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叹息。
“后来他挑衅天下剑派,遍寻对不得。心灰意冷之时,他丢掉了剑,回到先前修行的寺庙里,在藏经阁前,长跪了天夜。可住持终究没有原谅他,说寺里再也容不下他了,原来慈悲为怀的佛祖也有不可原谅的人。”
“哦?”
“于是,他又回到江湖,扔了剑,做起了为人称骨相面的术士,因为他可以知晓过去,预测未来。他想要救人,他天真的以为他可以让他们躲过灾难,只享受幸福生活。但是他错了,他忘了自己不能改变什么,一次次下来,反而看到那些可怕的灾难降临在他们身上,自己又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无奈……”
“是的,无奈,束无策的无奈。他无奈,再度放弃了江湖,一个人独隐山林,在深山老林里,他开始用他的法术捉妖,想要为人间除去妖魔。”
曾艳萍惊诧,思绪被楚玉离奇的身世与遭遇冲击着,久久难以平静,叹息:“他的一生,简短却离奇,酷冷又慈悲……”
“还有将来,他还那未可知的将来。”书生低声道。
曾艳萍薄薄一笑:“谁的将来都是未可知,就让我们在迷茫度过余生吧。”
“是。”
“艳萍,我们该走了。”楚元起身,说道。
“好。”
“且慢!”
楚元转身,发现书生已消失不见,一旁的曾艳萍亦不知对方行踪!
奇哉,怪哉,此人转瞬即消失不见。
“儒道圣人周王只屠妖蛮,孤身安天下,以一己之力护佑大周城池,击退西歧百万虎狼。孔子上蛮下四海登五山,提春秋笔,正天下道,定四海,平五湖。今天我要代他们试试你的功力……”
话音未落,楚元只觉得耳边风紧,背后冷气森森,又觉得四周有人飘飞,只是寻不到明确的踪迹。
“儒门道,以修身,以练心!”语毕,书生忽然出现在楚元面前,一身衣饰缥缈翻飞。
“黑暗未永恒,光明已正大!”书生吸气,周身银光肆虐,化出毁灭一拳击向楚元。
楚元未曾躲闪,或许根本就没想着闪躲,任凭这一拳击在自己的胸口,他嘴角溢血,眼神喷涌出一丝丝的不甘,顺势一把将书生的臂制住。
书生微微一笑,不曾惊慌,他感受到了楚元身上的威胁,虽然自知自己身在被动境地之。
“妙!”书生欲抽身出来,却被楚元死死扣住。
“承让。”
楚元谦虚道。
可上一瞬占尽优势,下一刻局势已发生逆转,楚元只觉得双逐渐无力,快要控制不住对。
“啪!”
书生轻松挣脱,一指点出,一道银光,挟带着丝丝缕缕的鸿蒙之气劈戳向楚元的身体!
“啊!”
仿佛大脑要炸裂般,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楚元的脑袋,他喘息着跪倒在地上,口发出支离破碎的惨叫声,额头迅速渗出大滴大滴的汗,在沾满灰尘的地上印出许多圆印……
楚元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就这么输了……
“拿起你的剑!”书生冷冷道。
楚元站起来,拂去铁剑的剑鞘,空气便有多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相应的,书生右凭空生出一把剑来,却是一把木剑,暗红色,似檀木。
“出剑吧!”
“好!”楚元剑指书生,终于出招。
这一刻,寒意夺人,气贯长虹。
狂风书生长啸而出,吟诗一首,声音甚是凄婉道:“青苞朱实忽离离,木难作床牙作席。
留取尊前旧舞衣,魂断蜡梅香已籍”
楚元的这一剑出招虽迅猛,然后续剑气并不强,剑招变化也并不快,他只是想试一试对方如何接招。
可这依旧令麻衣书生感受到了威胁,强大的是剑意,融入了楚元一往无前,无惧死生的剑意,孤寂而又狂傲,悲凉而又潇洒!
麻衣书生表现得不慌不慢,四尺木剑竟然展出青锋剑意,瞬间,剑花飞舞,剑幕层层,不正像极了江南之地,不分春夏秋冬、那百花齐放的万花丛?
楚元自然听到了书生的吟诵,却没有时间去深度思考,只道:“好诗,好剑!”
书生爽朗一笑,再将长剑一横,剑气虐肆,口吟唱道:“夜雨八方战孤城,平明剑气看刀声。侠骨千年寻不见,碧血红叶醉秋风。”
说话间,他的剑法忽转浓丽,朵朵剑花漫天挥舞,不禁令人目眩神迷。曾艳萍在旁,为之震惊,早已分不楚那是人影那是剑花了。
楚元全力以赴,接下了这几招。
“厉害。”
“楚元,你的剑法也不赖,楚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即使剑法再好也一定会有它弱点!我就能破了楚家剑。”说罢,书生的长剑时而攻得温润,时而攻得暴烈,时而攻得肃杀,时而攻得幽旷,时而如天上有烈日、地下有浓霜,任你千技万朵,一并打杀。
剑招依就朴实无华,剑意则统领着剑招的变化。书生的口再次吟道:“太白剑诀,我本有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楚元急退,眼见着对里的长剑抖擞成花,继而剑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杀气腾腾。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败!楚元一心想要占得上风,待对下一轮攻击未发起时,转而上前转动攻击对方。
可书生的长剑再次绝地逢生,剑花再次化为满天剑影,如见千万朵盛世寒梅,在寒风冷冽的冬日里与寒冷交锋的勇士。他的长剑时攻时守,有慢有快,可偏偏能在对疾风聚雨般地进攻下,有条不紊,剑招不乱,任对攻势如何凶狠,书生总能做到独善其身,如暴雨之下的一叶孤舟,在江波汹涌处变不惊,关键时刻也总是能化险为夷。
安之若素,剑侠风尘。高,实在是高啊!绝地逢生,泰然处之,这是一种境界。
有人欢喜有人忧,作为对,楚元原本略有惊慌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僵硬起来,变得甚是惶恐,原来是因为略有胜算的局势已经开始有所逆转了,就连曾艳萍嗅到了失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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