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片海域上的生灵不约而同地学会了一个技能:讨食!不止那些章鱼怪、乌贼怪和鱿鱼怪, 就连鲸鱼、儒艮、海豚以及金枪鱼、鲱鱼等生灵也学会了这个技能。
体型较小的那些生灵们会跑到星眸岛和新月岛去讨食物, 体型较大的海洋物种们, 如果无法接近浅水区,就只能追着那些船只跑。
章鱼怪们最聪明, 它们知道赵长卿需要深海的石头拥在做净化深海的术法球,所以他们会带来各种深海的石头, 然后带着赵长卿送给他们的术法球走。同时留下的还有它们体内的鱼胶, 因为它们知道, 那是人类喜爱的美食。
知道那些术法球的用法和用处的章鱼怪们会在白天的时候浮出海面, 让那些术法球晒晒太阳、积蓄魔力的同时也向过往的船只讨要食物。作为交换, 它们会留下自己肚子里的鱼胶, 如果没有鱼胶, 它们也会捕捉些金枪鱼、旗鱼之内的鱼类作为报酬。
没有办法,只有人类的喂给它们的食物才能够满足它们对维生素c的需求,也只有人类给它们的食物才能提高它们对死灵之气的抵抗力。
作为触手系,它们最占便宜, 因为它们有手。
乌贼和鱿鱼们也有样学样。
抹香鲸们比较占便宜, 因为龙涎香就是它们肠子里面出来的, 而且,这片海域就这么大, 也容不下很多的族群, 尤其是抹香鲸的族群基本是以家族为单位,有的数量可以达到上百只。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舍弃其中的几只老弱——基本上是被死气侵蚀得最厉害的那几只——得到龙涎香的半成品的人类总是不会吝啬于救助它们其他成员。
对于抹香鲸来说, 舍掉一二老弱,保住所有的幼崽和雌性,没有比这个更划算了。
虎鲸们就惨了,它们没有抹香鲸们得天独厚的能力,无法拿出足够的半成品的龙涎香进行交换,所以它们只能用更加粗残的手段——直接撞!
给吃的就放过你们,不给我就继续撞!
当然,虎鲸们也知道,它们的体型虽然在鲸鱼中不算大,可是毕竟是鲸鱼,所以,在撞之前,他们会学抹香鲸,先把那些船顶起来。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经过提醒还不给吃的,它们就撞!
沾染上死灵之气的时候也一样。无论是带着灵气的食物,还是充满灵气的雨水,抑或是那些光明法术,最差便是让他们多支持一段路,运气好的话,直接就为他们驱散了死气。
歇瓦勒他们遇到的就是一只虎鲸!一只急着需要治疗的虎鲸!
没有办法,谁让虎鲸们是海洋里面出了名的猎杀者,它们的强大和凶残是有目共睹的。哪怕只有一只,它们都敢袭击带着幼崽的抹香鲸!要知道,抹香鲸可从来都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地集体**的!少则十几只,多的话一个族群里面可能有上百只!
虎鲸的这种习性,让很多拥有光明术法球的生灵们——大多是章鱼怪、乌贼怪、鱿鱼怪——不愿意靠近它们,更别说为它们驱散死气了!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可如果这个病人好了以后要会把医生吃掉,那医生还要救它吗?
放在人类之中会引起对医生的医德的一番讨论的问题,在海洋里面则非常简单。
不救。因为还有很多别的生灵在等着我去救呢。
因此,感染了死气的虎鲸们就只能来追船了。因为只有人类才不会计较它们的海洋猎食者的身份会为它们治疗、驱散身上的死气。
这只五岁的虎鲸是沾染了一身的死灵之气,因此来请求帮助的。
只是它弄错了对象。
伴随着歇瓦勒的惨叫声,船的左舷传来了重重地“咚”地一声,伴随着船只剧裂地摇晃,以及木头在耳边破裂、碎了一地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弗勒里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可是立刻,又有一个水手也发出了惨叫:“哦!不!虎鲸!”
如果是抹香鲸,他们还能够弃船,可如果是虎鲸,他们弃船了,真的不会变成虎鲸的食物?
他们是死呢?死呢?死呢?还是死呢?
怎么看都只有一个死吧?
这下子惨叫起来的就不是一个两个水手了,就连拖着弗勒里的那个水手也猛地转过身来,死死地抓着弗勒里,两眼狂热、语速飞快地道:“哦,主教,您一定会接受我的死前忏悔吧?我承认,我干过很多坏事,但是我没有渎神!我可以对天主发誓!”
好吧,这个海盗是罗马天主教徒,就是现在不是曾经也是。因为只有罗马天主教徒才用主这个字眼,而新教徒,尤其是英国清教那边,用的则是上帝。
这个水手的力气出乎意料地大,抓得弗勒里很痛,就在弗勒里的脸都痛得变了形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脸上凉凉的。
有那么一瞬间,弗勒里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水手们的反应则是:“下雨了?太阳下雨了?”
半晴半雨的天气,在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叫法,甚至还有相应的古老传说,只是在欧洲,很多类似的传说已经因为猎巫运动被人遗忘,可是这不等于说人们就对这种天象没有感觉了。
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们在遇到这种天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被海怪给盯上了。
“不是挪威海怪!”歇瓦勒尝了尝嘴巴里面的雨滴,道:“是淡水,是真的下雨了!”
又一个水手在下面的舱室里面大叫:“虎鲸跑了,虎鲸走了!”
那个水手又哭又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歇瓦勒怒道:“船怎么样?”
对于一个海盗,尤其是有地中海海盗王之称的歇瓦勒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船。有船,他才是地中海海盗王,没有船,他算什么海盗。
之前歇瓦勒就有不好的预感,虎鲸的出现也不过是证实了这个预感而已。
希望不要更糟了。
“船长,不好了,船破了一个大洞!进水了!”
好吧,又是一个在预料之中的坏预感。
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知道,一定是刚才那只虎鲸撞的。
“该死的!把能够丢掉的东西都丢掉!我们必须减轻重量!大炮、**,统统都不要了!”
在歇瓦勒的认知里面,虎鲸一定是把他们当做猎物了。虎鲸的速度又快,加农炮根本就打不到它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减轻船只的重量,加快速度,逃离这片海域。所以,能丢的东西就必须丢掉,连越来越难弄到的加农炮也不例外。
希望这只虎鲸只是把他们当成了在海面善休息的抹香鲸。
谁让虎鲸是以抹香鲸为食的。
歇瓦勒一面说着,一面急匆匆地往下冲,他必须确认船只的损失情况。
这个时候,船头有人大叫:“船!船长!船!是双桅横帆船!速度很快!”
“什么?!”
歇瓦勒已经进了船舱,听到上面有人这么喊,立刻从原本的火炮位探出的脑袋。只见就在他们的前方,一艘双桅横帆船正在向他们驶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歇瓦勒还以为对方跟自己还有些距离,可再定睛一看,歇瓦勒立刻明白过来,不是对方跟自己相距甚远而是因为对方的船比较小而导致的错觉。
双桅横帆船的长度一般在23米到50米之间,这个时代的军舰和海盗王们驾驶的船只大多都是50米的双桅横帆船。因为这种船在速度、机动性、战斗力、载货量等方面的综合评价是最高的。
可是对方的船只明显地要小一号,船身大约只有40米,看上去船员也不多,最最重要的是,对方没有撞角!
即便是商船为了自保也会安装撞角,这一百多年前的荷兰人时代就留下来的规则,也是海上讨生活的人们,无论是商船还是海盗们都承认的。
可是对方呢?
歇瓦勒仔细地观察过后,再度肯定,对方似乎不是军舰,也不会海盗,甚至连商船都不是。
对方的船除了小之外,甲板上也没有|炮|位,吃水也非常非常浅,根本就没有商船或者军舰那种装满了货物或者是装了加农炮和火|药|的那种沉重感。
比起商船或者是军舰,过来的这艘船更像是贵妇人们出游的游艇,非常轻巧,只有空载,也就是没有商品也没有加农炮和炮弹才会显现出来的轻巧。
只是,哪家贵妇人会吃饱了撑的,到海上玩双桅横帆船?
歇瓦勒吐槽。
对方的船上人很少。歇瓦勒可以用自己地中海海盗王的职业生涯打赌,对方的船上绝对不会超过十五人!
这真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数字。
“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双桅横帆船。”
双桅横帆船就是这么操蛋,如果先升好了帆,即便只有两个人都能够把船开走。因为双桅横帆船就是以便于驾驶而闻名的。
就跟当初杰克·斯派罗带着威尔·特纳两个在詹姆斯·诺灵顿准将的眼皮子底下把**号开走一样,甚至于,杰克·斯派罗和威尔·特纳开着**号准备去死亡岛的时候,他们总共也就召集了不到还是个水手,这十个水手最后还把黑珍珠号给开走了。
这就是双桅横帆船,十分便于操纵,因此也十分方便海盗们抢船。
在歇瓦勒的脚下,海水已经从舱壁上破掉的洞口里面漫上来,而对面恰好有船,而还是一条大约四十米的双桅横帆船,作为一个海盗,不抢都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歇瓦勒立刻往甲板上冲去,一面跑,一面喊着:“发讯号,求救!”
只要上了那条船,就该我说了算!
想到这里,歇瓦勒就以那条船的主人的心情去打量对面的船了:看得出来,那是一艘新船,用的都是好木料,虽然没有撞角,不过没有关系,船够结实就行。等一下!为什么对面有女人?!还不止一个?!!!
在这样忙乱的时刻,歇瓦勒还不忘拿出望远镜去观察对面船上的人——他方才好像在对面船上看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他需要确认一下。
不说歇瓦勒的这些心思,红衣主教弗勒里倒是真的在庆幸。
虽然对海上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是弗勒里相信,对方是发现他们这条船遇到了海难之后过来施以援手的。
抱着自己的**,弗勒里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感谢天主,阿门。
经过极简单的交涉,对方就让他们上船了!
歇瓦勒在心里比划着胜利的v字。
完全没有提防心,不抢真的对不起自己。
在爬上去之前,歇瓦勒真的是这么想的,为此,他还在心里把笨手笨脚的弗勒里主教给骂了个半死。
真的是非常笨拙,在歇瓦勒帮他拿了小**的情况下,他还需要别人顶着他的屁股帮忙,可其他的水手们早就三下两下地爬上去了。带着这么一个笨蛋,简直就是给他,伟大的歇瓦勒船长拖后腿!
等他们爬上那条船,无论是海盗王还是那些水手们,抑或是红衣主教弗勒里都被甲板上那个手里握着团扇、望着他们微笑的女人给惊呆了。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哪怕在他们这些西方人看来也一样,鹅蛋脸,柳叶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华丽的绫罗绸缎将她衬得越发乌发如墨、肌肤赛雪,优雅的步摇越发显得她举止优雅、步履轻盈。对襟的半臂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那纤细修长的脖子,可脖子上的颈饰却恰到好处地遮掉了大半的脖子和锁骨,只留下一小片倒三角形的肌肤,引起无限遐想。搭在胳膊上的披帛更是完美地衬托出了她的优雅身姿。而跟在这个女人身后的两个宛如侍女一般才十三、四岁的女孩更是显得这位女性出身不凡。
如果黄慧在这里,他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老相好海棠红。
拜唐宋时期官员们狎妓出游的风俗所赐,大宋当红的青|楼|女|子们绝对不会跟那些二流三流的妓j女一样烟视媚行,相反,等级越是高的青|楼|女|子就越像大家闺秀,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她们有的在这方面的造诣甚至不下当世文豪。
海棠红本来是个二流的妓j女不假,虽然有副好相貌,可惜,心里这七窍就开了五窍,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就是下过苦功也比不上别人,因此只能在二流里面晃荡。可是那次为黄慧等人出谋划策却为自己挣了一个军功之后,她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特点。
传统的妓j女们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下功夫,她却在那些术法上下苦功,为此,她不惜用自己身上的军功去跟郡公府下面的侍女、内侍们换取赵长卿传授下来的那些魔法阵。
基本的修炼功法,她已经从黄慧那里证实了赵长卿的传授是一视同仁的,而她能够下功夫的,就是那些魔法阵。
当然,跟郡公府的人购买魔法阵知识这种事情是不能公开的,因此她把不同的魔法阵用不同的材质的线绣在团扇上,然后再在那些魔法阵上绣上富贵艳丽、妖娆多姿的海棠。
海棠便是海棠红升为一等妓j女之后的标志,如今,她在教坊那边登记的花名不再是海棠红,而是朱海棠了。
既然已经升上了一等妓j女,朱海棠自然置办得起一艘十二丈的双桅横帆船,她也经常坐着这艘船去远一点的地方练习术法。
至于会救起歇瓦勒和弗勒里等人,自然是因为巧合。
打英国人撤出美洲大陆,而其余几个国家的白人一没有后援,二陷入了印第安人的报复之中,还留在这片大陆上的白人们,除非他们本来就是血族、狼人等黑暗种族,或者是巫师、女巫等拥有强大力量的种族,否则,他们也只会在死灵和印第安人的**中彻底消失。
而印第安人的技术在那里摆着,建造独木舟在湖泊里面玩玩是没有问题,但是要驾船征服大海,终究是差了一些。因此,弗勒里等人出事的时候,朱海棠是本着救助同胞的心思让船靠上去的,她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会有白人留在这片大海上,因此看到这些白人的时候她着实愣了一下。
男人们到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前,总是摆脱不了雄性的本能。
就是以歇瓦勒作为地中海海盗王的厚脸皮,他也发现了他们好像不怎么体面。
好吧,这个时期的西方人,可不仅仅是水手和海盗,就连那些贵族们也一样,都不爱洗澡。因为在罗马天主教里面,只有罪人才需要洗礼,因此,上至国王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们,只好都不洗澡以此来证明自己是“纯洁无瑕”的。以十年前刚刚过世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为例,这位统治着法国超过了七十年的君主一生之中只洗了七次澡……
总之,
一个字,臭,
两个字,很臭,
三个字,非常臭,
看到对方的船上的水手们都忍不住用手在鼻子前扇几下,歇瓦勒方面的水手们都脸红了。
好像,似乎,的确,他们身上的味道有够重的。
即便浪漫已经深入骨髓的歇瓦勒,此时此刻也没了泡妞的心情。看对方嫌弃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机会。
而且,此时此刻,他的脑子转得飞快。
显然,他并没有放弃抢走这条船的主意。
作为九大海盗王之一,“穷鬼”歇瓦勒船长远东并不陌生。因为九大海盗王里面有两个远东人,一个是清夫人,一个是新加坡海盗王,其实也是逃出清王朝的广东人,中国人,邵峰。
歇瓦勒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东方人的打扮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敢相信。
在歇瓦勒的印象中,远东人就应该是跟邵峰那样,梳着金钱鼠尾的小辫子,脑门上要么光溜溜的要么就扣着一顶大帽子;女人们则应该像清夫人那样。
可是对面那艘船上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对不上啊。
尤其那个女人,那种衣服的风格跟邵峰的手下、跟清夫人的打扮也完全不同啊。
还有这条船。
跟杰克·斯派罗一样,歇瓦勒也喜欢船,在他的手下们还在为眼前的女人着迷并且脸红的时候,他已经把这条船的数据都记在了心里。
船身完全是按照50米的双桅横帆船的比例来缩小的,可是甲板非常干净,也非常平整,几乎感觉不出来甲板是略略带着倾斜的。可就是这微不可见的角度,让他们这些海盗带上来的水滴顺着甲板,往船舷边缘的那几个小孔流出去了。
还有船舷,方才爬上来的时候,他就留心到这艘船的船舷用的木料很厚。欧洲常用的双桅横帆船的船身用的木料基本上在二十多厘米,可是这艘船用的板壁至少是三十厘米!而且木料非常好,根本就不是松树能够比的!这是歇瓦勒在上船的时候,悄悄地用指节验证过的!
如果说之前歇瓦勒还在嫌弃这条船有点小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在赤|裸|裸|地惋惜了。
这么好的木料,这么精细的工艺,竟然只造了一艘40米的船!你怎么就不造一艘50米的?船舱还能够多出一层来呢!
捂着心口,那些海盗们以为歇瓦勒在为这个女人而着迷,只有歇瓦勒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这艘船而心痛!
为什么只有四十米!!!!!
歇瓦勒的表情明显地逗乐了朱海棠这边的人,除了阅尽千帆的朱海棠,其余的人都以为,这个涂着夸张的胭脂的海盗头子怕是迷上他们朱娘子了。
打破这个僵局的,依旧是那只虎鲸。
只见那只虎鲸忽然高高跳起,然后头向下,再度钻入水中。
这是虎鲸猎杀抹香鲸的标准动作,而虎鲸会这么做,显然是在提醒人类的注意,当然,还有要挟的意味。
如果再不满足它的要求,它就要撞船!两条船一起,从中间撞断!撞沉!
朱海棠用扇子挡住了半边脸,眯起眼睛,微微凝眉,不过一瞬,她便想明白了。当初她置办这艘船的时候,上面可是特地问过她会不会光明法球这个法术的,而且这个法术也是第一个,她没有花费任何额外的代价就学到的法术。而郡公府传授这个法术附带的唯一要求就是,遇到海洋生物的时候要及时救助。
只见她左手拢在衣袖之中,在这些西方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左手捏着一枚平安扣,右手以剑指的姿势拿着团扇,团扇轻摇,只见一个白色的光明法球凝聚在眼前,团扇轻挥,白色的光明法球立刻落在了刚刚浮上海面的那条虎鲸身上。
虎鲸满意了,它慢慢地游了过来。
看来自己找对人了。
更多的白色光明法球落在了它的身上。
等身上的死气消失,等身上感觉不到疼痛了,这只虎鲸这才一摆尾,游走了。
目瞪口呆!
!!!(⊙o⊙)!!!
无论是弗勒里还是歇瓦勒跟他的手下都呆住了。
这条虎鲸是来做什么的?
这不科学!
“它当然是来请求我们的帮助,希望我们能够为它驱逐身上的死气的。”
听到朱海棠开口,歇瓦勒这才发现,原来他的部下们有人说出了口。
弗勒里更加关心的是:“夫人,您是说,您能驱散死灵之气吗?”
朱海棠笑笑,没有回答,而是道:“请你们不要靠在船舷上可以吗?你们要压坏我的花了。”
那些水手们立刻站直了身体,而歇瓦勒则忍不住去看两边的船舷。
在这座海棠号上,船舷的内侧都挂着竹竿。竹竿很粗,直径超过十五公分,也很长,基本上都是十米以上,除了两头,中间的竹节全部被打通了,竹节和竹节之间挖出了一个个洞,洞里面塞进了老丝瓜。
无论是弗勒里还是歇瓦勒都看不明白这些竹竿有什么用。事实上,这是下面的人发明出来的无土栽培。
虽然赵长卿移山倒海之能已经深入人心,可是岛上土地宝贵,跟朱海棠这种身份的人就没有这个权力把泥土带上船。可是出海要种东西,没有泥土可怎么办你?
无土栽培就应运而生,老丝瓜这种下层百姓用来擦锅子洗碗用的东西自然也就有了新用处:老丝瓜切成合适的长短之后放入竹竿里面,再在老丝瓜上放种子,既能保持种子的湿润度,也能够保证种子不会被泡烂,是无土栽培的必要之物。而且还便宜、易得。
只不过,无土栽培这种东西是这个时代的西方人无法理解的,至少没有见过的实物的弗勒里和歇瓦勒等人就非常疑惑:“夫人,您说的花在哪里?”
朱海棠红唇轻勾,团扇轻摇,枯木逢春术立刻发动。那些老丝瓜上的种子早就吸饱了水,在术法的催动下迅速生根发芽。很快,船舷的两边立刻变得郁郁葱葱,看傻了歇瓦勒,也看呆了弗勒里。
“我让下面的人为你们准备沐浴需要的东西吧。”
不是朱海棠不给这些**子,而是这些人实在是太臭了,让她快要端不住仪态了。
其实她应该庆幸,海盗们也是水手,虽然说海上艰苦,基本上没有什么换衣服、洗衣服的机会,而且还是风里来雨里去,一身衣服都是湿了干、干了湿的穿在身上。可比起内陆的那些人,海员们好歹还会就着暴风雨给自己冲个凉,如果是路易十四这种七十年只洗七次澡的法国国王,那身上的味道绝对会把朱海棠熏晕过去。
虽然只是一个妓j女,可是朱海棠也是个讲究惯了的。对于她来说,这些西方人真的是太不讲究了。
虽然说朱海棠的语气绝对温柔,可是她的态度绝对是不容置疑的,就是红衣主教弗勒里也不得不去下面的船舱乖乖洗澡。
不得不说,朱海棠放在露的那一手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要不是这一手,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们才不会那么听话。
当然,沐浴之后,除了弗勒里自己有衣服穿,其余的人,包括地中海海盗王歇瓦勒也只能穿这条船上的船员们的衣服,也就是短打。
至于他们的原来的衣服,那就只能扔掉了。
当海盗们再度来到甲板上的时候,已经是夕阳低垂,大半个已经在海平面以下,眼看着黑夜就要降临了。朱海棠正在用稻谷喂鸟,船上都是海鸟,甲板上,桅杆上,数量之多,让弗勒里看傻了眼,而歇瓦勒则注意到,海面上比之前更加热闹了。
歇瓦勒忍不住提醒:“夫人,海面上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片海域?”
自己心爱的船被毁了,歇瓦勒已经够心疼了,可是同样的事情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够两次从虎鲸的袭击中逃脱。
海洋里面的猎杀者可不止虎鲸。
“放心,快要日落了。”
“日落?请问日落有什么问题吗?”
朱海棠笑而不语。
歇瓦勒决定在心里讨厌这些打扮古怪的远东人。
这种喜欢吊人胃口的行为实在是太讨厌了!
而那边弗勒里已经开始跟朱海棠搭话了:“尊敬的夫人,我是罗马天主教红衣主教弗勒里,是奉法兰西国王的命令,希望求见尊贵的米迦勒公爵。”
米迦勒公爵?
这是什么玩意儿?
朱海棠莫名其妙。不过,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朱海棠靠的可不止是运气。她伸出涂满丹蔻的食指,挡在了红唇上,轻声道:“嘘~快开始了。”
弗勒里和歇瓦勒都傻了,那些水手们也跟着傻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朱海棠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就在歇瓦勒对着心腹使眼色,打算找机会抢夺船只的时候,忽然听见朱海棠低声在数数:
“一,二,三!”
伴随着朱海棠的声音一落,忽然天光大量,黑夜变成了白昼!海洋生物们跳跃着、躁动着,就连那些海鸟们也鸣叫着,展翅高飞。
那一幕震住了船上所有的人。
弗勒里傻傻地道:“这,这是怎么了?”
朱海棠笑道:“你们不是来求见我们郡公的吗?”
“当,当然。”
“方才就是我们郡公在施展术法,为苍穹之下,千里之内的生灵们祝福,为它们驱散邪恶。”
朱海棠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豪。
“怎么会?!”
弗勒里立刻道:“尊敬的夫人,我是法兰西国王的使者罗马天主教红衣主教弗勒里,我希望您能够为我引荐贵国的大公爵。”
朱海棠愣了一下,方才明白对方显然是把自己当成贵夫人了。天知道,她只是一个妓j女,而且还是个不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出彩的妓j女,就是郡公府偶尔叫人进去献艺也轮不到她。
将脸藏在了团扇后面,朱海棠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道:“如果您想求见我们郡公,要先去礼部功曹那边登记,由礼部功曹安排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正好要回去,就捎带你一程吧。”
反正这些外来人到要跪礼部功曹管,她只要把人往礼部功曹一丢就完了。至于结果,她可管不着。
弗勒里感谢不迭。
至于歇瓦勒,他已经完全没有抢对方的船的念头了。
他忽然想起巴博萨带给他的讯息:米迦勒的化身以远东亲王的身份在人间走动,他正在搜集封印科莉布索的九枚西班牙古银币。
巴博萨跟他说过,只要用他的那个封印,就能够从那位远东亲王的手里弄到一艘船。
巴博萨说过:“比你见过的任何一条船都好。”
如果这个远东亲王就是这位夫人口中的大公爵的话,那么,他是不是能要一艘跟脚下这艘船的五十米版本?
那种需要一两百人的直帆船,他是开不走的,但是跟这艘船这样,板壁在三十厘米以上、甲板铺得特别讲究的双桅横帆船,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最低标准,30%,六个小时,只防同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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