过这门奇功的甜头呢,没想到对方反应竟然这么迅速,根本不给他半分机会。
齐伯没想到自己大意之下居然吃了亏,被一个黄口小儿偷袭得手,他感到脸上的燥热比肩上传来的剧痛还要刻骨铭心。
怒极之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在他心里眼前这个少年已经是个死人,莫说自己绕不过他,就是二少爷也不可能让他好过。念及此,他反而不着急将蔡小白拿下,指着敞开的大门冷冷道:“如果你想跟一个玄阶武者比划比划身法,那你大可以试试。”
蔡小白看了眼昏迷在地的玉玲珑,无奈的耸了耸肩,摆出一个准备苦斗的架势。
齐伯冷笑两声,一边警惕着,一边走到王彦身前,一把扯断束缚住王彦的麻绳。王彦没了麻绳的固定,整个人倒了下去,齐伯早就有所准备,一把扶住王彦。
“少爷…少爷…”齐伯轻轻拍打摇晃着王彦呼唤道。
然而王彦并没有半点反应,看着自家少爷脸色苍白难看到了极点,齐伯带着忐忑探了探王彦的鼻息,顿时动作僵硬当场,内心犹如五雷轰顶!二少爷居然没了半点生息!
蔡小白戒备万分的看着齐伯,见着他的神情,内心也是一突。
“好个狠毒的小畜生,居然下此狠手夺人性命!今天你休想离开!”主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了性命,齐伯是又惊又惧,惊的是王彦的死亡,惧的是王家或者说是王旭的手段,王家的怒火,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人只能是蔡小白,万万不可以是他自己!
蔡小白从对方话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里虽惊,却也没有太多负罪感,这下场完全是对方自找的,反而自己这一方才是受害者,此时他听到对方话语里的意思,也懒得辩驳,冷笑道:“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留下我。”
蔡小白嘴上说的硬气,心里却忐忑不安。
“哈哈,你莫非还真以为玄阶武者是泥做的能任你揉捏不成!”齐伯怒极反笑,抛下王彦的尸体,目光阴寒的向蔡小白走去。
蔡小白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见对方不怀好意而来,他决定先发制人。脚下步伐连动,瞬间靠近迎面而来的对手,身影变得有点飘忽起来,一记爪影重重打出,顿时无数爪影从四面八方向对手攻去。
漫天的爪影阻住了前路,齐伯不退反进,他修的是横练功夫,防御惊人,最不怕的就是这些虚招,况且他断定这些爪影都是徒有其表,他绝对不信区区一个黄阶小儿能有这么浑厚的内劲能够支撑得起这样的消耗。
齐伯不管不顾任那些爪影落在身上,果然不出所料,爪影触之即散,都是虚影耳,齐伯更加肆无忌惮,冷笑道:“雕虫小技罢了,还是束手就擒吧,还能少受点苦头。”
就在此时,爪影中突兀的出现一只捏成鹰爪状的手掌,齐伯打一开始就无视漫天的爪影,专注的戒备着,因此尽管这只手爪出现的很突兀,角度很刁钻,也还是第一时间被发现了。
“来的好!”齐伯一个箭步挥拳如铁迎上那只鹰爪,刚一接触,原本威势甚猛的鹰爪顿时化为虚影消散开来,此时重重的爪影只剩下最后一重,齐伯看着爪影外抽身退走的身影攻敌心切,无暇顾及也不想顾及这些虚影,迈着步子就要追上前去,突然闷哼一声,脚步一滞,只见那最后一重爪影落在他身上并没有消散于虚无,而是爆发出“嘶嘶”声,那是他的衣袍被撕裂的声音,透过裂缝裸露出来的皮肤印着几道清晰的淤青爪痕。
身上传来的痛感让齐伯羞怒交加,若不是自己的横练功夫抵挡住了大半威力,只怕这次得被撕去不少血肉。
蔡小白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这老头这么装十三根本不防御,那还玩什么故弄玄虚啊,直接几重实打实的爪子上去给他挠得他母亲都不敢认不就得了。他这招爪影重重一经使出,漫天爪影虚虚实实变幻自如,随他心意而动,可惜他没料到对手这么自大,况且这番攻击试探的成分居多,白白错失了大好良机。
齐伯连番受挫早已怒极,一双铁拳犹若千钧重舞得虎虎生风,饶是蔡小白自负神力异禀心里也发怵得紧,不敢与他硬碰硬,利用精妙的身法与他游斗起来,一时之间竟也难舍难分,虽然有几次险象环生,但最终也是化险为夷。
说起来蔡小白占了不小的便宜,他的爪法胜在身法精妙,招式刁钻诡异无迹可寻,而齐伯则是横练功夫,防御惊人敏捷不足,说白了就是一门站着挨打以拳易拳以命搏命的功夫,遇到蔡小白这种滑溜得像条泥鳅根本抓不住的主,一身本领根本无处着力。
一番缠斗下来连对方毛都没碰到反倒被挠得生疼,齐伯憋屈到不行,虽说护住了要害,这些抓痕顶多也就是疼上一阵子,但是屁股肉这地方是能随便挠的吗?还宁可直接给脸上来道血痕呢!也不知道这小畜生哪来的这股劲,还是股邪门的阴损劲。
齐伯心头火起,脚下不动声色的朝不远处昏迷在地的玉玲珑靠近,蔡小白识破对方意图,心中一急抽身而出横挡在玉玲珑身前怒道:“卑鄙老鬼,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齐伯脚步不停,狞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自认英雄好汉,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