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天怜走上了绳道之后才发现,这路比他设想中要难行得多。
其实这些钉在万丈绝壁上踏板和绳索,若是均匀地组合成一条平直的通道,倒也不见得会有多难通过。途经此地的来者只需要面向绝壁,抓紧麻绳,迈着螃蟹步,一个个找准踏板就好,都不需要多往下看,最多就是行走得缓慢些。
然而问题出在,这绝壁的岩面并不平整,凹凸不平也就算了,岩面的角度还不时朝上下左右倾斜。
就看眼下,顾天怜一手挽着麻绳,一手扶着岩壁,探出一只脚去够前边的踏板。可那块踏板不只高度比顾天怜落脚的这块要高了数尺,由于此处岩面向内倾斜,踏板前边还有一块凸起的岩角,顾天怜不得不后仰身子探过头来,才能认准踏板的位置。如此一只脚迈上踏板,顾天怜还是觉得心虚得很,又探出头再三确认之后,才敢迈实步子跨越过去。
这般走法,自然十分消耗来者的气力,顾天怜和丰子二人,一个体质非凡,一个熟门熟路,可还是走走停停,耗费了不少功夫。
如此半个时辰过后,二人总算来到了先?**嶙铀傅难嘧臃泶Γ颂炝闷娴靥窖弁ィ捶⑾稚劳ǖ秸獾睾螅尤涣ぐ宥济挥辛耍说那***街挥嘁惶跛娣缁蔚吹拇致樯褪蹩湓诰谏系陌疾邸U庑┌疾垡簿鸵恢唤耪瓶恚厦嬉膊患糜卸嗥秸矶喟疾劾锘够判∷荩悸饲嗵Α9颂炝谎弁蟛挥砂档溃汗怨裕饨腥嗽趺聪陆拧?br />
“高人,咱们挂绳子吧。”丰子找了一块好站人的踏板踩了上去,解下背上的包裹,从中拿出一捆麻绳,又在头顶一处岩面上,找到一根早已钉好的长铁钉,把麻绳一头挂在铁钉上,另一头紧系腰间。
“要是咱不小心失脚掉?**チ耍孤榉掣呷死疑侠础!狈嶙有ξ盗司洌婧蟪奥醪叫腥ァ?br />
顾天怜在踏板上支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丰子的动作,心想:说得一板一眼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但见丰子腰系麻绳,拽绳扶壁,手起足落接连跨动数步,停在一道凹槽上。此时丰子面前绝壁的岩面不只坑坑洼洼,而且向外突起。丰子此刻所在的位置在突起岩面的这一头,而他需踏上的下一道凹槽,位于突起岩面的那一头,这两侧的岩壁,几乎弯成一个直角。
紧拉着绳索,丰子倾斜身体往突起岩面的那侧看了看,慢慢探手过去拽住那边的麻绳,然后小心翼翼将一只脚挪了过去,踩在下一道凹槽上。这时从顾天怜这里看去,丰子如同猴子抱树,挂在突起岩面的夹角上。
这还不算完,但见年轻小伙丰子松开了靠顾天怜这边的手,同时脚下使劲在凹槽上一蹬,挂在绝壁上的身体,如同鸟儿般左右翻转,如此才越过了这处突起的岩面,消失在了顾天怜的视线中。
跨过岩面夹角之后,丰子的情况如何,顾天怜就不得而知了。但他想来,此时的丰子肯定掉了个头,变成背靠绝壁,面朝着万丈深渊,若是想继续方便前行,他自然还得在下一道凹槽处翻转回来才是。
看过眼这前一幕,顾天怜禁不住暗道:这处险地,一般人没两把刷子还真不好过去,燕子翻身?果然名不虚传。
候不多时,岩面那边的丰子唤了顾天怜一声,将身上的麻绳解下抛给了他。顾天怜将之绑在腰间,而后有样学样,如丰子那般翻越了绳道上的这处险阻。
在翻身面向天堑之时,顾天怜忽而心有所感,极目远眺,就见?**匠た胀蚶铮自贫涠洌蟮厣系闹畎闶挛铮耸痹谒巯孪缘媚前忝煨 R还珊狼轹庇科鹪诠颂炝男闹校负跞盟ばコ錾?br />
空空耗过多少年,我终于也看到了此般风景!怀想片刻,顾天怜长舒一口气,好似压抑在心中的多年郁结,此刻尽数烟消云散。
过了极险之处,后边的道路对顾天怜二人来说自是一片坦途。一个时辰之后,二人迈过绳道最后一块踏板,再次踩上了实地。
脚一沾地,丰子立马一屁股瘫坐下来,不住哎哎哟哟大呼小叫,仿佛他这一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似的。
顾天怜则返头回望着刚刚通过的绳道,好似心有所想。见他这副模样,丰子问到:“高人,在想什么呢?”
“这条险道,而今我们走起来都如此困难,当初前人修筑的时候岂不更加艰险?他们却是如何办到的呢?”顾天怜捏着下巴问到。
被这一问,丰子摊开双手后撑在地,洒脱地说到:“哎,高人,想那么多干嘛呢。再苦再难的事,只要有心干,不总有法子嘛。”
听了这话,顾天怜眼珠一转,缓缓点头,而后拱手对丰子说到:“说的也是,在下受教了。”
见此丰子呲嘴做了个怪相,冲顾天怜一摆手说到:“哎呀,高人你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客气了。老这样讲话,大家不都累得慌。”
“也对。”顾天怜自嘲一笑说到。
丰子爬起身来说到:“爬了一路的绳道,高人你还脸不红气不喘,就这身板,我丰子就服。好了,咱们继续往前边走,等到了宿营地点,咱们可得在那里候上两天,车马队才能赶到。”
“悉听尊便。”顾天怜说到。
通过了绳道后,顾天怜和丰子二人接着在山林中步行了半日,赶到官道旁的一处低地。二人在那里拾捡树枝搭了座凉棚,以作休息用。可到了晚上,丰子却照例寻不见顾天怜的人影,只余他一人惴惴不安地睡在凉棚里,以至于当两天后车马队的大队人马赶到此处时,丰子一脸菜色,吊着两个大眼袋。
顾天怜和丰子二人返回车马队后,一队人马继续前行。正如魏井岩先前所说的那般,行过几段栈道后,车马队脚下的路面平坦上不少,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下坡路。如此一行旅人走起路来轻松了一些,可又常常因为步子迈得过猛,压得膝盖脚踝酸疼,总得来说却也没容易过之前多少。
这日,一队人马行至一座山谷前边的时候,轮在前边探路的趟子手再次匆匆返回。镖头魏井岩和他耳语了几句后,却没有前去探查情况,而是走在领头马车旁不停四面张望,貌似在寻觅着什么。
将此一幕看在眼里,顾天怜正好奇想要上前询问时,忽而眉头一皱,止步抬头望向官道?**剑匀皇怯兴⑾帧E员哒怕拮哦瞬璧菟那喂迅厩刈系鸭耍睦镟止旧狭耍汗舜蠊偃搜凵窨珊玫煤埽庖宦飞希炕匾蛔稣獗砬椋氨呔偷美醋纯觯饣夭恢烙峙錾狭松妒隆?br />
一队人马行不多时,来到一片小土坡下边,秦紫笛果然远远望见十来个手持兵器的劲装壮汉,一字排开拦在土坡顶上,将官道路面给堵了个严严实实。秦紫笛望过顾天怜一眼后,连忙回身去寻女儿秀儿。
发现前边有人公然拦路,一行旅人纷纷窃窃私语,却也没有乱作一团,只是停下脚步让到路边,不时有人望向队伍前头的魏井岩和顾天怜二人。魏井岩则面色轻松,对顾天怜一伸手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宽心,而后独自走到拦路的那群壮汉面前。
见魏井岩来了,拦路的那群壮汉中走出一人来,张口就问:“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无名寨管着的地头?还不按照规矩,速速交出买路盘缠。”
听得此话,魏井岩抬眼朝这人看去,却见他个头不高,却生得一脸横肉,目光凶狠,而今已是快入冬的时节,这人却还穿着袒胸露臂的汗衫,露出一身腱子肉,往那一站,浑身都流露出桀骜不驯的气息。
“无名寨在此地立山头已有些许年,我等常在附近官道上行走,当然知晓,倒是眼前这位兄弟你面生得很。”魏井岩对袒胸露臂的那人抱拳说到,“我乃兴隆镖局的镖师,护着车马队途经此地,如果方便,还想进驻你们寨中修整一番。买路盘缠我们当然会如数交纳,不必急于一时。”
听了魏井岩的话,袒胸露臂的那人候了片晌,像是在心里琢磨意思,然后说到:“你身后这车马队是兴隆镖局护着的?俺怎么没有看见镖旗呢?你可别骗俺。”
闻言魏井岩爽朗一笑,接着说到:“后边这车马队的东家是我们镖局的老熟客,所以这趟活儿我们弟兄几个是半买半送,顺路赶回家过个年,这车马队里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也就不大张旗鼓了,权当走个过场。”
顿了顿,见那人貌似还是将信将疑,魏井岩继续说到:“鄙人和你们寨中的王大当家,颇有几分交情,你拿着我的名帖转交给他,他自会知道如何处置。”言罢魏井岩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帖,作势朝对面那人递了过去。
听这一说,袒胸露臂的那人回头对身后一名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见了连忙小跑到魏井岩跟前,接过名帖转送到那人手上。那人拿着名帖打开看了看,一脸费解的模样,似是认不得几个字,再抬头看过魏井岩一眼之后,方才下了官道沿着一条羊肠小路走了去。
“哈哈哈,原来是魏兄,贵客贵客,好久不见。”候过半晌,一个嘶哑中却显豪迈的声音,自官道旁的羊肠小路上传来。魏井岩应声望去,就见一名彪形大汉面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袒胸露臂的那人。
一见这彪形大汉,魏井岩当即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双手抱拳频频抖动,说到:“王大当家,一年多不见,您还是红光满面呀,看来无名寨的生意是日渐红火了。”
“托魏兄你的福了,来来来,远来都是客,魏兄你们带的这批人不要干站在路边,快一起进寨里歇歇脚。”彪形大汉王大当家连连挥手招呼着,而后对袒胸露臂的那人说到,“小狼,你赶紧去通知一下寨里的弟兄,打开寨门招待贵客。”听了此话,那人又沿着羊肠小路跑了回去。
和王大当家寒暄几句过后,魏井岩走回车马队前头,冲着一队人马招了招手,说到:“来吧,都跟上,我们在前边的山寨里歇上一晚。”
听这一说,一队人马随即开动,缓缓向官道边的那条羊肠小路行去。
早先横在路中间耀武扬威的那十来个劲装壮汉,此时全都收起了手中的各式兵器,跟在王大当家的身后,和旁边的车马队众人显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来。面对这幅情形,不只是一行旅人显得淡定,当中一众镖师和趟子手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见到眼前一幕,人群当中的顾天怜低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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