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这样?”白父失色道,“一旦力府聚气,即使身受重伤,只要不被人打碎力府,这气就一直存在,你十一岁那年,就已经力府聚气了。”
“哦。”听白父这样说,白小豆更加疑惑。
“豆儿,你来和为父对一拳,我试探下你力府有多少气机。”白父站起身来,向前探出一拳,做了个势。
白小豆曾听白父说,两个武者修为高低,是根据力府聚气多少而判定,但是力府究竟聚气多少,只能感应,肉眼是看不出来的,所以两个武者要做比较,只有动手试探才能得知,并且这种动手试探,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在一般条件下,武者必须运起脉力,并用脉力修炼部位接触到对方身体,才能被对方感应到力府气机。
说白了,这力府就像电源,脉力修炼部位就像插头,插头接触到哪,自己的电源就会被对方感应到,并且这种感应,是对方全部的力府气机,不管两人有没有出全力。
因此要想两人同时感应到对方的力府气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双方各用修炼部位互相接触,比如两人都修炼拳,那就运起脉力,两人拳头对碰。
这是永泽域最常见的试探办法,已经潜移默化,形成一个打斗中不成文的规矩。
想白父这等修为,自己打上百拳,估量着也对他无法造成伤害,另外,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下站起身来,没有丝毫花哨,一拳朝着白父拳头对来。
白父见他拳到,也带起一阵拳风,看来这几日,儿子果真是在刻苦修炼,他微微一笑,只使出一分力府之气,化为拳头脉力,只等白小豆的拳到,便碰在一起。
“咔”一声碰撞,白父脸色微变,只觉自己的拳头好像碰上一块生铁一般,隐隐作痛,再看白小豆,只觉一阵大力传来,刹那间,便感应到了白父力府中的磅礴气机,愣是一个趔趄,退后六七步,差一点跌落在地,只是手上却无任何异样。
“你看到了吧,我看你都没使什么脉力,还站着不动,我却差一点摔跤。”白小豆有些羡嫉地说道。
“豆儿,你没事吧?”白父连忙到他身前,扶正身子,关切地问道。
“倒是没事,就是觉得你拳头上的脉力大了些,力府中的气机厚了些。”白小豆摇了摇头。
“你……你没觉得有其它的异样吗?比如……比如你的手……?”白父疑惑道。
“手?”白小豆抬起自己的双拳仔细看了看,“没有啊,好好的,我知道你没出全力,不然我哪还有命。”说着,又悻悻回到座上,嘴里磕巴起蓝心果。
白父心知有异,正色道:“豆儿,你再和为父对一拳。”他说着,向前一探,再次摆出拳势。
“还要打啊?”白小豆一脸讶色。
“正是,你快打来。”白父正色道。
白小豆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白父神色,心知有异,当下再次起身,奋起拳头,朝着白父对来。
白父见状,这次却调动三分力府之气,化为拳头脉力,只见拳头隐隐有白气升腾,白小豆暗想他定会留手,也不害怕,只一拳上前。
“咔——”。房间内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只见白父嘴角抽搐,牙关紧绷,只觉拳头碰到那种生铁的感觉更重,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再看白小豆,却一下子倒飞起来,一连向后跌落四五米,重重摔倒在地。
白父连忙上前,忍住拳头疼痛,扶他起来,“豆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白小豆咬牙咧嘴,原来刚才后脑着地,差点碰了个包。
白父见他摸着自己后脑勺,与自己心中所想并不一样,不由心下大奇,他暗暗观察了白小豆的双手,果真毫无异状。
“奇怪,豆儿的双拳明明已形成脉力,绝不会错,因为一分脉力,就是凡人三分力气,他的脉力还比过去提升了一些,但力府中,为何没有任何气机?更奇怪的是,他的双手为什么变得这样坚硬?”
白父一下子就看到了两个关键问题。
见白父脸色疑惑,白小豆以为他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白父回过神来,“豆儿,你果然有些奇怪,我刚才明明已经感觉到你双拳的脉力,脉力的大小已经足够聚气力府了,但你的力府却真的没有任何气机,难道你的脉力不是从力府中发出来的吗?”
“你都说了,我力府是空的,哪里去发力?我就是简单挥出一拳,根本没有力府之气可以调动。”白小豆听他这样说,微微失望,看来白父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白父听了,想来想去也不知所以然。
“嗯。”白父沉吟了一下,“豆儿,你不要灰心,要知道,力府就像个仓库,脉力才是手段。打斗时,需要把仓库中的力府之气转化成手段上的脉力发出,你虽然力府没有气机,但双拳却有脉力,虽然……虽然听起来,这好像是无根之木,也不太符合脉力武者的标准,只能叫半个脉力武者,但是……但是并不影响你和人打斗。”
白父边想边说,显然这种解释,已经是他的极限。
至于第二个问题,白小豆的双手为什么变硬,就是他万万解释不了的了,其实,这个问题才是他最疑惑的。
听白父这样说,白小豆也暗暗理了理思路,想了一会,稍觉得茅塞顿开了,脸色终于好转了些。
是啊,我虽然力府是空的,可脉力是有的,别人尽管力府不空,但和我打斗,也要把力府之气转化成脉力才能使出来,那说来说去,最后大家还不是一样?
“我只不过是更直接了一点。”白小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虽然隐隐觉得还是有点不对,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嗯。”白父再次沉吟了下,转身回到座位上,似是想起另外一桩事,埋头陷入沉思。
觉得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情况,白小豆心情好转很多,心底逐渐对这个白父涌起一些或多或少的感激,当下见了白父神色,上前坐到一旁,一边吃着蓝心果,一边问道:“你怎么了,我看你心事重重的。”
“是啊,豆儿。”白父回过神来,看了白小豆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白小豆察言观色,心知有异,略微思索了一下,抛空扔了个蓝心果,一口接在嘴里,咕咚着嘴道:“你不会是去了黑云城,发生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