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谁他妈敢骂我”
宋忆初用手戳了戳满口脏话的乔璨然,一脸嫌弃:“你刚睡醒出现幻听了吧。”
“不可能,我明明听见有人说我是bitch(贱人)来着。”
“是b7啦,不是bitch!”
正当乔璨然还在疑惑二者的区别时,头顶响起一阵宛若天王盖地虎般的声音:“乔璨然,你给我站起来!”
看着数学老师那张越来越接近无穷大的雀斑脸。乔璨然顿时三魂没了七魄,虎躯抖三抖,举步维艰地站起来。
“翠……翠花,哦不,数学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乔璨然笑得一脸狗腿样,殊不知她这句不经意的话在全班引起了哄堂大笑。
“回答我,第三题的dá àn是多少”
代课老师冷眼看着面前的问题学生,神情严肃堪比监斩官。
乔璨然懵了,第三题,第三题,到底哪个第三题黑板上的字母代号b1,b2,b3……b7,居然比火星文还火星文。
迟疑了两秒,乔璨然气若游丝地说:“你……是……是……”
“bitch(贱人)!”
不仅吐词清晰还语调铿锵,一副背起炸药包向前冲的姿态。
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
全班笑场。
再看看宋忆初,幸灾乐祸到九重天……
乔璨然突然后悔了,翠花本来就对她很有意见,这下岂不是要找家长的节奏
本已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心理准备,谁知……
“笑什么笑难道不是b7吗?回答正确,坐下!”
“谢谢老师!”
全班傻眼……
某女偷笑,心里突然放起了“情歌”: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踩碎她干掉她不是梦……
下课后,乔璨然的课桌自然而然成了“众矢之的”。
“班长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乔璨然当然听得出宋忆初语气里的戏谑,甚至是意犹未尽,赔笑似的嗟叹一声:“唉……在翠花的无知面前,我的笑容显得多么苍白。”
“切,你还苍白,高兴傻了吧。说,当时什么心态?”
“那当然是……”乔璨然故作高深,悠悠地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墙都不扶就服你。”
正当一群人还在围着“打情骂俏”时,一句不和谐的话突然袭来:“下个星期就是月考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议论老师。”
由于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火山喷发,乔璨然桌前的一堆人很快人鸟兽散,就连宋忆初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语重心长的对乔璨然说:“都快月考了,你上课居然还睡得着觉,佩服佩服。”
“睡个觉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苟利养精蓄锐矣,岂因kǎo shì避趋之”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只有能睡好觉,kǎo shì什么的都是浮云。
宋忆初只觉得头上有一只乌鸦飞过,后面跟了无数个黑点,欲辨已忘言……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月考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临进考场,乔璨然突然有种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的罪恶感。
打开shǒu jī,满格电,流量是昨天才充的1000m,平时不烧香,现在也只能靠一部shǒu jī指点江山。
她坐在倒数第三个考场,监考老师全是做做样子,毕竟都是差生,再怎么zuò bì也翻不了天,因此可放120个心。
“请同学们认真答题,如果有谁zuò bì的话,一经发现,全科记零分。”
这声音……
翠!花!
她抱着一大摞试卷,高跟鞋蹬得地面震天响,顶着一头酷似泡面的卷发,横看竖看都是扫地大妈的既视感。
乔璨然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胸中万马奔腾,呼啸而出五个字:
鬼子进村了……
也许是监考老师听到了来自乔璨然心底的咒骂,全程把她当犯人一样盯着,一双激光眼比火眼金睛还管用。
kǎo shì将近一半,乔璨然一道选择题都没有抄到,不经叹息痛恨:老了老了,连作个弊都不能得心应手。
正当乔璨然还在座位上扭扭捏捏,欲罢不能时,“咯噔,咯噔……”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翠花上厕所去了,剩下一个病猫似的监考老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乔璨然以迅雷之势拿出zuò bì工具,还没拍完第一题,一道森冷的声音飘飘然响起:“把shǒu jī交出来!”
于是,在kǎo shì结束后,乔璨然同学很荣幸的被请到办公室喝茶。
喝的是陈年大红袍,味道历久弥新,可谓一苦再苦,苦中作苦。
迫于翠花的淫威,乔璨然做了深刻的检讨,并保证绝不再犯。shǒu jī被没收是肯定的,按翠花的说法,不记你零分是法外开恩。但她只是写了那么几道选择题,开不开恩有什么区别?
kǎo shì后是拉帮结伙的对dá àn的好时机,一般这个时候,乔璨然都会很识时务的避开,美其名曰:一群人的狂欢,她一个人的孤单。
月考的缘故,晚自习比平时早下了半个小时,乔璨然全然不理会宋忆初的勾搭,一个人怏怏不乐上了公交车。
“滴!”
正当乔璨然准备取回公交卡时,又是“滴”的一声,二次被刷。
乔璨然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穿白衬衣的少年:“陆昀森,你刷我的公交卡干嘛”
“给你做好事的机会。”
少年一脸痞痞的笑在乔璨然眼里俨然是一种挑衅,她想提把菜刀手刃这个亏心话都能说得义正言辞的家伙,目测脸皮比城墙略厚。
“再不走没地方坐了。”
出于公交车的座位很抢手,乔璨然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少年跟了过去和她并肩而坐。
乔璨然觉得,陆昀森一定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灾难,他们不会像普通同学一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通常一见面就开撕,然后,她的情商会以五米每秒的加速度倒退,彻底化身为一个泼妇。
不知道是贯性还是酸葡萄心里占上风,陆昀森在一旁中规中矩的坐着,乔璨然看她已经是各种不爽。她的shǒu jī刚被没收,他却明目张胆地塞着耳机聊qq,还嚼着口香糖,十分悠哉游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似乎是洞悉了她心底的那点小九九,陆昀森大方的取下一只耳机塞到她的耳朵里。
乔璨然一瞬间想扯掉的,又太过矫情,便半推不就的和他共享一首歌: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多啦a梦,欢笑就无限延长……
或许童心未泯,乔璨然每次听到这首《哆啦a梦》,心情也会莫名好转,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陆昀森,这家伙和她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半吊子,抽烟喝酒打群架样样精通,估计也是倒数的料,这么一想,乔璨然整颗心都释然了,不患贫而患不均,原谅她小小的邪恶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