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理寺地牢,因重刑晕死的晨云江被一盆冷水浇醒。
“顽固不化的老东西,这大理寺的刑具全部都用上了,就是撬不开你的嘴。”一大胡子狱卒拿皮鞭,在他身上抽了两下。”
“哎呀,快快住,别打了。”白面狱卒急匆匆的进入牢。
“你说什么呢?”大胡子狱卒一脸茫然。
“听宫女说昨日贤王去冷宫接走了晨氏之女。”
“那又如何?”大胡子狱卒无所谓的神态。
“这你就孤落寡闻了吧,如今皇后执掌朝政,这天下马上就是贤王的了,这贤王因钟情于这晨氏之女至今未娶王妃,贤王登基后,若这晨氏之女成了后宫之主,而你却伤了他爹,怕是九个脑袋也抵不住。”
大胡子腿一软,咔嚓坐在椅子上:“居然有这种事,那现在如何是好。”
“现在弥补还来的急,还不好生伺候着晨御史,赶快擦洗干净,给换上一身利索的衣服,指不上那晨氏之女什么时间来探监,若看见他爹被你打成这样,还不当场要了你的小命。”
“好,谢兄弟提醒,我这就去办。”大胡子一脸感激。
月上枝头,大理寺门牢狱之外,四个人影被月光映照的轮廓清晰。
王爷,晨御史就关在这里,走在最前面的领路白脸狱卒一脸恭敬。
萧储笙点点头,转身拉起晨溪的继续往前走,素容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进了道铁门,晨云江一身囚衣,被关在一个密闭独立的牢房,牢门打开,晨溪走了进去。
“爹!”见到昔日的父亲,如今清瘦憔悴,晨溪没控制住感情,跪拜在地,身后素容摸着眼泪,喊了声老爷,也跟着跪了下去。
因受刑过重,晨云江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声音带着嘶哑和激动。“溪儿,怎么是你。”
“女儿不孝,到现在才来看父亲。”晨溪跪上前抱住晨云江的膝盖。
晨云江虽看起来憔悴,但眼睛却深邃智慧,看到身后的贤王,似乎已经猜到十有**,便控制住感情,摸着晨溪的头发:“是为父无能,此事怪不得你。”
贤王急忙恭敬行礼:“御史受苦了,你们父女相见不易,好好说会话。”转身对晨溪温柔地说:“我在外面等你们。”素容急忙将准备好的酒菜摆上了桌子,随贤王一同出了牢房。
牢房气氛略显凝重。“溪儿,为父知道你的秉性,是绝对不可能依附于贤王苟且偷生,当下慕容一族复宠,后宫再无对,朝大局已定,恐回天无力。”
“爹,女儿不能让太子蒙冤而死,受尉国侯所托,女儿带一物给父亲。”晨溪从袖口小心拿出一锦盒。
晨云江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封侯诏书,如此重要之物,尉国侯怎能轻易示人。”
“爹,烈风让我告诉父亲,尉国侯拿到此诏后,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看不出问题,因此想请父亲大人看看。”
“难道他怀疑此诏有假?”晨云江眉宇紧缩,将诏书拿在里细细辨认:“此诏乃陛下亲笔,乍一看并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如果遗诏有假,那么陛下……。”晨云江表情凝重:“溪儿,此事事关重大,想办法回晨府拿到当年父亲任职御史的诏书,尽可能收集当今陛下的笔记,要转告尉国侯,切不可轻举妄动,暗调查珠灵儿和圣天太子被刺死的整个过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爹。”晨溪忍不住鼻子一酸。
晨云江无奈:“知道你钟情于圣天太子,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太子闻达聪慧,以妖邪之说含冤而死实在令人痛心,贤王虽为皇后之子,但心性并不坏,你要借他之力查明真相,为太子洗清冤白。”
晨溪认真点头:“爹,孩儿就是丢了性命也要救你,挽回太子名声。”
牢房出来,晨溪一路心沉重,眉宇紧锁。
“溪儿,御史受此牢狱之刑,知道你难过,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母后赦免了他的罪。”
晨溪停下脚步,望着萧储笙,以前因为厌恶,从未认真去看,现在仔细一看,眉宇之间透着英气,眼神清澈干净,极为温柔的看着自己。”
“不,王爷,眼下或许我爹呆在牢才是最安全的。”晨溪眼喊着眼泪:“你知道我爹是被冤枉的,要想办法救他,但不是现在。”
“看到你伤心,我的心好痛。”萧储笙拭去晨溪的眼泪。“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你伤心。”
晨溪抹去眼泪:“王爷,我爹蒙冤,事因我而起,只因我是叛臣之女,请王爷求陛下下旨,我要替爹戴罪受死。”
“溪儿,你瞎说什么,我怎么能让你死呢。”萧储笙安抚着晨溪:“母后说了,如今父皇身体欠安,要潜心佛法,半月后会禅让帝位给我,等我登基后,我要封你为皇后,到时候晨御史就是国杖,我看谁敢动他。”
晨溪的牙齿咬着嘴唇,恨不得咬出血来,强颜欢笑:“贤王如此抬爱,晨溪受之不起。”
“本王的心你知道,本王只要你开心。芙蓉宫我已求母后赏给你暂住,耐心等我登基后,一切烦恼都会过去。”
龙吟宫,影奴小心翼翼为慕容美递上茶水。
“这一月来,在宫里可还呆的习惯。”慕容美一脸严肃。
影奴结结巴巴回答:“习……习惯。”
“听说你**后宫,可有此事?”慕容美语气带着愤怒。
“没……没,小的不……不敢。”影奴话还没说完,慕容美茶杯已经飞落在他额头。
“放肆的东西,居然敢**后宫,该当何罪!”
影奴颤抖着跪地:“娘……娘,怒才知……知错了。”
娘娘息怒,翘楚急忙阻拦:“切莫误了日后的禅让大典。”
听翘楚规劝,慕容美略平静了些许,语气变得随和,起身扶起影奴:“这后宫女子虽多,但是沾染不得,那几个和你有染的,我已经全部处死了。若真喜欢女子,日后禅让大典结束,我会在宫外给你安置个宅子,好好娶房夫人,但这几****要听话给我呆在龙吟宫,太医府的药每日会按时送过来,一定要记得服用。”
影奴听了,欣喜若狂跪地:“皇后隆恩,影奴定会按照皇后旨意,办好禅位大典。”
一场由慕容美和慕容盛精心策划的禅让大典上,百余名朝臣齐聚大殿,整齐的队伍按照品阶高低一直延伸到了大殿外的白玉石台阶。
大殿央,慕容美身着华丽后服,影奴一脸病容,坐在龙椅上略显猥琐,掌印太监拿出诏书,奸细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殿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四十四年有余,一身戎马天下,平定北方战乱,运筹谋略,开拓皇朝疆土,礼法并施,百姓安居乐业,因年过半百,疾病缠身,无心再理朝政之事,意潜心佛法,参禅大道,特自封太上皇,禅让帝位于贤王,皇后慕容美贤达智慧,封太皇后,垂帘听政,与丞相共同辅佐朝政,钦此!
朝大臣虽似乎早有所预料,慕容一族重掌朝政以来,朝谁若有半点忤逆,便会被李良弹劾,弄个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大家敢怒不敢言,对于朝局的变化,只能默默叹气。
仪仗威严而华丽,礼乐声声,萧储笙身穿黑色绣龙形的礼服,仪态庄严,脚步缓缓走入大殿。对于繁琐的禅让大典礼仪,他显得略有些心不在焉,若不是为了晨溪,他才不要这什么天子的虚名,母后的争名夺利他厌倦了,最大的心愿便是与晨溪浪迹天涯,过上闲云野鹤的自由生活。
请新皇陛下下诏,太监嘶长的声线让萧储笙回过神来,急忙跪拜,从武帝接过了传国玉玺和诏书。
继位大典在匆忙结束,影奴顺利坐上了八台轿撵,入驻皇家寺庙,慕容美如愿以偿,眼下她要思谋给萧储笙尽快选个如意的皇后,好巩固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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