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英跳上毛驴,刘宏牵着毛驴就走。而此时大街上已经出来不少人。但这些人都只看着他们爷俩,并无人上前。
“英雄救命,英雄救命。”一个年汉子,从后面追上来,边跑边喊。
“你可是叫我?”刘宏问道。
“正是,正是叫老英雄,还请留步。”这人追上来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喊救命?”
“老英雄,我就是那山贼口里的丰泰,还请老英雄救我一家人的性命。”
“你这人好不晓事,既然有山贼,为何不去报官?找我何用?”
“英雄还请来我家,听我细细道来。”
“我父女二人着急赶路,如何平白无故的去你家?”
“爹,我看他怪可怜的,要不就听听他说些什么,反正我们又不急在那一时半刻。”唐英说道。
“你懂什么?我们这远在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如何敢随意惹事?”
“老英雄,刚才见老英雄神功盖世,还望老英雄救我一家人性命啊。”
“不是我不救你,若是只有一个两个的山贼,我还对付的了,若是来上个百八十人,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是人家的对?这不是自己讨死么?”
“还请老英雄听我解释。绝不让老英雄对付整群山贼。”
“如此的话,那你说来我听听。”
“还请英雄到我家落座,听我慢慢道来。”
“也罢,就听你一说。”
人来到丰泰家,有下人奉上茶水、点心。唐英一看这点心,竟然只是普通炒豆子、面果子。这样的点心,但凡能端点心的家庭,都端的出来。而这号称新安县第一富的丰家,竟然只端出这样的东西。
并且这座上二人,可是家主指望救命的人,绝不存在轻视而故意上这种点心的情况。由此可见,这丰泰可真是吝啬到极点了。他是对自己都吝啬的人啊。
看丰泰让二人随便吃的那神态,根本就没觉得这点心寒酸,好像上这点心是理所当然。这更是足以证明他平常就是这样待客的。
唐英心里琢磨“会不会一般的客人来,根本就没点心?因为二爷和我身份特殊,才有点心招待的殊荣?”
还就别说,还真就被唐英猜到了。但她猜的并不准确,因为丰泰这里,根本——就——没有——客人。
等坐稳后,丰泰让了次茶,才开口问道:“不知老英雄高姓大名?小的该如何称呼老英雄?”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小老儿居无定所,现在女儿大了,想投奔益州府城一家亲戚。江湖上的朋友抬爱叫我一声‘开碑’,本名却是叫冯一诺,此是小女。”
“原来是冯老英雄,久仰久仰。”
“丰员外,这客套话也不必多提,还请将这事来龙去脉说上一说,让我参谋参谋。”
“说来当真是不幸,二十六天前,天刚蒙蒙亮,就见一人骑马,从我家门口过时,射了一箭,那箭上有一封锦书,锦书上说,限我日之内,准备万两白银,送到宁翠山,否则便要血洗我家。我一看这书,连忙派人报官,县衙出动人马四处搜查,并没有找到土匪踪迹,但怕这土匪真的会来我家,便留下一百余人日夜在我家驻守。到了第日,晚上,果然听到马蹄阵阵,但好像是发现这里有官兵,便又逃了。”
丰泰说道这里,脸上一脸的痛苦样子。唐英心想“一定是想到那一百多人在他这里白吃白喝了天,什么用没有,心痛粮食了。”
“那不是挺好么?”
“要是就这样完了,自然挺好,但谁想到等这官兵一走,又过了两天,这土匪又来了,仍然是射了一封锦书。我一看,先是威胁了我一通,说我不该报官,并且说了,这次期限改为十天。不行啊,他说十天这可能是麻痹我啊,我怎么相信土匪的话,于是我又报了官。这次连兵带将来了一百一十人。结果那土匪始终没露面。”
这次丰泰,痛苦的表情更甚了。唐英心好笑,心道“爷这点子怎么这么坏啊。看把这人给心疼的。”
“是不是官兵走了,土匪又来了?”刘宏问道。
“哎呀,就是这样啊。不过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土匪肯定人不多,不然不会这样。于是我便报官,说只要五十人便可。谁知那领兵的都头却说‘你要多少就多少么?那要是来八十个土匪,我这五十个兄弟不是凶多吉少?要么就一百一十人,要么一个没有。’你说这话多气人。我说这土匪肯定不会超过二十人,他们就是不信,这不是明摆着要到我家白吃白喝么?”
“那你一个没要?”
“我当时一气之下,说了几句狠话,结果那都头勃然大怒,说我不识大体,不知轻重,铁公鸡一毛不拔。你说我还能跟他说什么?”
“你说了什么,让这都头勃然大怒了?”
“我就是跟他算了算前两次他们在我白吃白喝了多少东西。这又不是我瞎编乱造的,账本明明白白,毫厘不差的。谁想他会如此不通情理?”
刘宏差点笑出来,唐英赶紧低头,掩饰一脸笑容。
“那既然这次没有官兵,这土匪也没有出现,这很可能是有人戏弄你啊。或者根本就没土匪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前几天就有两个人一早就来,口里大喊,那些话冯老英雄应该听到了。”
“这我听到了。”
“开始还有几个人要揍他们,结果反而被这两个土匪给揍了,哎,害我出了不少银钱抓药,给那几个被揍得人治病。这钱不出还不行,毕竟人家是想给我出力啊,虽然是帮倒忙。自这几个人被揍了,就没人敢出头了。我又去官府报官,但那都头一点也不让步,就是不肯只派四五十人。当真是木头脑子,我真是跟他们说不明白。”
“那就是说官府就不管你了?”
“那倒不是,官府派了两个探子,埋伏在庄里,一旦发现土匪,便飞鸽传书,调动人马来。”
“既然如此,那何必还要叫住我父女二人啊?”
“冯老英雄,你不知道,昨日我有个亲戚,来这里偷偷告诉我,他在山上无意碰见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土匪,一个是官兵。他们勾结好了,就要在今晚来洗劫我家,得后对半分。你想这官匪勾结,我还有什么办法?这官兵哪里还靠得住?所以只能请老英雄出相助。”
“竟然有这种事情?你那亲戚可靠么?不会是骗你吧。”
“我想不会,他骗我有何好处啊?”
“说的也是。那你是准备如何应对啊?”
“哎,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只能将家细软收拾收拾,今日全家都搬到县城。我想那些土匪绝不敢在县城动。”
“对,在县城,官兵就没有理由不出现。就算也不很妥当,但比在这里是要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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