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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第百六十五章 并蒂莲花绕鸳鸯</h>
姜琬眼满是嘲讽,对着姬仙芝蔑视一笑:“想再做一次母亲?娘娘确实也只能在梦里想想,就你这走一步喘喘的身体,别说孕育国主的子嗣,能保证自己不倒下,就是姬家祖坟冒青烟。
玉慧姐姐从小就体弱,会吃饭开始就学会吃药,还不是因为在胎里没养好?你已经祸害了一个姜国的公主,还打算祸害另一个王嗣?让他一出生就病病歪歪?你才是真真的没有慈母之心的人呢。”
姜琬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客气,将姬仙芝的脸面扒下来还不算,直接扔地上踩,可姜琬说的也是客观事实,姬仙芝张着嘴没法反驳,只能猩红着眼看向姜琬,然而姜琬并不在意。
姜太虚眼的杀意都消退不少,心对姜琬这个女儿越发满意:瞧瞧这满朝的武,就知道看寡人的笑话,也就是寡人的亲闺女,才知道维护寡人这个一国之主的威严,这孩子还是亲生的好哇!
姜琬这话虽说是替姜太虚出气了,可在一些迂腐的老臣眼,行为就不是那么的妥当了:再怎么说姬仙芝是国主的宠妃,也就是姜琬名义上的庶母,如此对自己的庶母不敬,确实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对于某些人心怎么想的,姜琬心知肚明,却并没有打算理会他们。反而将目光落在瘫软在乾清宫大殿门口的宋庆云身上。
也不知道是御林军的记性太不好,还是宋庆云当丞相当久了积威日重,满朝的武,竟然没有一人提醒姜太虚把宋庆云的处置给继续了。
随着姜琬落在宋庆云身上的目光,原本已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程度的宋庆云,恨不能吃了姜琬,而姜太虚也看到了还瘫软在地的宋庆云,目光不善的看向一旁的御林军:
“你们两个直接去领十大板,胆敢无视违抗寡人的命令,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两个御林军心神一凛,深深后悔自己刚刚的迟疑,跪下请了罪之后,直接驾着宋庆云拖出了大殿,这一次两个御林军丝毫没有犹豫,顺将宋庆云自己的汗巾塞到他的嘴里,徒留一路呜呜的声音,格外的凄惨。
然而不管是姜太虚还是姜琬都面色不变,并没有丝毫的心软。
一起同朝为官十几年,宋庆云是什么样的人,谁心不明镜似的?多少人遭到宋庆云的排挤打压,又有多少人因为宋庆云而家破人亡?
如今宋庆云一遭失势,首先跳出来的就是刑部尚书陈浩英,也就是陈洛的亲爹。
陈浩英面容严肃的对姜太虚拱行礼,缓缓说道:“回禀国主,刑部有数十起积压的特大案例,都因为宋庆云的强压而封存,凶因为受到宋庆云的庇护至今逍遥法外,受害人陈冤不能昭雪,恳请国主将宋庆云压入大牢,等到这些案件审理清楚之后,数罪并罚在处置也不迟。”
姜太虚皱着眉头:“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呢?”
刑部尚书陈浩英有些为难的开口:“当时宋庆云身为姜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个写了折子的大人,如今贬的贬罚的罚,摄于他的淫威,许多人是敢怒不敢言啊。”
姜太虚大怒,直接让人追过去,看看还来不来得及暂时留下宋庆云的一条命。
姜琬看着陈浩英发问:“当初让你们交接这些卷宗的时候,这些案件有没有保存妥当?人证物证如今可还都完好?”
若真如陈浩英所说,依着宋庆云的霸道性子,这些卷宗里出现过得人证物证,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最坏的打算就是被人灭口。
没想到陈浩英看着长相不起眼,却还真是个有段的,十分认真的回答:“回禀殿下,当年虽然被宋大人强压下去,但是闹得很大,牵连人数也很多,宋庆云不可能将全部的证据和人证全都毁尸灭迹。
更何况,宋庆云包庇的那些人,因为得到了宋庆云的庇护,行事反而越发的大胆,就算没有什么证据,单凭新犯下的罪证,也足够将他们治罪。”
姜琬沉吟不语,陈浩英这么说,就是摆明了这些人确实有不妥之处,可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姜琬目光看向姜太虚,希望姜太虚能够敲打敲打刑部,审案就审案,不要牵扯无辜潘连无辜。
谁知道姜太虚接收到姜琬的**,却并没有如姜琬所愿,反而直接下令,让姜琬全权负责,重新审判陈浩英所说的那些特大冤案。
姜琬也不推迟,直接接了这个任务,当场就点了刑部尚书陈浩英为主审,兵部尚书蒙奇,礼部尚书秦昊,工部尚书王代云陪审,并且直接宣布公开审判,允许百姓全程围观,如果有想要陪审的,也可以申请出席。
姜琬的意思就是那么就直接杀了那些人,要么就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知道。
结果姜琬这命令才刚刚发下去,就有好几个当场表示要去陪审,哪怕一句话不说,单是在旁边看着,也是可以的,这个朝堂上,又有谁没有受过宋庆云的排挤呢?
但是姜琬的目光,却更多的放在几个保持庸的臣子身上,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曾经是姬国的贵族,能力也算有几分,这一次改革之后,被姜琬安排在了一些并不怎么重要的位置。
原本姜琬并没有注意他们,实在是姬仙芝的帕子提醒了姜琬,上辈子,姜国曾经发生过一次起义,口号就是清君侧,如果姜琬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几个起义军的首领,似乎就是这几个人。
这辈子,姬仙芝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亲自出马传递消息?
恐怕这个大殿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姬仙芝有问题,除了活过一辈子的姜琬。
谁又能想到不过一个帕而已,居然能够包涵那么多的信息。
幸亏陈浩英禀报的及时,御林军赶过去的时候,宋庆云才刚刚被压上断头台,刽子还没来得及动。
宋庆云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从断头台捡了一条命,就算被压到天牢,起码还活着不是?只要人活着,什么时候都能想出办法来,迟早救了自己这条命。
姜琬下了严令,谁敢私自放人去见罪人宋庆云,同罪论处。关于宋庆云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只等着刑部将所有卷宗准备齐整,拿出人证物证,就可以开庭审理。
姜太虚看了姬仙芝一眼,十分不耐烦的对着下面挥挥:“来人啊,将罪妇姬仙芝押回关雎宫,没有寡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以叛国罪论处。”
姜太虚这话可谓是直接把姬仙芝,打入了永世不得翻身的地步,当场就有几个姬国的旧臣跪下,替姬仙芝求情。
再怎么说,姬仙芝也是姬王和王后的嫡亲公主,也是姬国王室仅剩的王室成员,姬妃娘娘安好,他们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主心骨,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就是一个象征意义。
如今姬妃突然就从宠妃变成了罪妇,而且国主并没有说为什么,这岂不是让那些投靠过来的姬家旧臣人心惶惶?万一哪一天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到自己头上,岂不是要冤死?
姜太虚看着跪在下面的几个姬国旧臣,声音并不严厉,还十分和煦:“你们起来,寡人又不是那嗜血好杀之人,姬仙芝确实犯了大罪,寡人就不一一诉说。
只要你们为姜国尽心尽力,不做危害我姜国的事情,不触犯姜国的法律,寡人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胡乱的就给人定罪,你们可以放心,哪怕信不过寡人,也该对寡人的储君有信心。”
姜太虚都这么说了,这几个姬国的旧臣也只能起来,看来姬仙芝确实是犯了错。
就像来的时候那样被人搀扶着,姬仙芝离开乾清宫的时候,几乎是被抬着出去的,当然可能是不小心,也可能是有意为之,那块绣着并蒂莲绕鸳鸯的帕,就这么落在乾清宫的地上,那位置,恰好是姜国的一个将军。
姜琬目光在那位将军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即离开,但是心却是反复思量,回想着这位不显山不露水将军的资料:盛华明,被姜太虚封为威武将军,下掌握着两万兵马,负责咸阳城内外的治安。
下有两员大将,其之一就是曾经在泗水江,派了两千士兵偷袭姜琬的萧靖宇,另一员大将则是吕臣亮。
对于吕臣亮这个名字,姜琬总觉得有些熟悉感,能够让姜琬觉得熟悉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友人,另一种是敌人,恰好,姜琬的敌人比友人多,更何况有萧靖宇在,姜琬直接就把吕臣亮划到了敌人这一行列。
等到下朝,朝臣们各回各的衙门,姜琬这是跟着姜太虚回了上书房。
姜太虚早就吩咐人在上书房里给姜琬置了书桌,那些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都在姜琬的书桌上放着,姜太虚的桌子上则是空空如也,只一杯还冒着水汽的茶盏,说明了主人的日子是多么的悠闲。
姜琬喝了一口茶,温热正合适,随拿起一本折子翻看起来,果然,当折子里的废话少了之后,事情就清晰明了很多,就连姜琬批阅的速度都比往日里快了许多。
午在凤藻宫里用了午膳,没了姜玉淑在王宫,姜琬就成了连战跟前唯一的孩子,连战很是伤感的对姜琬感叹:
“本宫好容易把你找回来了,怎么你姐姐就又走了呢?看着别人家一年一年的添人口,就咱们家反而一年一年的减人口,本宫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琬琬,本宫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给本宫生几个好孙子,这王宫里已经几十年没有新生儿的降生了。后宫那些妃子美人,一个个眼睛都是绿的,就盼着身边能有个一儿半女,呵呵。”
姜琬看着依旧美丽耀眼的连战,点点头:“女儿会保重好自己,到时候生几个聪明伶俐的孙子陪伴您。”
姜琬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却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龄,别家的女孩儿,说到嫁人生子的问题时,要么脸红心跳羞的不能自己,要么躲出去不听不看不问。
有谁像姜琬这样,不但大大方方的讨论,还十分肯定的说着未来生子长短?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连战,都被自家女儿这么厚的脸皮给惊了一下:自己这女儿如此坦然不做作,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只能挤出几分笑容,有些生硬的开口:“琬琬虽说是姜国的储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你毕竟是女孩子呀,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避讳一二的,比如说嫁人生子什么的,含蓄一点儿比较好。”
连战的苦口婆心,姜琬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走心,如果不是怕吓坏了连战,姜琬还有更大胆的话没敢说出来呢,只能做出十分乖巧的模样:
“知道了母后大人,您放心,女儿也就是在您的跟前这么一说,在外**前,还是很能端得住的,反正女儿现在还小,也就是嘴上说说,等到过几年,女儿大了,自然会给您挑一个如意女婿。”
连战已经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想到连国的连明瑾,心下一阵黯然,毕竟是自己养过几年的孩子,就提醒了姜琬几句:“你和明瑾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你就不能做出抹黑连家的事情,哪怕是为了你娘我,知不知道?”
姜琬点点头:“您看您说的,女儿我都快成那薄情寡义的薄情女了,我什么都没做呢,既没有和别的男人传出流言蜚语,有没有做出对不起连明瑾的事情,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能给连家抹黑了?
您别忘了,女儿我的名字在连家族谱上挂着呢,连明琬,怎么样,好听吧?舅舅给我取得名字。”姜琬说到这里,就有些眉飞色舞,少了往日里沉静从容,有了几分少女的娇俏模样。
连战伸指着姜琬哭笑不得的笑骂一声:“亏你还是姜国的储君,怎么说起浑话也是这么的不着调?跟你父王一个德行,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姜琬呵呵一笑,还没回答呢,就听姜太虚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来:“寡人的孩子,不像寡人还得了?我儿如此聪慧,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琬琬我儿,你母后嫌弃你,咱不理她,父王稀罕你,快过来父王身边。”
说话间,姜太虚就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侍从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