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索性解开衣襟,露出胸膛,戏谑道:“黄毛孩,你尽管看来,往我这脖子、心口上打,哪致命打哪,我要是出一丝血,就算我输,立马放了你。”
黄城主一眼看去,只见白小豆胸膛上尽是黑斑,他眼力奇好,一眼就看出,这哪是什么戴西说的“动物毛皮做的武兵”,这分明就是长在身上的黑斑。
不过听了白小豆的话,竟有生机之意,当下也不答话,一道道黄芒尽数射向白小豆心窝。
白小豆也不挡,也不躲,只管接来,这黄芒打他肉上,说没一点痛感是不可能的,次数多了,竟被打得稍有些红肿,但想要他出血却有点难,他只管暗运脉力,忍着疼痛,脸上却哈哈大笑,不断调戏黄城主,到最后,竟跳起舞来。
这可把黄城主气得,又惊又怒,眼瞅着打了半晌,对方竟然毫不在意,他眼中的脉力逐渐耗尽,黄芒慢慢萎顿下来,到最后竟完全射不出来,只剩下一双眼珠死死盯着白小豆。
白小豆见状,合上衣服,上前一脚踢翻他,戏谑道:“怎么?不打了?是没力了?”
那黄城主平生哪受过这般委屈,死死盯了白小豆半晌,忽然“哇”的一声,竟然大哭起来。
白小豆看了,差点楞得晕了过去,指着黄城主张口结舌道:“你……你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我站着让你打,我还没哭,你怎么就哭了起来?”
他说着,虽然看似无意,却暗暗将脉力布满全身,跳到黄城主身边,一边替他解绳索,一边哄道:“好孩子,哥哥不欺负你了,是你先打哥哥的,来来来,把你那眼睛上的功法教给哥哥,哥哥带你去买糖。”
黄城主只顾着哭,却不答话。
白小豆又哄了半天,终于让这黄城主止住哭声,他也算歇了片刻,稍稍恢复一些脉力,终究是孩童心性,当下犹不死心,眼看着白小豆近在眼前,竟然又是两道黄芒朝白小豆眼睛打来。
白小豆哪里能躲得过,顿时双眼中招,饶是他脉力布满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眼睛也坚硬异常,何况黄城主此刻力不足心,但这部位终究不比其他部位,愣是一个短暂失明,目中流出泪来。
白小豆心下大怒,眼睛刚看见点光,就要来捏黄城主脖子,急切间,却看见这黄城主脸色惊惧,显然是这样一击犹不奏效,顿时彻底死心,吓得就要再次哭出声来。
“罢了,罢了……我白小豆怎么说也是一个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更何况,这是一个胸怀绝技的小孩,如果得不到这样的绝技,又如何造福天下苍生?”这样一想,白小豆觉得,莫天裂果然没说错,自己真真是个大度的人。
不过嘴里却怒道:“你看到了,你再来啊,来射我的眼睛啊,我告诉你,你再射不死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反正你要这眼睛也没用。”说着,就做势欲扑。
黄城主听了,惧色更甚,硬是连哭都不敢哭了。
“好了好了,好孩子,来来来,快把你这眼睛上的功法教给哥哥。”白小豆又换了一脸“慈爱”的神色。
黄城主听了,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出声道:“你要我功法可以,但是咱们要交换。”
“交换?”白小豆以为他是想保命,当下打了个哈哈道,“好孩子,你放心,只要你把这门功法教给哥哥,哥哥自然会放了你。”
心下却想,这门功法极端霸道,假若这小孩记恨自己,将来修为提高,难保不来找自己麻烦,是不是该杀了,免得留后患?
他还没拿定主意,却听黄城主说道:“你放了我那是必然的,但我说的交换不是这个意思。”
白小豆大奇,正色问道:“那你要换什么?”
“我要你的功法!”黄城主斩钉截铁地说道,末了加一句,“就要你这门全身打不烂的功法。”
“啊。”白小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要这样的交换,不过仔细一想,这却非常合乎情理,试想,站在黄城主的立场考虑,眼见白小豆怎么也打不烂,这门功法当真是“高明之极”了。
“嗯。”白小豆沉吟了一下,立马拿定主意,脸上顿时显现出一股痛色,“好孩子,你也看到了,我这门功法可比你的功法高明多了,这样交换,我不划算啊。”
“那你就别想得到我的功法,就算你……你挖了我眼睛,我也不给你。”黄城主一脸惧色,却咬了咬牙说道。
“哎……好孩子,我这功法可高明得很呢,你这样做,哥哥要吃大亏啊,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要求?”白小豆脸上的痛色已经无法言表了。
他越是这样,那黄城主果然越觉得这是“好功法”,当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我就要你这功法,你想好了,就赶快答应我。”
既然想好了,当然是分两种情况,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但这黄城主却直接说出“赶快答应我”,可见他的心思果然简单之极,一心只想要这功法。
“哎呀。”白小豆拍着脑门,一脸难色,踱起步子,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他这样装腔作势,当然是有原因的,如果这真是一门高明的功法,轻易就答应别人,难保别人不起疑心,这黄城主虽然是孩童心性,但怎么着也是个脉力武者,就算不通人情世故,但分辨一门功法的能力还是有的。
半晌,白小豆忽然立定,一脸难色,叹息道:“好吧,好孩子,你我相见也是有缘,哥哥既然比你大,就该让着你,吃点亏算了,咱们就各自交换功法吧。”
“好啊好啊,哥哥,你快把你的功法教给我。”黄城主眨眼就兴奋起来。
“好孩子,你这就不对了,哥哥都已经吃一次亏了,你先把你的功法教给哥哥。”白小豆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黄城主似乎在思考,半晌忽然眨眼道,“那不行,必须你先教我。”
“为什么?”白小豆一脸奇色。
“因为我现在落在你手里,你教了我,我不教你,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教了你,你不教我,我又能怎么办?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说完,就再次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白小豆。
“哎呦我的天。”
“你怎么一下子就变聪明了。”
“我感觉我好像碰见对手了。”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可爱。”
“我有点不想杀你了。”
白小豆瞬间转过各种想法,但他悲哀地发现,任他如何狡诈,对黄城主这番道理,却当真是无言以对,是啊,我落你手里,我不教你很可能会死,但你不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谁说主动权都在强者手里?那也得看看情势。
白小豆只好再次装腔作势起来,一脸痛色道:“好孩子,你可真是难死哥哥了……也罢也罢,哥哥就先教你吧。”
当下就把白狮拳的名字改成铁布衫,对黄城主道:“我这门功法叫铁布衫,你听这名字就知道,练成之后,浑身就像穿了一身铁衣服,所以你的黄芒伤不了哥哥,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黄城主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说道:“嗯,明白。”
“孺子可教也,我这铁布衫的功法,只需从手上练起就可以了,慢慢就会自动蔓延到全身,所以你看哥哥的双手,因为是发源地,练得最早,已经完全变黑了,而身上呢,已经开始黑斑蔓延了,到最后,全身都会变得像双手一样黑,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