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钩沉——历史与我何干》 李广卫青霍去病——倒霉xìng yùn各不同（三）

    公元前119年，刘彻宣布再一次向匈奴汗国发动攻击。她说：“匈奴采纳赵信的建议，远走瀚海沙漠以北，认为汉朝军队不能穿过沙漠，即令穿过，也不敢做较久的停留。这次我们大举进攻，一定要得到我们想要的。”挑选黍米饲养的战马十万匹（马的饲料是草，采用人食用的黍米饲养，体格强壮），由全国最高统帅卫青、票骑将军霍去病，各率领精锐骑兵五万人，官兵们自带的私马也有四万匹，步兵数十万人运送粮秣辎重，紧跟在骑兵大军团之后，开拔。骁勇善战，敢深入搏斗的壮士，都交给霍去病。

    刘彻本来命霍去病从定襄郡出塞，直接攻击匈奴单于，但从俘虏口中得知，单于远在东方。于是，刘彻命令霍去病从东方代郡出塞，改命卫青从定襄郡出塞。

    宫廷禁卫官李广，屡次请求出征。刘彻认为他年纪已老，不准。很久之后，才勉强允许，任命李广当前将军，命交通部长公孙贺当左将军，命诸侯接待总监赵食其当右将军，都隶属全国最高统帅卫青管辖。

    匈奴翕侯赵信向单于建议说：“汉军不知道利害，竟打算穿过瀚海沙漠。到时候，人困马乏，匈奴坐在板凳上，就可以俘虏他们。”于是，下令所有部落跟辎重，向北撤退，把精锐部队留在瀚海沙漠北部边缘地带埋伏。

    卫青大军既出定襄郡，得到单于所在的情报，亲自率领精锐骑兵挺进。命前将军李广跟右将军赵食其合并，在右翼护卫——右翼必须向东方绕一个大圈，路远，而水草又少。李广请求说：“我的任务本是先锋，元帅却改变部署，调我到东方充当右翼。我自从十六岁少年时，便跟，匈奴作战，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和单于面对，我愿仍当先锋，拼死都要生擒单于。”卫青所以如此变更部署，因刘彻暗中吩咐过，说李广年纪已老，命运乖舛，不要让他面对单于，怕劳而无功，使单于逃遁，达不到捕获的目的。而公孙敖最近失去侯爵，卫青打算让公孙敖当先锋，跟自己同时对付单于，所以才调开李广。（公孙敖是卫青的好朋友，曾救国卫青。卫青想借此使他立功，恢复爵位）李广知道内情，越发坚决地一再向卫青要求准许他仍担任先锋，卫青拒绝。李广知道无望，也不行礼，转身就走，好不掩饰他的失态和愤怒。

    卫青出塞，向北挺进一千余里，才穿过瀚海沙漠，发现匈奴单于的匈奴兵团，正严阵以待。卫青命铁甲车迅速环绕成一个坚固阵地，派出五千骑兵发动攻击，匈奴出动约一万余骑兵迎战。战斗惨烈，厮杀到黄昏，突然刮起暴风，砂砾卷入半空，撞击人脸，尘土滚滚，一片黑暗，两**队互相不能分辨。卫青下令留守铁甲车阵地的大军，分别向两翼展开，用大迂回攻击匈奴兵团后卫。单于发现含汉朝军队数量竟如此之多，而人壮马肥，大为震惊，知道无法取胜，于是，跨上六匹健骡，在精锐骑兵数百人的保护突围下，像西北飞奔而去。

    这时，夜幕降临，战场上汉匈战士，仍喋血战斗，喊声震天，双方死伤都差不多。汉军左翼指挥官在俘虏口中得知，单于已在天黑前逃走。立即派出轻骑兵连夜追击，卫青率领大军随后急进。沙场上正在血战的匈奴官兵，发现被单于遗弃，军心大乱，霎时瓦解，四散逃命。卫青大军乘夜挺进。天亮时，已行军二百余里，四顾苍茫，看不见匈奴兵团踪影，但斩杀及俘虏匈奴平民一万九千人，遂进抵卢山赵信城。夺取匈奴汗国积存的粮秣，gòng yīng自己的军队，停留一天，放火烧城，房舍和残存的粮秣完全化成焦土，然后班师。

    前将军李广跟右将军赵食其率军前进，没有向导，在瀚海沙漠中迷路，一直追不上卫青，因此也没有赶上与匈奴单于的大会战。卫青班师途中，到了瀚海沙漠南部，才跟二人取得联络。卫青派mì shū长责问二人失期的原因，命李广的幕僚马上到统帅部听候审讯。李广说：“我部下指挥官没有罪，是我自己迷失道路，我要亲自到统帅部报到。”然后对他的部下说：“我从十六岁开始，跟匈奴大小七十余战，而今，有幸追随最高统帅卫青出兵，直挑单于，而最高统帅却把我调到右卫，距离遥远，而又迷失道路，岂不是上天要我如此。我今年已六十有余，不能面对那些舞文弄墨的军法官之类小吏。”说罢，拔刀自刎。

    李广为人廉洁慷慨，得到的赏赐，都分给部下，饮食住宿，跟士卒一样，同甘共苦。身为上将军四十余年，身死之后，家中没有多余的财产。他臂如猿猴，长而有力，精于骑射，没有把握射中目标，绝不发箭。部队行军遇到困难，发现水源，士卒没有全体喝够，李广一滴都不下口；士卒没有吃饱，李广也绝不进食。官兵爱戴，乐于接受他的驱使。死讯传出，全军痛哭。民间听到消息，无论认识或不认识，无论老年人或壮年人，都垂泪流涕。右将军赵食其单独交付审判，缴纳赎金，免死，贬为平民。

    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的骑兵部队和辎重，跟舅舅卫青率领的部队和辎重相等，但没有副将，于是把一些中级军官李敢（李广儿子）等，命他们dài lǐ军官。从代郡、右北平郡出塞，向北挺进二千余里，渡过瀚海沙漠，跟匈奴汗国东部兵团遭遇。霍去病发动猛烈攻击，左贤王的东部兵团溃散。霍去病尾追，俘虏三位亲王，以及将军、宰相等八十三人。于是在狼居胥山祭祀天神，在姑衍山祭祀地神，回顾瀚海沙漠，豪气上干霄汉，共格杀及俘虏匈奴官兵七万四百四十三人。

    刘彻加封霍去病五千八百户人家，部下大都封侯。李广儿子李敢封关内侯，特准有采邑（李敢封二百户人家，关内侯本无采邑。）军中小吏、士卒纷纷升官，得到赏赐的人很多。而全国最高统帅卫青，不再封赏，部将中也没有人晋封侯爵。

    这次出击，汉军大获全胜，但损失也十分惨重。两路大军出发时，军马及私马共十四万匹，班师入塞时，只剩下不到三万匹。（十一万匹马丧失塞外，人员虽无报道，可推知伤亡之重。）

    刘彻下令增设全国武装部队最高指挥官一职，由卫青、霍去病甥舅二人分别担任。刘彻下令，擢升骠骑将军及全国最高统帅的官位和俸禄，完全相等。

    自此之后，卫青的权势日渐衰退，霍去病的权势日渐尊贵。卫青的老友门客，纷纷见风使舵，前往投靠霍去病，都可以弄到一官半职。只有任安一身傲骨，仍出入卫青门下。

    霍去病为人稳重沉着，不多说话，果敢而反应迅速。刘彻曾想教他《孙吴兵法》，霍去病说：“作战只在谋略，不应该受古代兵法的拘束。”刘彻命有关单位给他兴建住宅，教他去看，霍去病说：“匈奴还没有消灭，要家干什么？”刘彻更加宠爱他。然而，霍去病从小就富贵，不知道民间和低阶层的痛苦，所以对他的部属并不爱护。大军出战时，刘彻派御厨房率厨穔ǎn dāo邮荆鎔òng yīng。班师时，厨穔ǎn dāo又谢故Ｏ潞芏嗔革骱腿饫啵颗灼孔淙醇⒍瞿讶獭Ｔ谌庑芯局校垢灰祝缶３Ｈ绷福孔淦１梗范甲卟欢羧ゲ』瓜铝钚私偈鼻虺。┧咔蛴槔帧Ｆ渌氖露几庑┫嗨啤６狼嗳辞∏∠喾矗巳蚀龋粗刂斗肿樱げ渴簦鍪虑橥巳茫滤澈推┤×醭沟南苍谩Ｉ硕酥救そ诓伲绱瞬煌?br />
    宫廷禁卫官司令李敢，怨恨全国最高统帅卫青逼死他老爹李广，向卫青发动突击，卫青受伤。但卫青为人敦厚，大度包容，不告诉别人。然而他的外甥霍去病却要为舅舅报仇，李敢随从刘彻前往雍县打猎，霍去病把李敢射杀。这时霍去病正受到宠爱，刘彻特别掩饰这件凶闻，宣称李敢被鹿撞死。

    本年九月，冠军侯霍去病逝世，刘彻为他建一座大墓，形状好像祁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