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钩沉——历史与我何干》 李广卫青霍去病——倒霉xìng yùn各不同（二）

    公元前123年，夏季四月。卫青率领六将军，从定襄出塞攻击匈奴汗国，斩杀及俘虏一万余人。右将军苏建、前将军赵信，共同率领三千余骑兵。再前进途中，突然跟匈奴单于亲统的匈奴兵团主力相遇。血战一昼夜，军队伤亡将尽。赵信本来是匈奴的小王，投降中国，封翕侯。现在兵败，匈奴召唤他重返祖国，赵信率领残余的八百余骑兵，回归匈奴汗国。苏建丧失了他的全部部队，只身逃回，向最高统帅报到请罪。

    禁卫官周霸说：“最高统帅自从带兵以来，从来没有处决过一个将领。而今苏建遗弃他的部队，应该斩首，用以展示统帅的权威。”军法总监、参谋长说：“不应该这样，兵法说：‘小部队的战斗力再坚强，也要被大部队吞没。’苏建用三千骑兵，跟数万人的匈奴兵团对抗，血战一日有余，官兵伤亡殆尽，不敢有二心，自投大营。如果处斩，是告诉以后的将领，失败后千万不要回来。所以不应判刑。”卫青说：“我xìng yùn地以皇帝的近亲心腹，率领大军，从不害怕我没有权威。周霸教我展示权威，使我失望。而且我本有权力可以处决大将，加上我的尊贵贺皇帝的宠爱，却不敢再外边擅自诛杀。把苏建送给天子，由天子决定。也可以做一个人臣不敢专权的榜样，岂不更好。”军官们一致赞成，遂把苏建装上囚车，送往都城。

    当初，平阳县政府低级职员霍仲儒，被派到平阳侯曹寿家服役，跟卫青的姐姐卫少儿私通，生下儿子霍去病。因卫子夫、卫青的关系，霍去病十八岁时，再皇宫侍奉皇帝刘彻，精于骑马射箭。后来随同舅舅卫青，出击匈奴，当特种部队票姚营指挥官，率领八百余人，远离大军数百里，寻求战果，斩杀俘虏敌人超过自己损失数倍。刘彻大为高兴说：“霍去病，斩杀匈奴二千余人，生擒匈奴的宰相，司令官，击斩匈奴单于的祖父，活捉单于叔父，战功卓著，可称双料将军。”封霍去病“冠军侯”。

    本年，损失两位将军，并且翕侯赵信降敌，功勋不多，所以不增加卫青食邑，只赏赐黄金二十四万两。右将军苏建押解到长安，刘彻赦免死刑，由苏建缴纳赎金，贬黜为平民。当时，由于连年动员大量军队人力攻击匈奴汗国，有功官兵所受赏赐往往高达二十四万两黄金，战马死亡也有十几万匹，后勤部队转运粮秣的经费贺消耗，还不计算在内。于是仓库枯竭，再无法gòng yīng军费。六月，刘彻下诏：人民可以出钱购买爵位，被判囚禁罪的，可以出钱赎免。其他罪行，也可以减罪或免罪。特别设立“赏官”，称之为“武功爵位”，共十一级，每级定价十七万钱，共计黄金七百二十万两。凡买爵买到第七级“千夫”的，就可以优先出任低级官吏。当官的渠道如此之多，而又如此复杂，文官制度陷于混乱。

    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已经擢升到票骑将军，率领一万余骑兵，从陇西出塞，攻击匈奴汗国，穿过匈奴臣属的五个小王国，转战六天，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斩杀折兰王、卢侯王，俘虏浑邪王的王子、宰相、民兵司令官，共捕获跟斩杀八千九百余人。夺取休屠王用来祭祀上天的金人神像。刘彻下诏增加霍去病食邑两千户人家。

    本年夏季，汉政府再对匈奴汗国发动攻击。霍去病跟合骑侯公孙敖，率领数万骑兵，从北地出塞（甘肃省宁县），分道挺进。皇城卫军司令官张骞，宫廷禁卫官司令李广，从右北平出塞，分道挺进。

    李广率领四千余骑兵，脱离大军，向北搜索，张骞一万余大军在后，相距数百里。匈奴汗国左贤王出动四万余骑兵迎战，把李广兵团团团围住。李广军心震恐，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兵力，束手无策。李广命令他的儿子李敢，率数十名骑兵，直闯匈奴阵地，左右驰骋，迅速返回，报告李广说：“他们一盘散沙，容易对付。”军心稍安。李广命部队环绕一个圆圈，构筑临时工事。而匈奴已发动攻击，万箭齐下，密如倾盆大雨，李广兵团还击，死伤过半（一千五百人以上），而箭将射尽，情势紧急。李广下令持箭上弦，而不发射。然后他用特制的称为“大黄”的巨箭，瞄准匈奴将领，射杀数人。匈奴攻势，遂告松懈。这时，天渐黄昏，官兵恐惧，面无人色，只李广镇静如常，谈笑神情跟平日一样，并巡视阵地，调整部署，部下佩服他的英勇。一夜度过，天明，匈奴再度发动攻击，李广军苦战支撑，死亡又过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而杀伤敌人的数目，远超过自己的损失。正好，张骞大军赶到，匈奴解围撤退。汉政府军队已丧尽元气，不能追击，班师。

    汉政府军法审判，张骞行军延误，应该处斩，交出赎金后，贬为平民。李广功过相等，没有赏赐。

    票骑将军霍去病，深入匈奴汗国二千余里，跟公孙敖军队相互失散，取不到联系，无法会合。霍去病孤军挺进，越过居延海，穿过小月氏部落，抵达祁连山，生擒匈奴的单桓王，匈奴投降的达二千五百人，斩杀和俘虏共三万二百人，捕获副王、小王七十余人。刘彻增加霍去病采邑五千户人家，各有功将领都封侯爵。合骑侯公孙敖行军延误，不能会军，应该处斩，缴纳赎金，贬为平民。

    当时一些老前辈将领率领的部队，都不如霍去病。霍去病挑选的都是精锐，但他有胆量深入匈奴腹地，经常率领骑兵远离大军前进。似乎是上天特别恩待他，从没有使他遇到危险。老前辈将领却常常不是延误迷路，就是搜索不到匈奴主力。于是，霍去病越来越被皇帝亲信，地位也日益尊贵，几乎比得上最高统帅舅舅卫青。

    匈奴单于对浑邪王、休屠王屡次被中国击败，怒不可遏，要征召他们到王庭，乘机诛杀。浑邪王、休屠王位于匈奴汗国西部，大起恐慌，决定归附中国。派人在边境上阻拦中国人，请他们转告中国皇帝。藩属事务部长李息，正在黄河岸上筑城，见到浑邪王派来的使节，立即用政府驿马车，送到首都长安。

    刘彻接到报告，恐怕诈降，目的在借机突击边塞。于是下令票骑将军霍去病，率领大军，前往迎接。而休屠王果然后悔，浑邪王把休屠王杀掉，合并他的部落，向东移动。霍去病渡过黄河，跟浑邪王遥遥相望。浑邪王部下将领，看见中**队，很多不愿投降，拔腿逃亡。霍去病纵马奔入匈奴大营，跟浑邪王相见，然后挥军捕斩逃亡官兵八千余人，先行遣送浑邪王乘政府驿马车到中国大营休息安顿。然后把全部匈奴部落，护送渡过黄河，共计四万余人，对外宣称十万人。

    到了首都长安，刘彻赏赐数十百万，封浑邪王漯阴侯，采邑一万户人家。增加霍去病食邑一千七百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