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听是风月场，侍女早已受惯了各种调戏，尽管如此对范大人这般毫无顾忌还是有些受不了，但一想范大人是兰老板苦心巴结的对象便也忍了。
到了会客厅的门前范大人才有所收敛，侍女整整衣领清清嗓子道：“兰先生，范大人来了。”
开门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皮肤黝黑，身着黑色礼服，打理的一丝不苟，范大人一见竟有些害怕。
男子戴着墨镜，一声不吭，打开门领着二人进来。
会客厅大而空旷，仅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沙发和茶几。
三人进来，见到沙发正中坐着一名气宇不凡的男子。
身材修长，肩膀宽厚，将一件顶级西装衬得完美无瑕。
侍女走来这一路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男子身上从未游离过。
五官俊朗，鼻尖高耸，两道剑眉使得儒雅的脸庞透出一分英气。
“兰先生，这是范大人。”侍女努力使声音比服侍其他客人时温柔百倍，弯下九十度腰鞠躬，将身前风光完美无瑕的展现在这个被她称作“兰先生”的人眼前，但是这一切努力都没有奏效，兰先生甚至没有扫过她一眼。
兰先生吸一口雪茄，吐出一个烟圈，挥手指向身边的沙发：“范大人，好久不见，您坐。”
“咚”的一声，范大人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走廊并不长，而对于纵欲过度的范大人来说仍然太过耗费体力。
兰先生笑了笑：“范大人休息的可好？”
范大人：“哈哈，托你兰坤兰老板的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说实在的，要不是你兰老板发善心开了这家歌舞伎听，我这辈子可就白活了。”
兰坤拿出一盒雪茄，递给范大人，范大人拿出一支，嗅了嗅雪茄的香气：“这世上只有兰老板能搞到这样的东西。”
侍女给范大人点上雪茄，范大人看了一眼侍女的胸，再美滋滋地抽一口烟。
兰坤：“范大人喜欢就送给您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范大人满意的笑了：“还是兰老板爽快。”
兰坤：“既然是朋友一盒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至于我们之前谈的那件事情，您考虑的怎样了？”
范大人：“你是说那条街上房子的事情？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在往常，你兰老板就是再怎么本领通天，也难搞到那一条街几十家的店面，钱还不是问题，关键有很多人世世代代住在那里，那帮穷人脑子不通，死都不愿搬，多了不说，有那一个两个钉子户就够你头疼的了。
而且那地方地段也不错，上面开的店面生意也还兴隆，要是往常，没个二十万金币，根本谈都别谈，可现如今不同了，一个晚上那儿的人都死绝了，轮到你老弟了。
我听人说这人要是能发达老天都在帮他，你老弟就是老天保佑啊。现在那儿成了一片凶宅，白给都没人要，价钱自然就是白菜价了。我上下跑一趟，大概不用两万金币你就能那片宅子的主人了。”
兰坤大笑：“好，这江陵果然没有范大人办不成的事。”
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范大人：“这里是三万金币，两万买下那块地，剩下的一万就算做您的辛苦费了。”
范大人接过：“兰老板一片心意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知道那成了凶宅，没人敢要，怎么就敢花这么多钱买下呢？”
兰坤：“这就不劳范大人您操心了，反正不管怎样，您都是旱涝保收的啊。”
范大人：“哈哈，既然你兰老板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你们生意人的技巧我们当官儿的不懂。那行了，就这样吧，我告辞了，兰老板，后会有期，以后还有什么我范某人能效劳的，可一定不要客气。”
兰坤：“能结交范大人这样的朋友是我兰某人之幸，有空还请多来这里玩，一切消费包在我身上。”
范大人抱拳：“哈哈，兰老板盛情邀请，我怎敢拒绝？”
兰坤对侍女说道：“快，送范大人出门。”
侍女一直保持着最标准的姿势站在一边，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不能吸引兰坤一丝注意力，只能压抑内心的厌恶之情将范统领走。
待范大人走远了，兰坤脸上恢复了平时的高冷，掐灭手中的雪茄：“去，把那个草包坐过的沙发烧掉，从新换张一模一样的来，还有，把他走过的地方擦一遍，我不想看见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黑衣大汉摇了摇手中的铃铛，门外立即走进数名身着zhì fú的侍者进来将这一切收拾好。
兰坤换了一根雪茄点燃，抽了起来，吐了口眼圈，对旁边的大汉说道：“阿坚，为什么在室内你还是戴着副墨镜呢。”
兰坤突然一问，不善言辞的阿坚有些局促：“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是瞎子，这样往往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兰坤笑了笑：“以你金刚后期的修为，整个江陵能给你带来麻烦的可不多。”
阿坚低头毕恭毕敬道：“兰先生，您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兰坤叹了口气：“阿坚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意思。是我的错，不该拿你的眼镜取笑的。”
阿坚：“不，兰先生，您对我有恩。要是在以前，我一直都对自己失明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任何人一旦触碰到这件事，我都要倾尽全力去报复他。但是现在，您使我明白了，上帝夺走我视力的同时赋予了我其他的能力，我能看见视力健全的人看不见的东西。”
兰坤指了指阿坚的袖子：“你的左手袖扣上有一根头发，为什么不去剥掉。”
阿坚捏起一根黑发，那黑发与阿坚西服的颜色一模一样，常人根本看不出。
小心翼翼用纸巾包好，放回怀里：“抱歉兰先生，我站在您的身边，除非有必要，我本不该有多余的动作。”
兰坤：“这么说你感觉到了那根头发吗？”
阿坚：“是的，是小丽进来时粘在我身上的。”
兰坤：“那个侍女叫小丽？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坚：“这里常来的侍女一共有一百二十九名，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一样。小丽喜欢擦**味的香水，而她男朋友喜欢用劣质的古龙水，所以她身上总是夹杂着这两种气味，非常好辨认。”
兰坤：“阿坚，我不用闻气味也能知道那是谁，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阿坚：“您的记忆异于常人。”
兰坤：“我只记对我重要的事情，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是不够资格挤占我大脑空间的。我之所以知道她是谁，是因为——她身上的工作牌写了她的名字，哈哈哈哈。”
极冷的笑话但兰坤似乎笑得很开心，阿坚始终面目表情的站立在一边。
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空旷的房间再度陷入沉默。
兰先生悠闲地抽着雪茄，一边看着窗外的飞鸟：“阿坚啊，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要不了多久，又会有一大堆事情麻烦你。”
“能为您分忧是我的荣幸。”
“最近阿豹的训练怎么样了。”
“您的眼光很准，他的天分极高，要不了几个月他应该就能达到金刚境了。照这个势头，再过十年他应该就能超过我。”
“不，不需要这么久，你还是没有看透他。”
“哦？”
“阿豹身上流着野兽的血。”
“您说的是。”
“阿坚，经过之前几年的打拼如今我们已经站稳了脚跟，歌舞伎听成了整个江陵上流社会向往的销金库。女人，美酒，赌博，毒品，黑市拳，他们想要用钱买到的一切享受我们都能tí gòng，相对应的，我们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是，这一切还不够，我们虽然已经有了金山，却还没有守护金山的恶龙。”
“我将拼死保卫您的财富。”
“哈哈，有你在我自然放心，可是你要是把我兰坤看作守财奴可就错了，你看低了我，也看低了你自己。生意应该怎么做？先用人赚钱，再用钱去收买更强的人一起赚更多的钱，用人换钱用钱换人不断循环，雪球越滚越大，才能积累起旁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您说的是。”
“现如今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积累，财富已经绰绰有余，那么，接下来，就是用钱换人，招纳更多更强的人，图谋更大的发展。”
“说到这个，我打听到杨石现在的下落了，他去了黑石。”
兰坤听后掐灭了雪茄，沉默片刻，之后重点一只，叹了口气：“最终，他还是去了那里。”
“我们之前已经派过人和他接触过好几次了，也合作过几次，不过，他似乎对我们很是排斥。无论我们开出怎样的条件他似乎都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即使是发生了前几天的那件事，他始终没有向我们求助。”
“宋自强给了他什么帮助吗？”
“根据我们的线人报告，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可他还是去了黑石。”
“他似乎骨子里排斥我们，因为我们做的生意太过偏门。他有一个女儿名叫杨玉，为了让她去上江陵第一女子学院，他曾经拜托过我们，之后帮我们完成了一次暗杀任务便再也没有交集。”
“哎，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关羽之于曹操，杨石之于兰坤。”
“兰先生，杨石固然不弱，可还没有到没他不可的地步。”
“我看中的是他的为人，他和你很像，有坚持，不纯粹为利益做事。实话和你说，我身边虽然有很多死士，但他们都是为了钱，如果有一天有人给了他们更多钱，或者我不能再tí gòng足够的金钱，他们就会背叛我，而像你这样真正可靠的人毕竟太少了。杨石本来是一名人才，可以为我所用，只是可惜，他去了黑石。”
“受损失的并不是您。”
“算了，不提也罢，只是，这一次我们少了一名干将，而黑石多了一名干将，此消彼涨，我们就落了下风。”
“属下失职。”
“不，这次不怪你，你做得够多了。能够这么短时间内把情报传递上来已经不错，忘了这件事吧，下次，就要把杨石当作对手看待了。”
“是，和杨石一起加入黑石的还有他的徒弟。”
“那个号称第一美男的江临风？这个人不足为虑，对我们没有威胁。”
“不，不是他，根据情报，江临风死在了郊外的黑风寨。”
“哦？”
“这个人叫蒙尘，是一名先锋后期的剑士，年纪和阿豹相仿，据说剑术极高，入职比试时一剑挑飞了胡强手中的木刀。”
“哦？！有这样的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事先在兵器上做了手脚，具体情况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人很神秘，在此之前江陵没有这号人，是这几个月才流浪到江陵被杨石收留的。我们对他的情报几乎是零。”
兰坤点点头：“嗯，你做的很好。这么说来，我们的威胁又多了一个，看样子黑石的运气好的超乎我们的预期，我们要加紧脚步了。”
“听候您的吩咐。”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阿坚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打开门，梅姐带着一名年轻剑士站在门外。
“你怎么把黑石的人带了进来？”瞥了眼年轻剑士的阿坚对梅姐说道。
“他说要投奔我们，进去再说，这事我们拍不了板。”梅姐道。
阿坚让开魁梧的身躯，对兰坤报告道：“黑石佣兵团的赵日天来了，先锋后期，剑士，看样子他打算投奔我们。”
“让他进来。”
赵日天一看见阿坚那魁梧的神躯先是一惊，在听见那大汉口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时更是张大了嘴，心中奇怪自己从未见过那大汉，而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实力出众，早已引起了对手的注意，所以那大汉才能一来就叫出自己的名字。
想到这里，日天挺直了腰板，他觉得自己手中多了一份与歌舞伎听讨价还价的筹码。
迈步进去，房间的宽敞与奢华远超想象，这里的装饰无论是品味还是气派都比黑石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赵日天暗骂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为什么不早些来这，窝在黑石吃了这么多苦。赵日天脱离黑石投靠歌舞伎听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一步步走近，赵日天的心跳一步步加快，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要面对歌舞伎听的老板——兰坤。
离兰坤还剩十步，阿坚示意赵日天停下：“在这里说就好了。”
“不，别那么见外，日天，来，坐在这，我们好好谈。”兰坤亲热的示意赵日天坐近说话。
赵日天努力使自己的一举一动显得足够有礼，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失态。
兰坤递给赵日天一根雪茄，赵日天双手接过，点点头说道：“谢谢。”
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信手翻开：“你叫赵日天是吧，大概二十六岁，先锋后期，善使右手剑，原先是在黑石的特种佣兵团任职，我听说黑石的特种佣兵团很吃香，很多人打破脑袋都想进，你怎么会想出来呢？”
赵日天深吸一口气，他早知道兰坤会这样问，于是在心里早已准备了一套说辞：“黑石内部权力斗争太凶，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性子直，得罪了他们，被他们从特种兵团挤了出来，我不甘心，觉得一身剑术无处施展，不想混日子，我要追求我的理想，所以我才来了这里，希望兰老板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追随您，和您一起把黑石打败。”
二人说话的间隙，梅姐在一边以极小的声音问道：“阿坚，老板怎么对这小子的情况那么清楚？”
“老板那本册子上写满了有关黑石所有先锋期以上佣兵的情报。”
联想起赵日天满脸得意的样子，梅姐轻蔑地一笑，摇了摇头。
“哦，原来是这样。”兰坤微微点头，“我听说你们最近来了一个年轻剑士，叫蒙尘，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赵日天一惊，点点头：“对，对，我见过他。”
“他刚来，你就走了，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难不成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兰坤微笑着对赵日天说道，这种笑容并不是普通的笑，而是看穿了谎言之后的笑。
赵日天立即冒出一身冷汗，补充道：“哎，事到如今我就和你们说了吧，是，的确是他把我的位子抢走了，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强过我，而是因为他是杨石的徒弟，就相当于关系户，宋自强为了留住杨石，才把他的徒弟拉进了特种佣兵团。”
“哦，那这样做法黑石其他人岂不会不服？宋自强怎么让他们闭嘴？”
“是啊，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说，说什么黑石现在越来越任人唯亲了，你知道宋自强把他自己的儿子也安排进了特种佣兵团，而且还是业绩最好的‘断魂枪’沙誓沙大哥的团，傻子进去躺着都能赚钱，大家当然不服。只不过宋自强比较会做，他之前安排过一个考核，分成笔试和比武，笔试的题目都是他们出的，宋得权肯定早就有了dá àn，闭着眼睛都能晋级。
那我们这些从小没读过几天书的怎么过得了？结果宋得权第一名过了那次笔试，其他一百多号人被刷下来了，我也是这样，很多好手都是这样被刷下来的。”
“那还有比武呢？这总是真刀真枪吧。”
“比武就更不用说了，宋得权从小就不用操心别的，只要专心练功就行，而且宋自强还专门为他请了一个东瀛的剑士大师做他的指导，再加上从小什么灵药灵石数不胜数，我们这些穷人家的那里比得过？何况动起手来谁都知道他是宋自强的崽，谁敢对他动真格？结果比武他还是第一，就这样没悬念的进了沙誓佣兵团。大家都知道宋自强买的什么药，但是人家什么都做得漂漂亮亮，我们心里不服也说不出什么来。”
“哦，想不到宋自强这么有手段，看样子你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是的，敢怒不敢言。”
“那么，那个叫蒙尘的呢，我听说他一剑就把胡强的刀给挑飞了，难道这也是假的？宋自强会为了这么个人让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胡强颜面扫地？”
“这个蒙尘他在兵器上做了手脚，鬼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他确实做了，当天很多新兵都看见了，诸葛副团长用一把铁刀去砍蒙尘手里的木剑，你猜怎样？那把铁刀断了，木剑完好无损，肯定是他做了手脚。胡强的本领我是见过的，他做了很多年佣兵，经验老道，刀术不弱，连我对上他都会吃力，他一个新来的一上来就把人家的剑挑飞肯定是做了手脚。
哎，这年头，做什么都要看心机，他们会算计，我们这些头脑简单的人就只能跟在后面喝汤。”赵日天一副无辜的样子，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说成了一名受害者，一个有本领却困于权力斗争无处施展的年轻人。
兰坤沉默了几秒：“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加入我们歌舞伎听了。”
“我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日天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直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兰坤说道。
兰坤不动声色，倒是一边的阿坚和梅姐紧张起来，他们还没有完全信任赵日天，始终担心他会借机行刺兰先生。
兰坤悠闲地吐了口烟圈：“我听说黑石内部动静很大，好像要在外域有什么动作，你知道吗？”
赵日天留了个心眼：“这个，我不能说我不知道，我也不能说我知道。毕竟，我到黑石以来，那的人对我还不错，管我吃管我住，我这一身装备就是那里得来的。现在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难免对他们不厚道。”
“哈哈哈哈，”兰坤听出了赵日天的话外之音，“你在黑石是什么待遇，我兰坤翻倍给你，另外，你在我歌舞伎听消费，女人也好，赌钱也好，我给你八折优惠。”
“谢兰老板，不过，我在黑石除了每个月的保底工资，还有去外域狩猎的收入，运气好了还有紫水晶可得，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类似的待遇。”
“你放心，我正在筹建去外域探索的佣兵团，你是个有经验的人，我正好排得上用场。只要你好好干，我兰坤不会亏待你。”
“那就多谢兰老板了，我赵日天已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先别急着说漂亮话，我还没有对你完全放心呢，你来我这然后我就用你未免也太简单了。”
“您的意思是？”
“你和黑石的人关系怎样？”
“您难不成想让我去杀一个黑石佣兵团的人给你看吧？”
“日天啊，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聪明过了头就是祸患。所以，一个聪明人如果真想在世上立足，第一步就要学会遵守规则，明白吗？”
兰坤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赵日天突然害怕起来，他仔细回忆自己是不是哪一句话说错了。
“在我这里的规矩就是拿钱办事，其他的不要管。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话，不该问。我喜欢哑巴，只做事，不说话。”
原本和蔼亲切的兰坤此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之气，不怒自威，赵日天竟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立即愣愣地点点头。
“你回去把这个消息散出去，歌舞伎听招收能够进入外域的佣兵，不能低于先锋期，经验丰富者优先，把那些和你一样看不惯宋自强作风的人拉过来。”
赵日天松了一口气，不就是挖墙脚吗，这可比shā rén简单多了。
“每拉来一个人，你得三个金币，现在就动身，我急着用人。”
“好，我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您给出这样的高价，就算不用我去人也会来的。您肯把这份差事给我就是看的起我赵日天，我一定为报答您的知遇之恩的，您放心。”
“嗯。”兰坤靠近赵日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的佣兵事业才刚刚开始，什么职位都缺着，你来得早，机会大，黑石早就排排坐内定好了，等轮到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到了我这里，你好好干，看你表现，小伙子有机会的。”
赵日天使劲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帮您做事。”
兰坤微微一笑，示意梅姐：“小梅，日天刚来，你去安排一下他的住处。”
“遵命。”梅姐拍了拍赵日天的肩膀，“和我走吧，让你看看你住的地方，这很大，别乱跑。”
赵日天站起来像兰坤鞠了鞠躬，转身和梅姐走出去。
回头之际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梅姐的胸部，这些小动作全被梅姐看在眼里，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如果有男人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把目光扫过她的胸部她反而会怀疑那人究竟是不是**。
二人走出了房门。阿坚说道：“您真的相信他所说的？”
兰坤不屑的笑了笑：“宋自强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把黑石做到今天的地步自然不会那么蠢，宋得权我见过，虽然比不上阿豹，但也是块材料，一般的人即使修为相当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既然赵日天会这样想，也就意味着黑石内部还有不少人也会这样想，内部有了间隙，我们机会越大。”
“您的确同是拥有狮子的力量和狐狸的狡猾。”
“我还是更喜欢道上人给我的绰号——鹰眼。”
窗外一群大雁给过，兰坤喊道：“快，阿坚，把窗户弄下来。”
阿坚立掏出**，按下按钮，巨大的落地窗缓缓摇下，怎奈窗户下的太慢，大雁眼看就要飞出视线范围。
兰坤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致的zuo轮枪，对准天上的大雁“轰”的一声，名贵的玻璃破成碎片散落一地，飞溅的玻璃碴在阿坚脸部划出一道痕。
天空中领头的那只大雁突然掉落，其他大雁立即乱作一团，不时发出哀鸣。
兰坤满意的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