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寿的苏醒对于宁八斗和徐烈来说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虽然人还没回复意识,但最起码活了过来。
宁八斗起身,对女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人并没因为宁八斗的彬彬有礼而改变态度,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不必谢我,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既然如此,那请姑娘告知跟着这位小哥一起的黑狗被你放在哪里。”宁八斗继续道。
“黑狗?”女人的眉头皱起:“我在甬道中被你的同伴袭击,所以才出手制住了他,并没看见什么黑狗!“
宁八斗眉头也皱了起来:“姑娘,它对于你来说只是一条狗,但对我来说,它真的很重要,还望姑娘告知我它的去处!”
“说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爱信不信!”
显然女人也并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见宁八斗语气冷了下来,她的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友好。
“是在下鲁莽了,徐爷,咱们走。”
“八爷,那嘲风……”徐烈的话没说完就被宁八斗的眼神制止,背起百寿跟随宁八斗朝暗门外走去。
“等一下!”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宁八斗与徐烈同时止住脚步,徐烈单手拖住昏迷的百寿,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向腰后bǐ shǒu。
宁八斗不着痕迹的拉了他一把,转身对女人道:“不知姑娘还有何指教?”
女人欲言又止,最终指着东边的方向道:“不管你们是冲什么来的,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去,别无为的丢掉性命,向东走不远有岔路,走第三个,尽头砍掉岩壁上的老藤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多谢”宁八斗眼神晃动,最终抱拳离去。
随着宁八斗消失,石屋中酷似九凤的女人捡起地上已经枯萎的藤蔓,眉头紧皱,喃喃自语一句之后坐在石凳上破开另一枚卵胎,将雏蝎尾针扎在自己手臂腐烂的伤口之上。
徐烈跟在宁八斗身后,一瘸一拐的走着,百寿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他已经能够感觉到百寿身上的体温。
“八爷,你真信那女人的话?”徐烈道。
宁八斗点点头:”徐爷也看得出来,她并没有说谎。“
“可嘲风不可能自己瞎跑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你在!”
“所以这只能说明这墓中还有人!”宁八斗回头盯着徐烈的眼睛道。
想到嘲风凶猛的模样,徐烈嘴角抖了抖,就算三五个练家子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的带走嘲风,他可知道嘲风反抗起来那惊人的力气,更何况它还有那一嘴比电锯都要锋利的牙齿!
“能把嘲风带走,那这个人……”徐烈越想越心惊,到最后他甚至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把嘲风带走的神秘人。
宁八斗言简意赅的接道:“很危险!”
话音未落,宁八斗竖起手指放在嘴边,随着眼角下那颗朱红泪痣跳动,双眸死死盯着前方。
“前面有人!”
随即徐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熟悉又刺耳的嗡嗡声。
“是那大……”
听徐烈的话突然中断,宁八斗急忙回头,却发现徐烈早已没有了踪影。
“徐爷?徐爷?”
宁八斗压低了声音不停呼喊,但依然没有人回应,之后他就将目光放在身侧的墙面上。
因为在徐烈说话时,他听见一阵极其微小石块摩擦的声音。
这岩壁之上应该有机关!
前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宁八斗试着将手臂放在岩壁之上。
稍稍用力,严丝合缝的岩壁突然一空,以中心为轴转了一圈。
失去重心,宁八斗跌落进岩壁后方的机关之内。
与此同时,四道黑漆漆的人影浮现,快速朝宁八斗消失的地方跑来。
“朗哥,这么跑不是办法,这甬道没有拐角,我们迟早会被追上。”祝礼一边挥刀斩杀那些追上他们零星的大蝴蝶一边对跑在最前方的朗衍大声道。
朗衍嘴角依旧挂着有些渗人的笑意,边跑边大声道:“那才刺激!现在游戏开始喽,你们可千万别掉队哦!”
似乎已经习惯朗衍在越危险时越癫狂的模样,有些微喘的卞俊倒了口气:”朗哥,这蝴蝶应该就在积尸池附近,应该有人打开通往积尸池暗门了!“
闻声,朗衍突然停下脚步,一直埋头狂奔的尤山与朗衍撞了个满怀。
“看来小老鼠们的生命力很顽强,算了!不玩了!办正事!”
随着话音,尤山瞪大了眼睛朝后方飞去。
望着朗衍冷漠的目光,他明白,朗衍终于还是动手了!
“朗衍!你不得好死!”
目送蝶群吞没了尤山,朗衍耸耸肩膀对身旁二人说:”我早就说过,疯狗,会噬主的!好了,疯狗解决了,现在把那些小老鼠都找出来!“
祝礼与卞俊对视一眼,一阵沉默,最终跟着朗衍向宁八斗刚刚离开石屋的方向走去。
身后,尤山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朗衍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但他们没看到,被蝶群团团围住的尤山像醉酒一般,踉跄中竟然撞在宁八斗刚刚消失的石壁之上。
随着石壁再次反转,尤山的身影也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朗衍三人走远,尤山消失,失去目标的蝶群在甬道中漫无目的的飞舞。
突然,一阵带着特殊节奏的脚步声响起。
辨别声音,蝶群再次朝声音响起的方向一窝蜂冲了过去。
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消失在甬道黑暗中的蝶群以比刚才冲进黑暗中还要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除了刺耳的嗡嗡声,蝶群中甚至还发出一种奇特的叫声。
那是害怕!是恐惧!
随着蝶群逃也似的远去,黑暗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来到宁八斗消失的地方。
身着青衫的男人看了眼宁八斗消失的岩壁,又望了望朗衍三人离去的方向,细长的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汪!汪!汪!“
在青衫男人身旁,长着黝黑毛发、十分乖巧的大黑狗冲着宁八斗消失的墙壁叫了两声。
青衫男人微微一笑,摸了摸黑狗硕大的头颅:“嘲风,别着急,我们一会再去找他,在那之前,先陪我去办一件事!”
说罢,青衫男人追随着朗衍三人的足迹,消失在甬道之中。
嘲风望着岩壁稍有踟蹰,最终还是呜咽一声,迈开四蹄朝青衫男人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