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几位大爷,我们错了!小的该死!”
几个dì pǐ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伤痕累累。
“我呸!”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朝躺在地上断手断脚的几个dì pǐ,吐了口浓痰,又恶狠狠的踹了几脚:
“我家公子xiǎo jiě你们也敢得罪!下次招子放亮点,这次只打断你们一条胳膊和腿,下次就要你们的命!听到没有!我呸!我们走!”
大汉朝肥膘吐了口浓痰,招呼一声,就带着十来个汉子大摇大摆走远了。
“哎哟,哎哟!我的胳膊断了!”
“大哥,我的腿断了!疼死我了!!”
几个dì pǐ在地上打着滚,疼的死去活来,一个个惨叫着,好不凄惨!
“嘶~妈了个巴子!阿刀!咱们是不是霉神附体啊!以前被我们肆意欺凌的乞丐和流民,几个月前莫名其妙抱成团,反抗我们不说!”
肥膘捂着自己断掉的左手,哀嚎一声:
“之前搜刮乞丐乞讨钱的路子断了,我认栽!可今天好不容易上街收个保护费,还他妈被人打断手了,老子招谁惹谁了?”
“是啊!大哥,几个月前,这群乞丐和流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本来好欺负的很,突然之间就团结到一起去了!”
阿刀捂着断掉的左腿,疼得龇牙咧嘴:
“妈的!还有好些练过武的彪形大汉护卫,每次我们去抢乞丐破碗里的铜钱和流民的财物,就要被狠狠揍一顿!他娘的,这啥世道!”
“唉!阿刀,松花府的乞丐流民已经快成精了,咱们惹不起!”
肥膘狠狠吐了口浓痰,嘴角带着丝鲜血:
“我们以前还有点积蓄,先去把胳膊和腿接上,别废了!我们去隔壁的绍安府打拼!我他妈就不信了!”
“是!大哥!”
几个dì pǐ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凄凄惨惨的往巷子外挪着步子。
……
西城区院子。
“公子!已经办妥了!”
“嗯!”
姜山朝岳叔点了点头,又朝一旁的青年拍了拍肩:
“阿布,以后和阿娘好好住在这调养身体,你好好照顾阿娘,其他都别管!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听到没有!”
“是!公子!”
钟布看了看床上正睡得香甜的钟老娘,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躬身应喏。
“阿布哥!”
一边的月儿拉着青年的手,笑嘻嘻的说:
“以后这里就是大娘和你的家哦!我们会照顾好大娘的!嘻嘻~”
“是啊!是啊!阿布哥放心吧!”
旁边的铁柱狗蛋他们也一阵连连附和。
“阿布,以后和我们一起住!别那么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
老铁头摸了摸旁边小花的头,笑呵呵的看着阿布。小花睁着大眼睛,也瞅着正香甜睡着的钟老娘,笑嘻嘻的说:
“是啊!阿布哥,公子为人可好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嘻嘻!”
菲儿和岳叔笑眯眯看着屋里闹腾的小家伙们,也不说话,静静站在姜山旁边。
“谢谢大家!”钟布脸色突然变得无比的坚毅。
……
“这是最新的情报!”
一普普通通的院子里,匆匆走进个中年乞丐。
“记得火速传到府城!”
中年乞丐从怀里拿出个密封的信筒,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人赶忙接过,匆匆跑入了后堂。
“今天傍晚,必须送到府城龙头手里!”
“是!”
一个青衣人走街串巷,急匆匆跑进了个宅子。
半晌。
“驾!驾!”
一骑马的汉子策马扬鞭,从宅子后院策马奔腾,朝着远方一骑绝尘而去。
“驾!驾!”
……
浩浩汤汤的松江旁,有一片芦苇荡。
在芦苇荡旁,有一块小空地。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
江畔,坐着一个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的垂钓老翁。
只见钓翁一把花白的胡子,脸上皱纹交错纵横,两条雪白的眉毛下是一双历经沧桑的深邃眸子,干枯的手紧紧持着一根青翠的竹竿,稳稳坐在江边,一动也不动,恍如一座雕塑。
老翁旁边放着个竹条编织的竹篓,里面时不时蹦出点水花。
风静静吹拂着竹斗笠上的垂饰,水流潺潺流淌,飞过的翠鸟发出清脆悦耳的鸟鸣。
半个时辰过去了,垂钓老翁稳坐钓鱼台,不急不躁。
“簌簌~”
突然,江畔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青衫的挺拔青年,轻轻走到钓翁身旁不远处,一屁股坐了下来。
青年手里的鱼竿轻轻一甩,“噗”的一声清响投入了水中。
垂钓老翁似乎对青年的到来恍若未觉,微微低着头,盯着水面,一动不动。
青年静静的手持鱼竿,也是不言不语,时不时抬头看看远方。
两人同时静默着,似乎很有默契,就这样坐着,又过了半个时辰。
“噗!”
忽然老翁的鱼竿轻轻抖了一下。
“你的鱼儿咬钩了。”旁边的青年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老翁的声音很苍劲,也很简短。手里动作却不慢,轻轻一提竿,水面猛的甩起了大片水花,似乎有条鱼在大力挣扎。
“再不提竿,不怕鱼儿跑掉吗?”
青年老神在在的看着水面,声音似乎带点幸灾乐祸。
“达者垂钓,愿者上钩。为何焦急?”
老翁淡淡说了句,四处遛着鱼,半晌,突然猛的一提鱼竿,“哗啦”一声,一条肥大的鱼儿破水而出,看其形似马尾,起码重约一二十斤。
“噗通!噗通!”
鱼儿在岸上死命打滚蹦哒着,青年上前抓起鱼儿,取出鱼钩,丢进了鱼篓,轻笑一声:
“鱼儿啊,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
松花府数百里外有一座云龙山。
云龙山脉山势险峻,陡峭挺拔,海拔千米有余。
在云龙山上有一个山寨,名叫云龙山寨。
云龙山寨建在险要的高山,依托天险,三面临着笔直陡峭的悬崖。只有一面是一条窄窄的一线天,有一条可供两人通过的小路,沿着陡峭蜿蜒的小石阶向下,曲折走几百步方可下到山寨底部。
山寨的物资平时都是用吊绳滑轮吊进去,山寨面积宽大,易守难攻。囤够一两年的物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寨墙采用垛口的样式用巨石垒成,宽两丈,高五六丈,大都垒成内外两道墙。外墙再垒六尺高的垛口,设有瞭望口和弓箭射击口,内墙垒有台阶,可登上内墙。
远远望去,山寨犹如匍匐在云龙山的庞大怪兽,面积宽数公顷,建筑物多为石窟,随形就势。还有一排排石头房子,错落有致,寨内储藏室、打更室、牲口圈、瞭望塔等一应俱全,凿有数十个蓄水池,还设有牢房,实可称为一城。
寨内上千名精悍的魁梧壮汉在城墙内外四处巡视警戒,还有数千名悍匪在宽大的练武校场挥汗如雨的操练着。
突然,山寨顶放下个吊车,载着六七个汉子放到了地上。
“哎!大哥,今天终于轮到我们去山下打探消息放风了!”
一个魁梧健硕的灰衣青年,朝旁边的中年汉子一阵抱怨: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呆烦了,还是山下好!大把的花姑娘,等下哥几个一起去怡春院,好好乐呵乐呵!”
“哈哈!”周围几个汉子一阵开怀大笑。
“好了!黑牛!正事要紧!等下去交接了活计,下午随你们折腾!但丑话说到前头,要是傍晚还没来集合,就等着受罚吧!哼!”
中年汉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哈哈!知道知道!放心吧,头!”六七个汉子嗷嗷叫着就跑下了山。
山下有个小镇,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旁,一位灰衣青年漫不经心的走到一个包子摊前。
“给我来几个大肉包子!”
“好勒!大爷拿好!”
灰衣青年接过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手拍过去几文钱,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包子摊主眼睛眯了眯,小心拿起几文钱看了眼,收进了怀里。
不一会,走过来个瘦削的麻布小伙子。
“哎,小唐,快点帮我把包子送过去!”
“好勒!赵哥!”
麻布青年接过递来的一小包东西,与摊主交换了个眼神,不紧不慢的就跑进了一间小院落里。
“这个东西很重要!一定要送过去!”
“是!”
“驾!驾!”
一个粗布麻衣的壮汉骑着一匹枣红马,一骑绝尘而去,从小镇匆匆奔向茫茫远方。
“驾!驾!”
……
“你怎么知道它会是鱼儿?”
“难道你不是垂钓的渔翁?”
青年悠悠看着水波不兴的江面,抖了抖头上的竹斗笠,轻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