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岩走到场地一侧站定,对裁判行礼说道:“我选择无wǔ qì战。”
对面的贾沫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对郑青岩上下打量了一番以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说道:“灵生境初阶,看来我运气不错嘛。”然后转头对裁判微微点头:“无wǔ qì。”
裁判见两人都做出了选择,于是喊道:“无wǔ qì对战,开始!”
只见贾沫狂啸一声,先发制人地冲上来,右手一拳挥出,拳声呼啸,显然是意图以力压迫,一招制敌。
但面对这样的攻击,郑青岩却是一笑,身子向左滑步侧身,右掌交轻轻右切,架开了这一拳,并借力用左掌向他推去。
贾沫对郑青岩敏捷的反应有点讶异,但他虽然嘴上小看人,实际却做了些心理准备,立时左掌也汇聚灵力,斜推而出。
然而郑青岩直接收掌,旋转错身,退出数步后又摆好架势,并没有与贾沫对拼。
贾沫力打到了空处,一时没能调整过来,站定后微微喘吸才平息了体内涌动的灵力。此时的他彻底放下了小看的心态,手势一变,双手呈爪状,向郑青岩加速攻去。
郑青岩连连闪避、推挡,心中也是极为惊讶,首先是惊于其竟然能如此迅速地调整气息,其次是感受到了他爪尖隐隐有灵力透出,在快要与之接近时会隐隐感受到些许刺痛。
除非动用特殊的灵术或者灵器,否则灵生境一般是不足以让灵力透体而出的。所以贾沫此时的爪法多半是一种不凡的灵术。
一念及此,郑青岩运起巽意掌法,抵挡对方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极力避免被其抓到。然而形势看上去却是危如累卵,贾沫的爪风屡次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几乎要对郑青岩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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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台上,也有许多人关注到了这一场战斗。
“贾沫和我们出过一次任务,他的“破烟爪”虽然还算不上炉火纯青,但已经颇有些洞金裂石的意味了。再加上只差一步就能达到灵生境高阶的境界,他在这届新人里也算个中翘楚。没想到这个灵生境初阶的宗外人竟然能挡下那么久。”
“这个宗外来的人的确了不起,但我感觉这家伙的战术选错了。既然境界较低,灵力储量不如人,那么就应该用出压箱绝技,拼死一搏。这样拖着,对他绝无好处。”
坐在旁边听他们讨论的黑身壮汉却说话了:“这可不一定。”
“此话怎讲?”
“那个叫郑青岩的家伙虽然一直在用灵术,但是这种灵术消耗似乎很小。而且他灵力总量虽然少,但灵力的恢复速度却非常快。”大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他现在灵力还剩下八成左右。”
这群人一阵哗然,之前说话的人开口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他分明就是灵生境初阶,哪来那么强的恢复能力?再说了,灵视术最多只能判断境界,你又是怎么看出他的灵力存量的?”
大汉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看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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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贾沫已经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头了。他已经用去了过半的灵力,虽然也有所修爪法消耗过高的原因,但按理说,即便对面是个灵生境中阶,灵力也该接近耗光了。
然而郑青岩却没有任何灵力枯竭的迹象,运掌依然有力,脚底依旧生风,而躲闪也都恰到好处。贾沫每一击似乎都要抓中他,但又一次次地差之毫厘。期间甚至有一下用爪风切破了他的衣服,却依旧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伤痕。
贾沫毕竟是宗门弟子,所学较为扎实。虽然实战经验并不多,但直觉与应变能力却不差。他判断出对面灵力很不正常,再这样交锋下去下去自己很可能会灵力耗尽而输。
那也太憋屈了。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于是他不再抢攻,而是退出几步,瘦削的脸上流露出坚毅与些许的痛苦。体内剩下的近半灵力疯狂地涌动,右手上竟泛出点点乳白色的灵光。
见到了这种迹象,郑青岩心下一惊,自然不敢任由他蓄力完毕,于是快步上前,右掌切向他的脖颈,左手成指按向贾沫左肩灵力聚集的一处关键穴位。
然而此时,贾沫忽然身体一震,不避那记切掌,也不管那打穴的一指,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撩向郑青岩的腹部。
郑青岩一时间感到了些许慌乱,因为他看出了这一击的强势与不可阻挡。此时要回手防御为时已晚,于是他身体微微扭转躲避,点穴的左手变指为抓,改变对方的身体平衡,以此扰乱他的攻击;灵力则向右手掌狂涌,力求一掌将其击晕。
贾沫后发先至,沿着爪袭向的轨迹,生生撕下了郑青岩腰间左侧的一块肉,一时鲜血淋漓。
而郑青岩在感受到那股剧痛后,掌劲反而为之一升,重重击在贾沫颈上。贾沫颈部毫未设防,发出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贾沫当即眼神迷离,倒落在地。而郑青岩也难忍剧痛,双手捂住腹部,瘫坐下来。
“医师!两人倒地!”裁判高声疾呼。
数道青光一闪,几个穿着无下摆青色短衫的人出现在两个伤员面前。
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年长的轻轻触摸了一下贾沫的脖子,立刻度了一道灵气过去,大声喊道:“先救这个断了颈椎的!复命丹,快!”
看着这一幕,郑青岩抬头,艰难地问道:“这应该算是我赢了吧?”
裁判本来在心中郁闷,埋怨着怎么就自己这个场地有这么多事。听到这话,也只能无奈地笑笑,说道:“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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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关注到这一战的看客们都有点震惊,但由于都是见过世面的大宗弟子,所以他们抱有的更多情绪是兴奋。
“看看这重伤,看看这血液,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嘛!”
“贾沫最后那一爪是怎么做到的,速度好快,力量好大!”
“对啊,要不是那个人躲了一下,恐怕肠子就要被掏出来了。”
“那家伙叫郑青岩是吧,还不赖嘛,这种情况下也能意识到要尽量减轻损伤。”
“这货说不定能拿个好名次。”
在莫朝云的包厢里,黑身大汉正在汇报:“我到比较近的地方观察了,看灵力恢复情况,确是《浪涛决》无误。反应能力很好,许多闪避动作都是无意识做出的。掌法莫名其妙,似乎有点弱,但其中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我暂时没看出来。”
莫朝云点了点头,说道:“继续盯着。等他所有比赛结束后,邀请他来与我一会。当然,若他不愿意,不必强求。”
“是。”
而在姑娘们的包厢里,荆梦雨没好气地说:“这些人下手真是不知轻重,打个比赛而已,还要浪费那么多丹药。”
“怎么,替你未来的夫君心疼丹药钱了?”
“姐姐!你也欺负我!”荆梦雨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