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血腥之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作为大获全盛的胜利一方,姜琬脸并没有过多的高兴之色,只是口头对刚刚浴血撕杀的诸位表示赞扬。 ()
不止姜琬明白,再座的几人心里也是十分清楚,夜,还没有结束敌人的刺杀,随时都可能开始。
在迎接再一次刺杀之前,姜琬觉得应该先把自己的后方给稳住,姜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过才刚刚离开连国,有连国的忠臣,敢在自己背后捅刀子。
若是让姓谢的真把所有的粮草都给运走,虽然不至于引起兵变,可绝对会让自己焦头烂额几天,算姜国主立马调粮草过来,自己能力不足,御下不严的名声也会传的人尽皆知。
更何况还有姬仙芝那个女人在一旁虎视单单,所以,姜琬对此事对那些刺客更心,对谢某人也是起了杀心。
别说姜琬心恼怒,听到姜琬叙述事情的白宇眠和崔阳,脸也是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意,只有季博成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看着几人的反应,姜琬神情从容的开口说道:“本宫觉得谢大人一路护送粮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直接让他回去复命,有些不妥,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是那有功不赏的糊涂虫呢。
所以为了不被人说成是糊涂虫,本宫做主让护送了本宫一路的大人们,在姜国好好的休整几天再回去不迟,你们几个觉得呢?”
作为公主殿下的脑残粉,夏枯草恨不能举双手双脚赞同公主殿下的决定。
季博成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公主所言甚是,反正已经把人都请过来了,多呆几天也是情有可原,说不定姜国主觉得他们护送有功,想要见见几位大人也不是不可能。”
姜琬脸色有了笑模样,说话也刚刚柔和了几分:“本宫已经将几位大人安置到大帐休息,也不知道刚刚的骚一乱有没有惊醒谢大人的美梦。”
夏枯草冷哼一声,十分匪气的说道:“公主,属下觉得谢大人绝对没胆子敢这么算计公主的粮草,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不如把这件事交给属下,一定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吐干净。”
姜琬轻轻转着手的茶盏眼含笑意:“谢大人毕竟是连国的臣子,严刑逼供恐怕会引起连国和姜国的百姓的不满,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更是得不偿失,不若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稳妥。”
如果东方慧在此,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公主你牛的。”
不是想季博成出手揽下这件事吗?直接说是,何必说这么多废话?东方慧也许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绝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不想姜琬好过的人,连猜都不用猜,目前最不希望姜琬顺利回到姜国的,除了姬仙芝和她背后的姬家余孽,还能有谁能够指挥的动一方大臣?
在怎么说季博成身也流着姬家的血,更何况姬仙芝和季博成曾经还有过议婚的关系在,所以,最适合去审问的人只有季博成。
尽管这对季博成来说有些残忍,可也是姜琬的一片苦心,只有这样,东方慧崔阳白宇眠这些人,才能不再一有事情忍不住往季博成身猜疑的问题。
明白姜琬打算的崔阳和白宇眠,虽然面依然平静,可是心的熊熊烈火早已经控制不住,若不是顾忌着场合不对,真想哈哈大笑:
好你个谢狐狸,竟然敢在背后捅你爷爷一刀,结果呢,呵呵,落地郡主手,看你如何逃脱郡主的魔爪,漫天的神佛啊,看看这个谢狐狸背叛公主的下场吧!
“公主,属下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与谢大人交代清楚,这去寻谢大人商议。”季博成脸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精光闪闪,双手摩拳擦掌,显然也想抓住这个机会,让小伙伴们刮目相看。
姜琬想了想,只交代一句注意安全,放了季博成出去,至于谢大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姜琬表示,既然做了背叛本宫的事情,要做好承受本宫怒火的准备,虽然不能严刑逼供,可要想一个人开口,办法多的很。
季博成走出大帐之后,大帐只剩下白宇眠夏枯草崔阳几人,当然还有玲珑墨玉他她们。
夏枯草啧啧赞了东方慧几声,对东方慧脑子里那些稀古怪的想法十分好。
玲珑亲自给几人沏茶,姜琬让他们随意,白宇眠夏枯草紧绷着身体,并不因为姜琬的态度而放松自己,反而越发的恭敬,连茶水也只是微微抿了一口,不是茶水不好喝,而是怕喝多了水耽误事儿。
崔阳虽然不像白宇眠他们那么紧张,可也有些许不自然,双手捧着茶盏连一口都没喝。
眼见着自己属下一个个拘谨的不行,姜琬也很无奈,虽然夜半三更共处一室有些不妥,可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一个个拘谨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崔将军怎么不喝茶?”姜琬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出声询问。
崔阳镇定的举起手的茶盏大口的喝一口,姜琬发现崔阳的耳朵尖儿都变得通红一片,幸亏烛火摇曳,并没有被人发现,只姜琬一人心了然。
看着这样纯情的崔小将军,姜琬忍不住心一软,弯了弯嘴角:“崔将军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姜琬目光看到崔阳的盔甲面全是暗红色的血锈,浓浓的血腥味围绕在鼻尖,想到崔阳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这才出口询问。
“谢公主体恤,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公主殿下,绝不离开公主殿下半步,更何况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属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崔阳说的义正言辞,如果忽略他泛红的耳尖,更有说服力了。
姜琬深知崔阳的坚持,也不再劝说,想到活生生的崔阳坐在自己身旁,姜琬心庆幸天让自己重生,这一生,一定让你成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姜琬目光再次扫了一眼崔阳泛红的耳朵,若有所觉的崔阳有些不安的喝茶掩饰自己的不安,姜琬不再看他耳朵,仿佛闲话聊天般说道:
“你母亲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崔阳的母亲身体不好,尽管有姜琬派去的名医诊治,可是她的身体底子已经被掏空,最终也只是延长了她半个多月的生命。
如今脱离了崔将军府的崔阳,真正的成了既无父母爱护又无兄弟帮衬的孤家寡人,所以才能如此毫不犹豫的跟随姜琬前来姜国。
说道到崔阳不幸逝去的母亲,向来坚强的崔阳神情有一瞬间的脆弱,随即又恢复:
“谢公主殿下惦记,臣答应过母亲,等到安定下来,一定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为她建造一座坟茔,在四周种桃花树,这是她做梦都想过得生活,漫游于山水间,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崔阳说这话的时候,眼有水光盈盈,待姜琬再看时,又变成了幽深如海,崔阳重情,这一点姜琬辈子十分清楚,也是姜琬十分看他的一个原因。
“你节哀!”姜琬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前世今生都没有一个女性长辈,给过姜琬母亲般的温暖,所以姜琬实在不明白母亲这个词语所代表的含义。
辈子姜琬自认为孙氏是个和蔼的长辈,不能说悉心照料,可也算给了姜琬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让姜琬可以平安长大。
这一点姜琬一直惦记着连起和孙氏的好,可是姜琬没想到孙氏竟然那么恨自己,配合着连明瑾给自己下毒的不正是自己唯一亲近的女性长辈孙氏吗?
所以姜琬对母亲这个词语,真的只剩下了表面的印象。姜琬甚至有些抗拒母亲这个词语,尤其是对自己即将见面的亲生母亲连战,竟有些隐隐的抵制。
看到崔阳如此怀念自己的母亲,姜琬虽然不理解,可为了将来能够和连战**相处,也愿意试着去理解。
“让公主见笑了。”崔阳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微笑,想起自己的母亲,心实在是有些伤感,可是不愿意自己的这份伤感影响到姜琬的心情。
崔阳心很清楚,较自己的命运坎坷,姜琬身为公主,这命自己好不了多少,幼时被人陷害落入泗水江,废后沈青瑶的步步紧逼,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这一波又一波的刺杀,实在是让人心疼。
崔阳心怜惜姜琬的命运坎坷,却又钦佩于姜琬的自强不息,仿佛这时间的任何困难都不能摧毁她。
不管前程命运如何,崔阳心只认定了姜琬这一个主公。
“人之常情。本宫很羡慕你,羡慕你有一个一心为你的母亲,而本宫,从未享受过母亲的爱是什么滋味,也谈不伤心,只是纯粹的羡慕,真的。”
姜琬眼有温暖的笑,让时刻注意着姜琬的崔阳脸色一红,赶紧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没有看到姜琬看过来的那一抹含笑的目光。
“王待公主也很好。”崔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将连云峥待姜琬的好说出来,试图掩藏自己心莫名的情绪。
在崔阳心,连王是这个世最好的父亲,看他对公主殿下数十年费心费力的栽培与宠爱,崔阳很是羡慕。
“我知道啊,他是这个世待我最好的人,在没有人能够他待我更好了。”说起连云峥,姜琬眼盛满笑意,随即惆怅的开口:
“若是他知道我才离开他的庇佑短短几天的时间,遭遇了这么多,心里该怎么说我无用呢,他一向喜欢坚强有能力的孩子,本宫不想让他失望。”
“公主做的很好,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崔阳干巴巴的解释。
姜琬不以为意的笑笑:“好不好,该用事实来说话,今夜,本宫已经做好准备,将军可愿与本宫同进退?”
姜琬目光灼灼的看向崔阳,崔阳被姜琬的目光看得热血沸腾,从座位起来,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说道:“唯公主马首是瞻,属下死而无憾。”
姜琬将崔阳扶起来,对着一旁的玲珑墨玉开口:“都准备好了吗?如果都好了,咱们正式迎接挑战吧。”
白宇眠夏枯草奋而起身,满脸的跃跃欲试,而玲珑在崔阳的面前,丝毫不避讳的从自己的靴子掏出两把黝黑无光的短匕。
利落的将两把**安装在了两只手臂外侧,只需要一个轻轻抬手的动作,可以划破敌人的血肉。
除了手臂的两把短匕,玲珑将腰间的腰带轻轻一按,不起眼的腰带蹦的一声变成了直直的一柄长剑,同样的暗色无光。
崔阳看到剑身的血槽和微微泛着蓝光的剑刃,心忍不住的一阵犯冷,公主身边有如此高手相护,自己也是多虑了,同时心升起昂昂斗志,日后,我一定变得更强。
“将军不必介意,你与她职责不同,将军之才是用来带兵驰骋沙场开疆拓土的,不用心灰气馁。”仿佛是能够听懂崔阳心底的失落,姜琬嘴角微微挑说道,声音带着安抚。
崔阳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知道自己刚刚钻了牛角尖,脸色又是一阵红,迅速端正自己的心态,再不敢胡思乱想。
玲珑眼警惕之色一闪而没,迅速站到姜琬身前,直到大帐的帘子卷起,看到是刚刚出去打探消息的墨玉和白宇眠,才微微放松了身的气息。
看到玲珑如此姿态,白宇眠心一梗:小丫头片子,老夫不与你计较,一会儿也让你看看咱们暗卫的正经本事,省的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对于玲珑整日仗着姜琬的宠信挑衅白宇眠手下的侍卫们,白宇眠同他手下的侍卫不知道多窝火:
既不能出手太重,又要输的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破绽,与人大战三百回合还要心累,可是身在连王宫,白宇眠总不能让自己手下身手连云峥培养出来的顶尖暗卫还要好吧?也是苦了手下的那群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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