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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神的时间》 第77章 水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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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吃那个!”小女孩大声的叫着, 声音传出了御书房, 一直传到了画廊上。

    几个宫女暗暗鄙视,果然是民间的女孩,一点规矩都不懂, 换成别的皇家后裔,这个年纪, 早就懂得循规蹈矩,食不言寝不语了。

    但她们一点点表情都不敢有。

    周皇后就在她们的前面站着,冷冷的看着御书房的朱阁雕栏, 不言不语。

    几个宫女暗同情, 皇帝被其他女人抢走了, 皇后不说,皇后心里苦啊。

    她们想错了。

    周皇后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想到男女之情。

    在嫁入信王府之前, 先皇后拉着周皇后的手, 反复的叮嘱, 身在皇家,别去想什么情情爱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宠爱不重要,感情不重要, 只有保住大明的江山最重要。

    周皇后认真的点头, 皇家没有儿女私情,皇家只有责任和义务。

    这以后,不论是作为王妃, 还是皇后,周皇后都牢牢的记得一个道理。

    要贤惠,要以天下为重。

    朱由检**,不重要;喜新厌旧,不重要;贪恋美色,玩物丧志,误了国家大事,那就万万不能!

    周皇后慢慢转过身,平静的脸色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回宫。”她淡淡的道。水美纪很漂亮很漂亮,究竟是败坏了成汤天下的妲己,淫(乱)宫廷的赵飞燕,还是什么?她一定会牢牢的看着水美纪,看着这大明的江山。

    远小人,近君子,只有让朱由检多亲近东林党的那些君子,才能确保朱由检做个好皇帝。

    ……

    “杀了?”魏忠贤大吃一惊。

    想不到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水美纪,竟然当众屠杀了原夫家满门。

    “圣上知道了吗?”他急忙问道。

    小太监用力的点头:“圣上叹息道,何必呢?”

    何必呢……

    魏忠贤焦急的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水美纪微笑,圣上继续和她们胡闹。

    魏忠贤懂了,胡一一根本不在乎shā rén,她在乎的是其他东西。

    “来人,立即杀了真真全家老小。”魏忠贤飞快的下令。

    皇帝喜欢的女人,别人就不能碰!

    皇帝喜欢的女人,谁碰谁死全家!

    真真要是得宠,会不会记恨杀她全家的人?

    这太遥远,哪有眼前得到皇帝的赞赏有用!

    “叫下面都机灵点,不敢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魏忠贤又叮嘱道,小真真被家人视作鬼怪囚禁,这种谣言必须掐断!

    “来人,找最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各种糕点水果,有趣的小玩意儿!”水美纪和小女孩得宠,必须巴结!

    “咱家好想有个西洋的小玩意吧,立刻拿进宫来!”

    ……

    京城流言四起,新皇帝为了抢夺美人,shā rén全家,鸡犬不留!

    昏君!天大的昏君!

    大明朝就没有出过这种荒唐事!

    “钱公,圣上扰乱纲常,强抢民女,这是有违圣人之言的大错,天意必将降下惩罚,圣上必须知错,必须发罪己诏,不然难以平息民愤!”

    “对!发罪己诏!不然必天降灾祸,六月飞雪,十年大旱!”

    “国子监必须上书请愿!”

    “言官必须上书痛骂圣上不端行为!”

    百十个年轻的东林党人,愤怒的吵嚷着。

    钱谦益急忙阻拦道:“慢,此事要从长计议!”

    又要从长计议?麻痹!每次喊了半天为国为民忧国忧君的口号,就是不见动手?

    看到魏忠贤就吓得发抖,看到皇帝抢美人shā rén全家,就急忙缩起脑袋装鹌鹑,找出十七八个借口,总之坚决只动口不动手。

    可是陷阱呢?圈套呢?什么都没有!人家几十个人大摇大摆的把美人送进宫了,这边几百人窝在几尺外的酒楼中大气都不敢喘!

    这也算东林党的精神?

    便有人冷笑着质疑:“钱公,你屡次推三阻四,枉法纵容圣上,不似你以往言行,何以如此?”

    联想到钱谦益的人生轨迹,从来没有和皇权正面冲突过,就算是不管事的木匠皇帝手中,钱谦益也丝毫没有敢站出来正面硬杠皇帝,就算见了皇帝的走狗魏忠贤,也是只能退避三舍。

    这种废物也配称东林的领袖?

    有人支持这种质疑,沽名钓誉,不符合东林精神!

    有人大声怒斥,这是诽谤钱谦益钱公!钱公做事,高屋建瓴,哪里是你们这些小字辈的人看得懂的!立刻跪下道歉!不然,嘿嘿!

    有人就不屑了,不然怎样?难道还想小人动手不成?

    几百人的厅堂内,忽然乱成一团。

    钱谦益冷笑,一群小年轻懂得什么政治。

    但是,这些年青人正是他能够成为东林领袖的基础,是万万不能简单处理的。

    “也罢,今日老夫和大家说说,我们东林诸位君子的宏愿。”钱谦益说道。

    厅堂中渐渐安静,人人静候钱谦益解释。

    “大明朝这些年来,道德日益低下,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与民争利,荒淫无道!所有上天才降下灾祸,以示天心。”

    众人点头,天下灾变,都是人间有恶事,所以天意有所警告,这是自孔圣以来不变的真理。从万历年间开始,天灾不断,这就是上天在警示大明的天子,不得倒行逆施。

    “老夫日夜苦思,要如何上体天心,拯救万民呢?以我等东林的薄力,只怕力所未逮。”

    众人微微叹息,即使东林党权倾天下,还是不能完全控制朝政,每每东林为了天下万民,提出一个符合圣人之道的建议,就有其他齐党楚党浙党阉党阻挠。

    比如大明从万历开始,朝廷征收茶税海税丝绢税布税。

    这怎么可以!

    这是朝廷搜刮民脂民膏!

    这是不仁的行为!

    东林党为了江南百姓的福祉,在先帝朱由校继位后,不断的提出彻底取消茶税海税丝绢税布税,结果遭到了阉党的强烈阻挠,屡屡失败。

    “老夫窃以为,要想行善政,唯有让朝廷众正盈朝。”钱谦益道。

    如何众正盈朝?

    自然是借着朱由检刚登基,多多的与朱由检接近,不断地灌输正确的道德观念,让朱由检知道东林党的高尚道德节操和政治主张,最终达到对东林党万分的信任,由东林党人组成内阁,乃至将朝中所有要职,全部由东林党的正人君子担当。

    如此,人心必善,天意必喜,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为了这个救民于水火的宏愿,吾等必须暂且忍耐。”钱谦益长叹道。

    众人懂了,此刻的退让,是为了天下的太平。

    “钱公,我等错怪你了。”质疑和指责钱谦益的年青人们急忙跪倒,泪流满面,为了天下的利益,钱谦益不惜玷污自身,实在是太伟大了,不愧是东林的领袖。

    “这里有钱某备下的折子,是为了在适当时候,向圣上提出的,你们不妨替我润色一下。”钱谦益取出几份奏折,递于众人。

    “……朝中诸位大臣尽是君子,何以以小人监视之,吾等受辱掩面焉……请撤东厂!”这个折子,是要求撤销监督朝廷百官的特务机构东厂,恢复对官员的道德操守的信任,只有君信臣,臣爱君,天下才能太平。

    众人点头,东厂每天监督,他们做事小心翼翼,喝个花酒都不畅快,简直辱人太甚。

    “……各省地河道监管,以宦官监督朝中官员,此君臣相疑也,当撤之。”从嘉靖皇帝开始,到天启皇帝,朝廷屡屡派太监监督地方官修建水利,水患起则杀监督的太监,太监们发了疯一样的盯着水利修筑,这是红果果的怀疑地方官tān wū水利钱财嘛,太伤害官员的自尊心了。

    众人叹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tān wū?那些水利倒塌,关地方官什么事情?派太监监督根本就是侮辱!

    没有监督,道德高尚的官员也不会tān wū的!

    “……天下税负太重,上苍震怒,请撤茶税海税丝绢税布税……”这是为江南百姓请命。

    众人用力点头,都是江南的官宦乡绅子弟,谁家没有一些生意?以往每年要缴纳这许多的税赋,朝廷简直太过分了,根本不该收钱!

    “……马政荒废,天下无马,乃魏忠贤纵容陕西刁民霸占马场,改为田地,可增加陕西田赋每亩五钱银,以此买马。”

    众人点头,这事情指的是大明西北的马场没马,魏忠贤设立名目,在京城骑马的,要额外交税,后来干脆强行摊派骑马名额,收取税金,这厅堂中几百人,至少有半数遇到过摊派的事情。

    魏忠贤说,西北干旱,马场无草,不能养马,谁信?就算是真的,地里泥腿子的事情,又关他们p事?

    增加田亩赋税,甚好!

    反正他们在座的人,都是有功名官身的,根本不用纳田亩税。

    就该让泥腿子多交税!身为读书人,身为人上人,就该有特殊的额待遇!

    “钱公的奏折,字字珠玑啊。为了天下,为了大明,钱公可谓劳心劳力啊,虽诸葛复生,不能过也。”众人涕泪交加,几个带头质疑钱谦益的人,更是跪在地上,大哭谢罪。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钱谦益背手而立,感叹无比,“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诸君共勉之。”

    韩爌郑三俊陈于廷暗暗冷笑。

    年青人就是好糊弄,随便几个大道理,就把他们吃得死死的。他们完全看不懂,为什么不能阻挠měi nǚ进宫,以及不能拿měi nǚ的事情,激烈的和皇帝对抗,更看不懂这些奏折的背后真意,他们只是习惯性的认为,只要是不收税,就是好事情,只要自己家里的钱多了,就是好事情,只有自己这些读书人才算人,地里种地的泥腿子都不是人,交多少税,死多少,都没有关系。

    为什么不能和皇帝在美人的事情上计较?

    17岁的中二年青人,有什么特点?

    国家灭亡了,没关系,不管是流寇当皇帝还是满人当皇帝,只要认可他们的才能,都无所谓;

    家被人烧了父母被人杀了,没关系,只要仇人有个漂亮女儿,那么一炮泯恩仇,完全是符合圣人以德报怨之道的;

    漂亮女朋友漂亮老婆被人抢了被人绿了,那还得了!此仇不共戴天!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斩杀此獠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谁敢阻挠17岁中二皇帝抢美人,这是比把大明卖给蛮夷更严重的事情,就算是道德值满级的东林党干的,中二皇帝也绝不可能放过!

    一时被年青东林党们的热血懵逼,差点和中二皇帝死杠的钱谦益等东林魁首,冷静下来看清局面候,再给钱谦益十个胆子,他也绝不会在美人一事上,和皇帝有任何的冲突。

    只是这些事情不能明着告诉这些同样是中二青年的东林党新生代。

    不然,保准被娴熟使用双重标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新生代吵翻了天。

    钱谦益迫不得已,提前泄露了今后的布局,微微有些后悔,却又有些得意。

    这些新生代东林党,果然还不堪用,果然容易利用,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看出折子背后的文章。

    这如许多的折子背后,其实只有四个字:个人利益。

    撤销东厂撤销河道监督,还不是为了能够为所欲为?

    撤销茶叶税海税丝绢税布税,还不是为了能够把朝廷的钱,合法的留在自己的口袋里?

    只要皇帝准了这些奏折,以江南一带为根基的东林党,以及支持东林党的乡绅,就能为此得到大笔的利益。

    这些看了奏折欢欣鼓舞的年青人,只是在本能上,感觉到了对自己的有利,却还远远的没有达到用大道理,掩饰自己的利益,争取自己的利益的程度。

    “儒家的真意,你们还要好好的读啊。”韩爌叹息道。

    一群年轻人认真点头,完全不知道他们想的真意,和钱谦益韩爌郑三俊陈于廷等东林巨头口中的儒家真意,其实南辕北辙。

    ……

    “为了寻找两个女子,就骚扰全城,圣上这是扰民啊。”在京城的另一个地方,一个官员叹息着,却绝口不提水美纪shā rén满门。

    “这个也不要提。”另一个官员反对道。

    已经不提水美纪shā rén全家了,连区区扰民的奏折,都不能提?那还要言官做什么?

    “不能!因为东林党一定什么都不会提。”反对的官员解释道。

    几个官员默然。

    东林党势力大,结党营私,党同伐异,挑起了大明朝的党派之争,他们这些原本各安其职的人,被迫团结在一切,或以地狱,或以师门,结成齐党楚党浙党,以求抱团取暖,但东林党的势力,依然稳稳的压着他们一头。

    拥有大势大局的东林党,不需要做什么惊人之举,只要稳扎稳打,就能轻易的碾压他们。

    “就因为我们局势恶劣,为什么不拼一把,说不定反败为胜。”垂手站在一边的少年握着拳头,激动的大声说道。

    几个官员微笑着看着他,少年人都是满腔热血过分自信,总想着别人不做,他来做,就能获得奇效,一举翻盘。

    “你说得对,假如我们已经彻底失败了,那自然要抓住任何的机会,可是,我们现在还不到绝境,更没有把握,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上,与天子作对,会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

    成,不过是天子道歉,放回美人,提议的言官或能微有小名;

    不成,则是被圣上大怒,暗恨在心,以后步履艰难。

    压上身家性命,去博取一个如此小小的利益,风险实在太大,智者不为也。”少年的父亲微笑着解释。

    少年还是不服,但是恭敬的点头。

    众位官员微笑,少年人都是这样看不清轻重,口服心不服。

    “我们什么也不做,看明天的大朝,会发生什么意外。”一个官员道。

    明天,是朱由检登基后的第一次正式大朝议,必然精彩万分。

    “我听说,东林党在谋算进入内阁,并且一举得到首辅的位置。”有官员冷笑道。

    “首辅?他们也真敢想。”另一个官员道。

    “我听说,户部在制作抽签。”有个官员爆出冷门消息。

    用抽签决定内阁?

    众人沉思,像是东林党会提的建议,像是大明不管事皇帝的风格,像是17岁新皇帝会答应的事情。

    ……

    东林党的年青人已经退去,几个大佬却还在沉思。

    随便找个道德口号,就能忽悠得年青人一愣一愣的,但是,他们这些真正懂得权谋的人,却还要考虑一个重大问题。

    作为站在道德高点的东林党,皇帝胡作非为的时候,怎么能不说话不表态不作为?

    这不是自己打脸吗?以后还怎么标榜自己是道德完人?

    而且,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个机会,让新皇帝更加的注意到他们呢?

    别的党派别的官员不敢做,是因为他们牌少,打错一张就满盘皆输,东林党有的是底牌,输得起。

    钱谦益反复思索,微笑了:“老夫已经有主意了。”

    ……

    几百个官员缓缓走近大殿。

    崇祯朝的第一次正式朝会,谁都在等待,谁都在期盼。

    新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容易控制,是已经被别的党派控制,今天就能见分晓。

    胡一一大摇大摆的坐在龙椅上,曹化淳和魏忠贤神奇的分立左右。

    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满殿官员细心的思索着。

    一个东林党的言官站了出来,厉声道:“臣有本启奏!”

    满殿的官员屏息以待。

    “……魏忠贤曹化淳强抢民女,shā rén满门,罪无可恕!”

    在这个言官的嘴中,昨天大索全城的闹剧,杀死某户满门的惨案,都是魏忠贤和曹化淳的责任,和天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胡一一瞅瞅站在一侧的曹化淳:“老曹,你怎么说?”

    “圣上!都是老奴和魏忠贤做下的,老奴罪该万死!”曹化淳忽然抢出几步,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魏忠贤不动声色,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曹化淳在地上声泪俱下,心里却满是自豪。

    昨天晚上,钱谦益悄悄递了信息。

    朱由检大索天下的事,还有水美纪kǎn rén全家,都是大大的污点,必须向天下人有个交代。

    可是,作为新帝登基,第一次大朝议就被满朝文武指责,甚至被逼下罪己诏,皇帝的威严何在?

    必须有人背锅!

    所以这几件龌龊的事情,必须是魏忠贤干的,必须是曹化淳干的。

    曹化淳热泪盈眶,大声的赞叹:“果然是东林君子,为了万岁,为了大明,考虑的周到!”

    曹化淳毫不犹豫的在朝议上承认是自己的错,要求责罚。

    会有什么责罚呢?

    曹化淳不在意,只要能保护的万岁的名声,就算把他拉出去五马分尸,他也心甘情愿。

    钱谦益微笑,朱由检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错,干掉从小陪他长大的大伴曹化淳?估计也就装模作样的大骂几句了事。

    东林党要是看不穿这一点,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让埋伏在朱由检身边的地下党暴露呢?

    一切,只是一场加深朱由检对曹化淳的感情,曹化淳对东林党的信任,朱由检对东林党的道德的认可的苦肉计而已。

    当然,要是朱由检为此把魏忠贤推出来挡枪,那是意外之喜了。

    殿内,气氛凝固,唯有曹化淳的认罪声。

    胡一一看了曹化淳半天,长叹:“朕终于明白大明的天下,是怎么败的了!”

    历史上的朱由检,为什么这么奇葩的无比信任东林党,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朱由检临死怒斥,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大明的灭亡,最大的责任,真的不在朱由检?

    胡一一在看到了曹化淳的所作所为之后,终于明白朱由检的作死人生。

    朱由检17岁当黄帝,正是中二时,又没学过帝王学,只跟着不过认识几个字的曹化淳,学习四书五经儒家思想。

    没有多少文化,羡慕秀才举人状元的曹化淳教出来的崇祯,自然很容易的就羡慕读书人推崇读书人,以为读书人说的都是对的,以为书上说的都是对的,以为半部论语治天下,以为孔孟之道都是崇高的,以为一切不符合孔孟思想的,都是极端错误的异端,满脑子想得都是仁义礼信,舍己为人,以德服人,上应天心,天人感应,风调雨顺,天下大治。

    这个中二热血少年却不知道,汉代以来,独尊儒术,并不是因为儒学横扫其他学术,而是儒学最适合皇帝拿来当做高高在上统治万民,让万民老老实实不敢造反,老老实实被压榨的工具。

    帝王之学的第一步,就是要看穿儒教究竟是工具,还是真理。

    儒家的真意,就是道德只是口中喊的糊弄人的要求别人的,而自己做的,却是与道德完全无关甚至相反的,只看重自身利益的事情。

    孔子的一生,就是明证。

    鲁昭公娶吴国公主是同姓婚姻,违背周礼,孔子毫不犹豫的扭曲事实信口胡言,说这符合周礼;

    公山弗扰和佛肹都是叛党,就因为这两人征召孔子当官,要不是有弟子阻拦,孔子已经屁颠颠的去了;

    少正卯比孔子更博学,很多孔子的弟子听了少正卯的讲课后,自动改投少正卯门下,孔子当官七天后,就无罪而诛少正卯……

    儒教一派,细细看来,从来都是让人言行不一的。

    只是,那些只能看到四书五经,无法读到更深刻更全面的书籍的乡下穷小子山村落地秀才,却以为书上写的,就是真正的儒家,反倒脱离儒学,鼓吹出一套飘在空中,无法落地的高大全思想。

    能从科举中杀出一条血路,终于站在庙堂之上的朝廷各个官员,又有谁没有真正看穿和学透儒家思想的,实行言行不一的准确路线?

    不然他们根本走不到这个地步。

    而从小没娘,不被皇帝看重,刻意被忽视,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的单纯中二少年朱由检,根本不懂这其中的深刻道道,没有广泛接触其余学派思想,没有深刻接触民情的少年皇帝,甚至没有看透,儒家思想根本只是空泛的道德修养,完全不能拿来治理实务。

    看过无数宅斗宫斗撕逼大戏的胡一一,深深怀疑了,当年是有多少后宫插手朱由检的教养啊,这是故意要养成不通世务,腐朽迂腐,完全不具备争夺皇位资格的废物嘛。皇家争位,就是这么简单,又布局深远。

    大殿中,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人微笑的看着,皇帝应该感动极了吧。

    其余各党的官员暗暗叹息,没想到东林党已经早早落子,勾结了皇帝的大伴曹化淳,看来东林党又要往上更进一层了。

    胡一一终于开口了。

    “老曹啊,朕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蠢成这样!”

    胡一一的长叹声,在大殿中回响。

    曹化淳莫名其妙。

    魏忠贤微笑。

    “以你的才学,这朝廷的事情,你再插手,只怕朕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砍了你,瞧在信王府的情分,你回老家养老去吧。”

    胡一一干脆的让曹化淳退休。

    谁要猪队友!

    钱谦益愕然,东林党人愕然,满朝官员愕然。

    朱由检竟然毫不犹豫的打发了大伴曹化淳,这是什么节奏?

    这种行为,太刻薄寡义了!

    可是,太监是皇帝的家奴,曹化淳又主动背了黑锅,于情于理,满朝官员,竟然找不到开口劝解的地方。

    钱谦益口中发苦,这是皇帝认为曹化淳串通东林党,所以给一个小小的警告?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传西缉事厂提督。”胡一一淡淡的道。

    吆喝声一层层的远远传了出去。

    穿着西厂提督官服的水美纪进入大殿,站到了胡一一的一侧。

    钱谦益又一次愕然。

    胡一一重开西缉事厂,认命水美纪为西缉事厂提督?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为什么曹化淳没有传信给他们?

    只是曹化淳已经被拖了出去,连使眼色询问都做不到。

    大殿中的官员,都悄悄打起了精神,龙椅上的胡一一,做事实在太不合规矩。

    魏忠贤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又惊又喜。

    “公公,有了西厂压在我们的头上,为何公公似乎毫不惊恐?”身后的小太监惊讶的低声问道。

    魏忠贤瞥了他一眼,微笑着摇头。

    这个蠢货,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怪不得只能做个打杂的小太监。

    锦衣卫东厂西厂,都是皇帝的亲军,皇帝重开西厂,就是表明皇帝不信任朝中大臣,今后只会更加倚重手握东厂的魏忠贤。

    “圣上,西缉事厂不宜重开……”韩爌急忙站出来道,还找个女子做厂督,这是要开第二后宫吗?

    “这大明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胡一一冷冷的道。

    满殿文武官员立刻喧闹不已。

    昏君!太昏君!这是开民主的倒车!

    大明的天子除了□□,从来没有这么胡闹的。

    胡一一挥手。

    水美纪厉声喝道:“肃静!”

    自然没人理她。

    众位大臣冷笑,女人当西厂厂督,从来没有这个先例,别以为穿上了官袍,你就是一个官,朝廷官员不承认,你就要扒下这身官袍。

    人影闪动。

    piu!

    喧哗的官员们躺了一地。

    “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有官员倒在地上,吃惊的指着水美纪。

    piu!

    该官员脸上又挨了一脚,光荣的晕了过去。

    满殿官员终于意识到,这个新皇帝,恐怕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良善。

    “哪个是钱谦益?”胡一一无聊的问道。

    钱谦益暗暗大怒,朱由检不认识钱谦益?这是公然的羞辱!

    但钱谦益忍住了,为了东林党进入内阁,今天的羞辱,他必须忍。

    “微臣正是钱谦益。”

    胡一一笑了:“来人,拉下去杀全家。”

    钱谦益大惊,殿内官员大惊!

    胡一一第一次朝政,竟然就无故诛杀大臣满门?

    历史上就没出过这么残暴的皇帝!

    就算是残暴的纣王,也好歹要找个理由!

    东林党们更是大惊,这是皇帝要诛灭东林党吗?

    “圣上,不知微臣何罪之有?”钱谦益大声的叫道。

    满殿文武竖起耳朵。

    胡一一严肃的道:“水太凉。”

    就这三字,不诛杀钱谦益满门老少,难平心头之恨。

    钱谦益莫名其妙,满殿文武莫名其妙。

    水太凉?什么东西!

    大殿内的侍卫们茫然,是遵从皇帝乱七八糟的命令,无故诛杀朝廷重臣钱谦益,做个没有思想助纣为虐的侍卫,还是正气凛然的抗旨不尊?

    谁忒么的知道该怎么做?

    胡一一叹气,连个侍卫都指挥不动,这个皇帝真是做的憋屈。

    “水提督!”

    “噗!”

    水美纪出剑,剑光闪烁。

    钱谦益双腿被砍断。

    大殿上立刻安静了,只有钱谦益的惨叫声,以及腥臭的血腥味。

    “你!你竟然在圣上面前行凶!”一个大臣指着kǎn rén的水美纪,颤抖的道。

    今天的局势变化太快,太多的重要信息需要细细琢磨,满殿大臣竟然没有几个注意到水美纪是佩剑上殿的。

    “要砍五肢啊砍五肢!”胡一一瞪水美纪,教了这么久的华山派剑法,竟然一剑只砍断了两条腿,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回去跪洗衣板!

    水美纪歪着脑袋瞅了瞅胡一一,又是一剑。

    钱谦益五肢俱断,血流如注。

    大殿上,几十个官员果断晕了过去,百余个官员脸色惨白站立不稳。

    “那个谁谁谁,刚才抗旨不遵的护卫,全部砍全家!”胡一一道。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白着脸应诺。

    满朝官员重新认识了新皇帝朱由检。

    残暴桀纣之君!

    简直比杨广还荒(淫),比纣王还残暴!

    大明有这样的天子,这是要亡国了吗?

    断了五肢的钱谦益,竟然从血泊中挣扎着醒来,脸色狰狞,厉声喝道:“为什么要杀我!”

    胡一一站了起来,走到钱谦益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

    “水太凉!朕只记得你丫的一个,当然先拿你开刀!难道还留着你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 ps: 本章内钱谦益的奏折,是东林党真实鼓动崇祯做得。但是不是钱谦益写的,没有查到。这里就赖在钱谦益的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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