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那驴脾气爷爷,果真一个样。
听见这句略显歧义的话,宁八斗眉头皱了起来。
缓缓起身,刻意与徐、百二人站成品字形对女人沉声道:“原来是爷爷的故交,那八斗就更不知道是该称呼您老佛爷还是?“
听见老佛爷三个字,徐烈与百寿瞪大了眼睛。
徐烈更是揉揉眼大声道:“不可能!在这行吃饭的,谁知道老佛爷长了张佛爷脸!就算没八十也有七十岁了!八爷别被这娘们骗了!”
“没什么不可能!咱们连就剩一个脑袋都能活蹦乱跳的怪物都见过!只要有一些特殊的手法,容颜永驻也不是不可能!”百寿在一碰沉声附和,放在背后握紧bǐ shǒu的手更紧了一分!
”金家已经再也没有老佛爷这个人了,你们可以叫我青竹奶奶,如果不习惯,也可以叫我青竹,就算不是雅人,长辈请你们喝杯茶水,总还要给几分薄面吧?“对于二人阴阳怪气的嘲风,青竹毫不在意,平步青莲坐在三人身边,自然的斟满四杯茶水,示意三人坐下。
宁八斗盯着青竹看了好久,最终还是盘腿坐了下来,徐百二人也对望一眼,谨慎的坐了下来。
“既然是爷爷的故交,八斗也不绕弯子,不知……您找我们出于何事?”宁八斗语气一滞,最终还是用‘您’代替了‘奶奶’这个词语。
唤一个容貌只有双十年龄的女人奶奶,他确实叫不出口。
青竹盯着宁八斗的眼睛:“想还你一样东西,顺便也想求你两件事情!”
“哈,您客气了,金家家大业大,我们可没有什么忙能够帮的上您。”宁八斗未出声,百寿便抢先说道。
“你倒是比百崇山那个老家伙有勇气的多,不像他,被人砍了双腿也只给东躲西藏。”青竹淡淡一笑。
听见青竹说自己爷爷,百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认识我爷爷?那你知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
百寿有些无礼的话让房间中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徐烈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但一直被他藏在桌子下握刀的手却举了起来,如此近的距离,他有把握zhì fú青竹!
想了许久,青竹摇摇头:“这天底下要论逃跑的本事,没人比得过他百崇山,孩子,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的安危,等到他想见你,自然就会找你!“说罢,青竹将一双丹凤放在徐烈身上带着几分打趣的味道说:”你认为这么近的距离你有把握zhì fú我?我要是你就不会动,相信我!这都是活久了的经验。“
“噗!”徐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看似慌乱却将桌下bǐ shǒu再次塞回了自己的屁垫底下,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真是个老妖精!
“噹!”茶杯与竹制茶桌碰撞发出一声脆响,这才让狼狈不堪的徐,百二人回过神来。
放下茶杯,宁八斗挺直了腰板轻声道:“与您相比,我们不过是一群毛头小子,虽然话有些糙,但是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还望您不要介意,不知您说的东西是什么?而两件事情又是什么?”
青竹眼中欣赏之意愈发浓重:”临危而不乱,确实有几分你爷爷当年的模样!小家伙你也不用拿话点我,如果我有什么歹意,从你们下飞机那一刻,我就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你们从扬州不声不响的消失!九凰!“
听见青竹的呼唤,一直站在门旁的九凰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以一檀木匣子送了过来。
放下匣子,九凰抬头眼睛不经意间与宁八斗对视,她看见了宁八斗眼中询问之意,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退回房门边。
青竹拍拍木匣:“一年前,我受你爷爷之托,他让我将这木匣转交与你,现在物归原主。”
宁八斗望了眼青竹,将木匣拉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木匣。
随着做工精巧的檀木匣打开,一卷泛着混黄的羊皮卷映入众人眼帘。
陵墓手札!
宁八斗如遭电击,右手急忙朝胸口抹去。
摸到胸间那卷羊皮纸卷的凸起,宁八斗心中如波涛汹涌!原来陵墓手札不止一卷!
徐、百二人似乎也看出宁八斗神色异常,纷纷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宁八斗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木匣合上,对青竹道:“原来您与爷爷如此交好,那您可知他老人家一年前从这离开之后又去了哪些地方!?”
宁八斗的语气有些急促,如果他猜的不错,青竹很可能知道宁邪的死因!
望着宁八斗的眼中满是深意,青竹摇摇头道:“他之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冯家村的那座孤坟,我去过!”
“嘶~呼~”虽然明知道青竹在骗自己,但宁八斗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下来。
将木匣收好后,宁八斗第一个起身,徐、百二人也急忙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匣子八斗已经收到了,这份恩情自不敢忘,告辞!”宁八斗冲青竹深深鞠了一躬,话语中丝毫没有提及先前青竹所说的两件事情。
他话的意思很明了,如果你不告诉我爷爷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别想让我帮你的忙!
宁八斗带着徐、百二人离去,九凰眼中闪过一抹焦急的神色,但却没有阻拦。
青竹似乎也早就猜到宁八斗会如此反将自己一军,任由其大刀阔斧的走出房间。
直到三人已经顺着房间延伸而出的回廊走到尽头,青竹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你,就不想知道九凤现在是生是死么?”
“噔!”宁八斗停下脚步的最后一下显得格外用力。
将手中木匣还有衣襟中的羊皮纸卷放在徐烈手中,对二人有些阴沉道:”你们在这等我!如果十分钟之后我还没出来,那就带着东西赶快离开,记住这两卷羊皮纸一定要保护好,实在不行就把它们毁了!”
“八爷,我陪你……”
徐烈的话没说完,就被宁八斗止住,之后踏着大步再次走进那件素朴的房间中。
“咔咔~”随着横拉竹门传来出的声响,关上房门的房中再也没传出过任何声响。
随着百寿腕表秒针转动,盯着分针走了十分钟,徐烈终于耐不住性子将手中的木匣放在百寿手中,摸出bǐ shǒu作势朝被一众黑衣人把守的木屋冲去。
“大侄子!带着这东西赶紧走!我去把八爷拎出来!随后就到!”
“不是!徐烈……你……我曹!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百寿本想抓住徐烈的衣袖,却不想抓了个空,眼看徐烈跛着脚怒气冲冲朝黑衣人冲了过去,只得一跺脚跟了上去。
正当黑衣人们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徐烈也扬起了手中的bǐ shǒu大喊出声。
房间的门,开了!
“啊啊啊……额!“看见宁八斗完好无损的从房间中走出,身旁还跟着九凰,徐烈举着bǐ shǒu,傻了!
“脸都丢到扬州了!还愣着干什么?回家!”虽然宁八斗语气很重,但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笑容,徐烈的举动虽然傻,但他很感动。
徐烈急忙将bǐ shǒu收了起来,有些尴尬道:”啊!不是!我这不是看你还不出来,就huó dònghuó dòng!huó dònghuó dòng~哈哈哈!走!回家!回家!“
刚一回头,徐烈就与抱着木匣冲上前来的百寿撞了个满怀。
“哎哟~”
“我曹!大侄子你疯了?”
“徐烈你别冲动!我们再……”因为刚刚被徐烈有些魁梧的身影挡住视线,百寿并没有看见从门中走出的宁八斗,此时,见九凰与宁八斗都怔怔的看着自己,百寿急忙将到嘴边的‘从长计议’咽了回去,搂住徐烈的肩膀打着哈哈:“我们再上别的地方欣赏欣赏风景!啊哈哈~这风景真不错!看风景!“
眼看自己刚撒的谎被百寿拆穿,徐烈面色一窘,抖开百寿的手臂气急道:“还欣赏啥?早都穿帮了!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说罢便一跛一跛朝听雨楼外走去。
“嘿!你个死瘸子!这事你能赖我嘛!?要不是……”百寿急忙狼狈的跟了上去。
没走几步,两人便互相搂着肩膀,逃也似的消失在尽头。
望着两个活宝消失,宁八斗有些尴尬的望向九凤:“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两个朋友平常大条惯了,也没约束。”
”没关系,七天之后,我们商都碰头!“九凰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一方面是徐烈与百寿太过搞笑,另一方面,有了宁八斗的加入,那件事情成功的概率也高出许多。
“好,那我先告辞了!”
“我送你!”
目送宁八斗与九凰身影消失,房间另一个方向的回廊中,青竹依偎在金琉儿怀中轻声道:“希望这几个年轻人能成功,否则……”
金琉儿拍拍青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没有否则!他们一定能成功的!别想太多,我们也该动身了!“
“哎~走吧!“青竹哀叹一声,随着金琉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