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韩逻二将率军争先拍马而入,直至中军大营,路上未见一人,文丑再笨也知丁原有准备埋伏。忙拨回马,大叫:“速速退兵!”
大营内一声炮响,四寨门涌出士卒无数,金鼓齐鸣,喊声如翻江倒海般。
南寨门内转出三骑,领头一人正是刺史丁原,随后便是刺史校尉吕布,再后陷阵营高顺,其余魏续、侯成、宋宪三将分别自东、西、北门而出。
一阵梆子声,箭如骤雨般射向文丑、韩逻二将,文丑忙以枪挑之,韩逻措不及防,被射成刺猬状,身后诸军士多有中箭倒下者。
文丑不能脱,无计可施之际,大叫一声,飞马直扑南门吕布,吕布正待拍马相迎,忽听身后喊声大起,原来周仓已至。
丁原本来的笑容,刹时不见,惊慌对吕布道:“奉先援我。”
吕布无奈,护着丁原缓缓杀出,周仓不能抵挡,但军令在,不退半步,令士卒强突丁原、吕布。
丁原、吕布后面文丑,为高顺所阻,但高顺非文丑敌手,三合之下,高顺已是气喘唏唏,奈何丁原、吕布就在身后,岂能退让?
自己一退,吕布与文丑相交,非一刻所能分出胜负,其余众贼一拥而上,自己保不了丁原,岂不罪加一等?
所以高顺以战拖战了,文丑再与高顺斗了三合,不耐烦了。暗忖再这么斗下去,给丁原跑了不说,身后众军士怕是抵挡不住魏续、侯成、宋宪三将攻击。
遂奋勇大叫,以枪为头,以骑为身,直袭高顺。
高顺见来势凶猛,不敢抵挡,侧马相避,文丑斜刺一枪,不顾高顺死活,已纵马直追丁原而去。
再说公孙瓒,率公孙越、单经、王门三将正于外压阵,突听寨内传来炮声,知丁原已有准备,遂率众军由北迎寨直入。
至寨门正迎着宋宪,公孙瓒不用他人,自己舞刀就上。宋宪也不多话,挺枪直刺,刀强相交,二将已是斗上。公孙越、单经、王门三将则乘隙而入,正赶上文丑刺高顺,高顺奋力抵挡文丑雷霆枪,奈何力气不加,为文丑扫下马来。
公孙越、单经、王门三将赶至,刀枪相加,高顺只得闭目等死。
公孙瓒与宋宪斗得二十合,宋宪眼见高顺被擒,心下惊慌,手脚大乱,本来不及公孙瓒,此刻公孙瓒抓住机会,一斩把宋宪砍下马来,随后而进追丁原去了。
公孙越随公孙瓒追丁原,而单经、王门却分别迎上魏续、侯成,四将战成二团,刹时众将士混战一场。
文丑追丁原,未及追至,吕布护着丁原已至周仓前,周仓黑脸如碳墨,目露凶光,举刀砍丁原,丁原回撤,吕布拨过马以戟相挡,周仓力不及吕布,双手被震发麻,一时间毫无提防,吕布顺手画戟,周仓头颅落地!
文丑看的肝胆尽裂,大吼一声,死命突向吕布,吕布身前众军不能敌,纷纷退让,刹那,文丑已至吕布跟前,举雷霆枪刺吕布。
吕布让过丁原,丁原先行退出战团,而后手提画戟来与文丑相斗。
文丑势如疯虎,挺枪连刺吕布,枪击残影,划出一道道光线,犹如下雨,又枪中带雷霆之声,遂名暴雷骤雨枪。
吕布见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以戟相抗。
吕布、文丑二将,在战场之上,连战数十合,不分胜负。吕布暗忖,此时丁原怕已经走远矣,我也该退却了。遂不与文丑交锋,拨马而走,文丑直追。
吕布大怒,心说我让你来着,你却不知死活,当下,解下弓,搭箭上弦,回头“嗖”的一箭,文丑用枪拨之,却未料箭势如虹,其力几乎穿枪而过!
若非此枪非凡品,文丑怕是早已横尸当场。
文丑愣在当场,却是不敢追矣。
公孙瓒、公孙越此时赶到,看到文丑发愣,劝勉说道:“吕布武勇,文将军休得气闷。此时应于大局为重,待扫清残余,再赶丁原、吕布未迟。谅他二人无将无兵,能逃多远!”
文丑回过神来,拨马转身而回。一股怒气却怎么也平息不下,纵马舞枪,重新杀入战团,一路扫过,留下片片残肢断臂。
丁原、吕布已遁,只留下魏续、侯成二将率军苦苦挣扎。与之相斗的单经、王门二将却非敌手,现在已是险像还生。
文丑一看大怒,一股恶气全出在魏续、侯成二将身上。喝退单经、王门二将,拍马来赶魏续、侯成二人。
谅魏续、侯成二人怎是文丑对手?
未及三合,侯成中枪受伤,只剩魏续一人对文丑。
魏续一个人更非文丑敌手,文丑一个挑刺,眼看就要把魏续挂了,此时忽听一人急阻道:“枪下留人!”
喊话者乃公孙瓒、公孙越中间一人,不是陈仪又是何人?
陈仪在城头观望,看着丁原被击溃,心中大喜,遂下城头,翻身上马而来。刚至,看见文丑便要挑了魏续,忙阻止。
“魏续、侯成汝二人,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公孙瓒知陈仪心思喝道。
侯成坐地上,魏续胸前寸余是文丑雷霆枪,持枪者正虎视眈眈的瞧着他。二人抬头望向四周,己兵不死即伤,相对望一眼,相互在眼中看到绝望之情。
遂抛枪下半跪道:“续、成愿降。”
陈仪在进南皮城中得知,韩逻为万箭穿心而死,周仓为吕布所斩,大恸之。
“周仓是我兄弟,今日兄弟弃我而去,我实痛之。”
陈仪以手轻抚摩着周仓的面容道:“我自安熹而来,汝便一直跟随我,至今已有数年。”
陈仪说着眼框湿润,“想我当初几陷险境,若非有汝,我何曾能得延命至今?”陈仪眼泪随风而飞,“周仓汝勇猛善战、忠义在先,以前每每想起汝,便想上天待我陈仪不薄,赐我如此英杰。想不到天道何其不公,今日,汝命丧吕布之手,撒手而去,剩我孤单一人,我于何处去寻汝啊?”
陈仪说完,伏周仓身上恸哭。
“主公不可如此,想周将军也不希望主公为他过分悲伤,南皮事务还待主公主持啊。”公孙瓒等诸将上来纷纷劝解。
而刚降之将魏续、侯成二人,却是尴尬万分,上去劝,却怕陈仪一怒之下,斩了二人,不劝,现在自己二人说什么也是陈仪军的将领了啊,也说不过去。
幸好,陈仪虽大哭却没失去理性,渐渐收起悲痛,拭去泪,开口道:“周仓将军、韩逻将军皆我心腹爱将,一定要好好安葬。”
“魏、侯你二人不必担心,既已降于我,我必以与众将等视之,你二人可放心。”
“被擒高顺,我这几日无心情,不想见他,关几天再说。”
“丁原、吕布二人孤身上路,我必擒杀之!文丑听令,着你五百骑,即刻出发,提二人头颅来见!”
“公孙瓒,南皮事毕,你可回北平协助逢军师。我担心刘虞不日会攻击北平。你回去,我放心多,毕竟北平你熟悉啊。”
“那好,不过我先待几日再走不迟。”公孙瓒瞄了下魏续、侯成二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