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宁八斗扫落的墙面,徐烈与百寿沉默的说不出话来。
简单的线条以黑红为主,大部分画面都以黑色为主,只有单独一个人形用红色线条所勾勒。
而那个单独被红色线条标出的,正是被项羽斩杀的人!
随着红色线条勾勒的人形生平事迹渐渐映入二人眼中。
这个人确实就是曾经与英布齐名但在巨鹿之战后就神秘消失的蒲将军。
而那怪异藤蔓上之所以拥有英布的军旗,其实是因为在得势之后,英布曾经在带着军队在这座墓中镇守了很长时间!
“八爷,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说一座死人墓,如果真有什么宝贝,项羽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反而抽调当时他手中的得力干将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守着?”
没等宁八斗回话,百寿撇撇嘴:“我说你这人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嘛?人家楚霸王还不知道吃不了兜着走的道理?既然派英布在这里守着,那肯定就是有人家拿不走的东西呗!”
百寿的话音刚落,徐烈就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死瘸子!你……”
“你什么你?你要说别的,你徐大爷还真说不过你,但你要说这地底下的东西还有历史,嘿!我还真能跟你掰扯掰扯!“
”来,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说出花来!”百寿示意徐烈继续。
”行!小子,听好了啊!照这画上描述的,英布重返镇守这座墓的时间,最起码也是在项羽已经自立称王之后,你知道那时候军队最不缺的是什么么?那就是人!那时被重用的英布手底下最少也要有几万人!你倒是跟我说说,什么东西几万人拿不走?非要在这守着?”
百寿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你……你问我我哪知道?没准后面就画了呢,要是真能拿走,那就像你说的,他在这守着干嘛?“
“我想他们守的应该不是宝贝!”一直沉默的宁八斗突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指着墙壁道。
二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见一副酷似地图的壁画。
看清壁画,徐烈吃惊道:“这……这不是墓的地形图嘛!?”
被徐烈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百寿抠抠耳朵:“是就是呗!你那么大声干嘛?”
“你懂个屁!古人建造陵墓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留下陵墓内的布局图,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陵墓工匠完工之后被活埋坑杀的事了!这好端端出现一副地形图,我能不吃惊么我!?”
宁八斗也暗自点点头,徐烈说的没错,如果说先前壁画记录蒲将军的生前事迹,那在墓中还算寻常,但项羽为何要在最后留下一座墓室的布局地图?难道这是他为以后进斗的盗墓贼准备的?
越是奇怪的东西就越引人注目,急忙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宁八斗再次将目光放在壁画之上,不管这张布局图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们总要先找道一条能够从这里出去的路才行!
“八爷,你看,我们在这里!”徐烈跛着脚来到壁画下方,指着临近中央的地方说道。
宁八斗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点点头:“没错,按照刚刚的路线,我们应该就是在这。”
“那这中间的大红方块是啥?“百寿突然指着地图中临近他们石屋、地图正中间巨大红色方块问道。
宁八斗与徐烈对视一眼,沉声道:“也许这就是你俩刚才所说的,项羽拿不走的宝贝!”
徐烈指着地图上唯一的路线,吞了口口水,:”也就是说,咱们离正主儿不远了?“
说罢,三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放在刚刚宁八斗没有推动的石门之上。
“咳咳~你们……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们找到那里,朗衍也不会让你们把宝贝拿走的!哈哈哈!不会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尤山用怜悯的眼光望向三人。
百寿原本已经恢复清明的神色再次变得阴郁,来到尤山身前居高临下道:“不管我们拿到拿不到,反正你是看不到了!”
“那就给我个痛快!”
“你认为我会么?你背板我们百家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帝王斑蝶的神经dú sù不会致命,但会快速破坏你所有的神经系统,你马上就会没有痛觉、听觉,甚至连动一动舌头都是奢望,最后你会呼吸衰竭,然后大脑反射出强烈的痛感死去!这,才是你应有的下场!”百寿眼中闪烁着蚀骨的恨意,因为百崇山的那双腿就是尤山亲手砍断的!
“不!不!不!杀了我!杀了我!”听完百寿的话,尤山疯狂的抖动起来,眼神祈求的望向宁八斗与徐烈。
虽然徐烈自语不是什么好人,但shā rén不过头点地,命都赔了,他实在有些不忍见尤山死的这般凄惨:“小子,要不……”
“这是我的家事,还望你们不要插手!“徐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百寿封死了路,他是铁了心要让尤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八斗还是那冷冰冰的性格,没有出声,但望向身体已经不成形状的尤山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忍。
见二人都刻意错开了自己的眼光,尤山对百寿怒吼道:“百寿!杀了我!你知道嘛?你爷爷的那双腿就是我那手术刀一点点剥下来的!划开皮肉!用3号手术刀一点点割开关节上的筋膜,然后……”
尤山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银光闪过,很快鲜血便顺着脖子的伤口流了出来。
收起bǐ shǒu,宁八斗拍了拍眼睛猩红,直喘粗气的百寿:”shā rén不过头点地,人死了,事儿也就了了,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不该是那样的人!“
百寿紧闭双眼,仰头深呼了一口气,原本已经有些反常的眼神终于恢复清明,望着宁八斗真心的道了一句:“谢谢!”
见状,徐烈急忙岔开的了话题,搂着百寿的肩膀朝石门方向走去:“哎!客气啥,都是兄弟!好了好了!八爷,咱还是快研究怎么把内石门弄开吧!”
直到二人走出很远,才发现站在尤山尸体旁的宁八斗一动不动。
徐烈急忙冲他眨眨眼道:“八爷,走啊!先开门!开门!”
望着从尤山尸体旁慢慢扩散的红线,宁八斗摇摇头:“不用找了,我想这门已经开了!”
随着话音,鲜血顺着尤山脖子上的伤口流向他身下细不可见的凹槽中,随着鲜血在凹槽中不断蔓延。
很快一副特殊的符文出现在石屋地板之上。
汇聚成符文的血线最终都顺着凹槽流向了密闭的石门方向。
随着最后一条血线汇入,原本严丝合缝的石门‘铿’的一声滑向石壁之内。
三人急忙走到石门边,随着一阵迎面而来的巨风止住了脚步。
石门之外是足有二十余米深的深渊,四周峭壁布满了足有大腿粗细的藤蔓,上方百米左右位置,月光顺着顶端月牙形的缺口洒落下来。
突然!
徐烈指着石门外足有二十几米深的深渊底部,吃惊道:“那……那是……”
顺着徐烈所指,宁八斗与百寿身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二十余米的深渊底部,一朱红色、如同刺猬般绽放的藤蔓随风摇曳,藤蔓之上长满了颗颗拳头大小、如眼睛一般的果实。
最关键的是!那些眼睛在三人出现那一刻,纷纷聚集在一起。
他们有种错觉,那些眼睛在看他们!
吃惊之余,宁八斗眼神突然一凝。
透过那些摇曳的朱红色藤蔓缝隙,他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在其中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