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在这幻境内燃烧不止。
珠濮绝望的离开,可是又不能随意除了这幻境,却只能呆在这儿,但是这幻境内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都有魂情的影子。
珠濮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日日的折磨,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已亲手毁了这幻境,就连自己最喜欢的槐树也给烧了。
心里即是难过,也是内疚,可是已经无力回天了,因为自己施的法术乃是自身独有的幻术形成的,没有人可以灭了它,包括自己都已无能为力。
珠濮真的无处可去了,就在这时,珠濮仰望星辰,飞上天空,望了望四周,大火蔓延,唯独一个地方,什么事都没有,很是安静。
珠濮觉得这里或许还能住,于是飞下,望那处走去,刚一到抬头就看见几个大字:忘忧谷底。
这四个大字深深地住进珠濮的心,一念执着,只为一瞬芳华,忘忧,只为心里的你。
珠濮缓了缓,慢慢走了进去,一路的梅香很好闻,可是满地的白雪衬托出了这里,上百棵的红梅树是那般高冷,凄凉。
四处一片寂静,杳无人烟。
珠濮摸了摸身旁那棵最大的红梅树。
闭上眼睛道:“好美!没想到这幻境内居然还有这般美丽的梅树,可是就是太过冷淡,太过凄凉,配上这满地的白雪,更显高雅脱俗,这里倒是个修身养心的好地方。”
话毕,珠濮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慢慢走进这梅庄的深处,走着走着又看见不远处有一湖泊。
湖面上飘浮着大量的梅花,有白的,有红的,很是壮观。
珠濮走近一瞧,笑了笑道:“好美的湖啊!好安静的湖,这四处的梅树倒是生的不错,今后我在这儿住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手这么轻轻一挥,将湖面上的梅花清除了个干净。
珠濮又道:“既然,我选择住下来,那么,我不如将结界移到这里,反正这梅庄外已经被我烧了个干净,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了,外面的人都想看看这幻境内的容貌,我就当发发善心,让他们看看。”
说完转身,将幻玄剑引了出来,浮现在空中,幻玄灵口中念道:“今日,我已幻玄的名义,将血境之阵移到这梅庄内,从此刻起至一万年后的今日,我与梅庄外的一切就再无干系。”
珠濮用尽自身的幻术才将结界移到这梅庄外。
因为这幻境的结界并不是珠濮施的,而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恐怕只有幻玄剑才能办到,可是幻玄剑会吸食珠濮的幻术,在使用过程中难免会伤及元气,幻玄剑在一瞬间里消失了。
珠濮放下手,大笑了起来,转过身去,右手这么一指,五瓶酒便显现在不远处的石桌上。
珠濮走到石凳旁,并坐下。
打开一瓶酒,摇了摇道:“酒啊酒,世人都说,这世间唯有你能解千愁,今日我便尝尝你到底是种怎样的滋味?”
说完,珠濮将一瓶酒,哗啦哗啦地往喉咙里灌,一大口酒已进入肚子。
珠濮重重地放下了酒瓶,又道:“解千愁,不过都只是骗人的罢了,酒,你只能让我暂时的忘掉过去,酒醒了,什么都还在,什么都不会消失,呵呵。”
说完就接着喝酒,一边喝,一边流下对魂情的情泪,摸也摸不干净了。
魂情被魂枢带回了昆仑派,进入了焱冰洞。
魂枢将魂情放在了一张冰床上,这张冰床乃是魂枢当年去寒冰谷挖回来的,甚是辛苦。
此冰有治愈重伤之功效,比聚魂丹更胜一筹,魂枢不忍心魂情就这么躺着,便施法将魂情唤醒。
可是都被魂情的意念给挡了回来,魂枢叹了口气道:“唉!傻孩子,你就这么放不下吗?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日我再来看你。你也是个倔脾气,跟你爹当年一模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唉~!”
说完便飞回了昆仑派中。
魂情脑海里一直不断地漂浮着一个画面,这个画面便是珠濮一个人坐在血桥上,大哭道:“魂情,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只要你出了这血境,那么我就死给你看。”
魂情几乎是大汗淋漓,一直摇着头,可是怎么都不醒来。
可能是自己已经意识到自己就算狠得下心,可是还是忘不了珠濮,事情已成这样,所以不如将自己锁在幻境内,与现实隔绝。
不一会儿,珠濮喝了六瓶酒,喝得已经睡着了,幻玄灵同样做了个梦,梦中一位男子名叫子羽,为了自己去找血玲花,而身受重伤离去,自己的血染红了怎个血境。
与那夜的情景一模一样。
珠濮躺在地上,梦见了当初哥哥和自己是如何在这幻境内生活的,包括哥哥是怎样死去的!
梦境里太过残忍,一下子将珠濮从梦中惊醒,紧握着双手,愣了好久。
“子羽?原来除了魂情,我还有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但是我与魂情的情债,一万年后,就该彻底结束了,哥哥,我该怎么做?呵,没想到,我珠濮竟然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上的人,魂情?世事难料,既然我爱上了你,而你又这般无情的对待我,那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什么叫做恨,一万年后我会将我受过的苦,我受过的痛,尽数还给你!别怪我,这是你欠我的,就算与你喝不下那三生水,我也要让你后悔。魂情,你给我等着,我会来找你的。”
魂情似乎能听到珠濮的责骂,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坐了起来,心里徘徊道:“灵儿,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并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恨我自己,我保护不了你,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倒不如断个干净,断个彻底,你就忘了我吧!”
不一会儿,天都亮了。
过去的三年成了个荒唐的梦,魂枢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儿,便飞上了后山,走到了焱冰洞。
站在洞口时,抬头一看,看到魂情已经醒来,魂情的右脚圈腿放在冰床上,左脚掉在地上,右手放在右膝上,左手随左脚垂下。
魂枢走了过去道:“魂情,你终于醒了!”
魂情绝望地道:“醒了?跟没醒,又有何区别。”
魂枢一只手放在魂情的肩膀上道:“魂情,过去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昨日,你会遍体鳞伤地出现在幻境外?”
魂情笑了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情劫罢了,现在又何必再提起那段荒唐的过去呢!”
魂枢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三年,你过得很不好,你的意念告诉我,你心里住着个你最放不下的人,魂情,既然情劫已过,你就忘了吧!”
魂情慢慢低下头道:“忘了?我会尝试着忘记她,忘记过去的三年时光,掌门,好久没看见弟子们了,我能回去看看吗?”
魂枢笑了笑道:“魂情,你已经不叫我师父了,可为何不能回去呢?昆仑府邸永远都是你的家,你可知师父在当初为什么对你说出你我从此便不再是师徒关系?”
魂情站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我并不知,还请掌门细说。”
魂枢朝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道:“如今,你也回来了,那我便告诉你。在你出生那日,我就算出你历情劫之时便是你我师傅缘分尽头之日。”
魂情想了一想,站起来,走到掌门面前。
鞠躬道:“掌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魂情不会忘了掌门的大恩大德的,师父。”
说完,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魂枢急忙上前将魂情扶了起来道:“孩子,日后你便不要再叫我师父,就叫我掌门吧!至今日起,你便不再只是昆仑派大弟子,你还有个身份,便是昆仑派执念长老,日后继承昆仑派掌门之位。”
魂情愣了愣,犹豫了一下道:“是,弟子遵命。”
魂枢笑了起来道:“走吧,我们的执念长老,我们一同回昆仑派,看看新进弟子的持剑练习。”
魂情点了点头道:“是,掌门请。”
魂枢一路笑着,同魂情回了昆仑派,刚一落下,二弟子魂翳跑过来,拽着魂情的手道:“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三年里,掌门什么事都让我去做,累都累瘦了,不信你看。”
说着说着就将脸侧过去,用手指着,魂情并没有搭理魂翳,直接无视魂翳,向碧落阁走去。
魂翳很是不爽道:“喂,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这句话让魂情想起了珠濮对自己说的话,一下子停了下来,愣了愣。
转过身对着魂翳道:“别让本君在听到类似的话,否则本君就将你关入锁仙塔。”
说完便离开了,魂翳更是不好过道:“大师兄,你,你居然要将我关入锁仙塔,我今日到底何处招惹到你了,这么对我,我又没有错。哼!”
魂枢叹了口气道:“唉!算了吧,魂情他这三年受过太多的痛,心情难免不好,以后还是少在他面前说这些话,知道了吗?”
魂翳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不好过道:“哦,知道了,师父。”
魂枢又道:“对了,新进弟子练习的如何了,魂情与我想去瞧瞧,你去吗?”
魂翳急忙摇了摇头道:“不不不,师父,我还是别在大师兄面前出现,免得又挨骂!”
魂枢笑了笑便跟着去了碧落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