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在处理完贾沫的伤势后,对郑青岩说的话是:“你这是轻伤,稍微休息一阵,准备打下一场吧。”
郑青岩当时怀疑医师是在针对他。
但是在吃下一枚叫做“回春丹”的苦涩丹药,看到自己被撕下肉的地方迅速地止血、生长、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以后,郑青岩明白了,这还真是轻伤。
在回到座位上,过了几分钟后,郑青岩觉得自己的内外伤势就完全好了,身体龙精虎猛,甚至想再打一架。
然而这毕竟是四百多人的捉对厮杀。即便有十个场地,也要打好一阵才会进入下一轮。所以郑青岩平息气血,再次进入了认真观看的模式。
通过这些观看,郑青岩对载山宗的实力更清楚了。
这些仅仅修行了一年的弟子中接近一半都处于灵生境初阶,剩余的以中阶为主,高阶只有寥寥数个。
这样看来似乎不强,但实际上对修灵者来说,起始的这段时间是很困难的。尤其对没有人指导的散修来说,从非修灵者到灵生境初期这个门槛,往往需要耗费数年去突破。
在了解修灵之道后,郑青岩才知道自己这样修行一个下午就进入灵生境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所以三百五十多名弟子一年间全部进入灵生境,可以一定程度上显示载山宗的指导有方与资源雄厚。
而且这些弟子都已经修行了一些不错的灵术,战斗经验也没有那么缺乏。尤其出乎意料的是,在与宗外人员的战斗中,宗门弟子胜率颇高,一轮过后还剩下的宗外好手们只剩下了十来个,某些原本想来出风头的家伙被打得信心尽失,蔫头耷脑。
场上打斗许久,也有了几场刀剑相交的wǔ qì战,但大多也都点到为止,即便控制不住也有裁判出手阻挡。所以目前看来,与郑青岩交手的贾沫却是最为凄惨的。
即便如此,在一阵治疗后,贾沫居然只是脖子上安了个支架,就自行回到了观众席,让只读过书却没真正见过世面的郑青岩啧啧称奇。
第二轮的战斗已经逐渐开始了,由于都经过了一次的筛选,剩下的都是些好手,各自发力的情况下,战斗也越发的引人入胜。
而上一轮中在庚场地与别人陷入扭打最终获胜的家伙,又一次与敌人贴地摔跤角力了起来。
这一次郑青岩刻意关注了一下,发现这个叫做何凌敦的家伙就是依靠自己的体力优势和一些灵力的运用,第一时间用尽千方百计让敌人摔倒,然后再用体重优势把敌人保持在地上,与其翻滚扭打。让对手处于不熟悉的战斗姿态下,最后获胜。
不得不说,是很有想法的战术。
当然,郑青岩不会去可以学习这种战术。他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应付这种战法,例如如何进行及时的规避,面临变化时应该怎样冷静,以及怎样在打滚时给敌人造成更多的伤害。
这就是郑青岩的另一种学习方法。
当然,郑青岩并没有继续学习太久。
因为他又要上场了。
“庚场地,郑青岩对傅尤!”
又是庚场地,双方又是一同选择了无wǔ qì战。只不过这次的敌人穿着的是一件带有白色飘带的青色儒衫。
注意到了郑青岩的眼神,傅尤略带怯意地笑笑说:“这衣服是我自己用宗派服改的,呃,很奇怪?”
郑青岩摇摇头说:“没有,挺好的。”
傅尤高兴地说:“谢谢。宗派统一的服饰虽然好看,但是却有些死板,失去了长衫应有的灵性”
裁判忍不住出言提醒:“两位,对战已经开始了。”
傅尤一惊,满怀歉意地向裁判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对郑青岩说道:“这位兄台,我要出手了!”然后堂堂正正地向郑青岩走来。
郑青岩有点哭笑不得,不禁有点好奇这奇人是怎么闯过第一轮的。
可是当他与傅尤切实交上手后,他的疑惑就消失了。
这人不仅有灵生境中阶的境界,而且他的打法与郑青岩如出一辙,是用掌法、意识与技巧进行引导、拉扯,从而达到消耗的目的。
偏偏郑青岩目前也只会这一套,所以两个人就开始打起了慢拳,偶尔拳掌相交,也是一触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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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青岩的前次战斗给人留下了极大的印象,所以有不少人在此战一开始,就把目光放到了庚场地来。
然而过了许久,观看者们默然无语。
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在消极比赛吗?”
另一个人回道:“看上去很像。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只会这么打。”
有人又接道:“傅尤倒是真的只会这一套。但是郑青岩是外面混的,你信他只会这点招数吗?”
众人纷纷点头,以为正解。
“所以他们两个是想打消耗战吗?从之前的对比来说,郑青岩似乎持续战斗能力极为不凡啊。”之前那个首先发话的人再次问道。
“如果真是比耐力,傅尤必胜。”一个一直沉默的家伙说道:“半年前我见过傅尤,那时他还是灵生境初阶,和一头灵生境中阶的蛮力青牛交上了手。“
”早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用红夷草引着青牛,让它追;晚上我再路过那里,他骑在牛背上,被牛颠得神志不清。”
“第二天凌晨时候,我去山里采集月叶露,发现他正牵着牛回宗门。”
听完这故事的人们不禁大发感慨。
“了不起。”
“蛮力青牛力气很大,要越阶降服真的很不容易。”
“看来郑青岩这次栽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议论完,就见场上的傅尤瘫软在地,不做声响。
“这是怎么了?”
“是毒吗?这郑青岩会用毒掌?”
只见场中裁判愣了愣神,走到傅尤面前,摸了摸脉搏,然后再次疾呼:“医师!一人倒!”
看台一时炸锅:“真是毒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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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检查完之后,松了口气道:“只是手臂上很多处通行灵力的经脉和重要节点被轻微扭曲后,积少成多,造成灵力流动不畅,最终引发了堵塞与昏厥。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给他顺顺气就好了。”
裁判也放心了,转而对郑青岩说:“你这掌法还挺阴毒哈,我都没看明白。”
郑青岩略带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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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此时却议论纷纷。
“你们看,他居然还笑!把人打晕了还在笑!”
“现在想来,他之前打贾沫那么狠也不是收不住力,多半是已经养成习惯了!没shā rén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天哪,他那恶魔般的微笑,竟恐怖如斯!”
“这,难道就是社会人吗?宗门外的世界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