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郁的草皮上,一名女子蜷曲双腿,侧身跪坐于一件木制器具前边。
女子脸上略施粉黛,身穿面料轻柔的襦裙,颜色光鲜亮丽。襦裙衣短裙长,裙身高过女子的腰线不少,被红绸带束在一对坚挺的下沿,分外凸显主人胸前的饱满。
摆放在女子面前的器具,其形态是几块木片组合在一起形成支架,支架的一边立着一个木轮,直径比女子一只手臂略长,一根木杆一头横插在木轮靠近轮轴的位置,一头固定在支架的另一边。木轮上方的支架上插有一根尺许长的锥形木棍,一条粗麻绳把锥形木棍和木轮之间圈了起来。
此时女子素手轻抬,前后推动横插木轮上的木杆,木轮受力缓缓转动起来,带动圈在轮上的粗麻绳,上方的锥形木棍被粗麻绳拖动,也随之旋转。女子单手平伸在胸前,捏着一段绒丝,绒丝另一头挂在木制器具的锥形木棍上。锥形木棍旋转中,绒丝呈螺旋状缠绕其上,逐渐被卷成细细的一条盘于棍身。不一会儿,一团细线就这样盘卷在了锥形木棍上面。
一边操作着木制器具,女子还一边卖力地挺直腰肢,展露出婀娜的体态,同时面含微笑,眼角斜望向身前盘腿而坐的一人,尽显挑逗之色。这人被女子春风萌动的目光看得好不自在,不由讪讪地用手抹了抹鼻子。
盘腿而坐的这人,自是我们的高人顾天怜,这眉目传情的女子,当然就是此前在池塘边向他搭话的秦紫笛。
顾天怜好奇纺制麻线之事,受秦紫笛相邀行至她的营帐处,后见秦紫笛从帐篷中翻出一个大布包来展开,将包中的一块块部件拼装在一起,就变成了眼下摆放在二人面前的这件木制器具。这器具顾天怜虽不曾亲眼所见,却在书中读到过,知其名为:纺车。
顾天怜仔细观察面?**某档牟闹剩渖蠡迫螅嫌邢改宓哪疚疲醯酶檬腔苹ɡ婺尽<洳宸抛缎文竟鞯闹Ъ艽褂辛礁霭疾郏颂炝笞畔掳拖肓讼耄档剑骸扒毓媚铮饩碜畔叩淖缎文竟鳎盟苹箍梢栽俣嗉由狭礁俊?br />
秦紫笛诧异地看了顾天怜一眼,说到:“顾大官人好眼力,没错,这三锭脚踏纺车,的确可以同时纺制三条细线,只是操持起来有些费事,民女就没有将三根纺锥都给它装上去。”
听了这话,顾天怜点了点头,说到:“秦姑娘纺制的这是麻线,那么,丝线是不是也是如此制得的呢?”心里还想:三锭脚踏纺车?怎么这会儿却见你端坐在地上,用手在摆弄呢?
闻言秦紫笛微笑说到:“顾大官人果然聪慧,这才看民女捣鼓了几下,马上就能触类旁通。没有错,丝线纺制的过程和麻线一样,区别只是纺制麻线的时候,泡在水里的是麻料,纺制丝线浸泡的却是蚕蛹。蚕蛹被热水浸泡后,在专用的纺车上面纺制,制出来的丝线一样也是卷于纺锥上边,待织布的时候拿出来使用。丝线纤细易断,比之麻线,纺制时要求的工艺更加精细,但工序却不尽相同。”
“原来如此,呃,那么,绢布呢?它既不是麻布,也没有纳入绫罗绸缎,这几种常见的丝布种类当中,绢布又是用什么材料纺制的呢?”顾天怜又问到。
“有此一问,能看出顾大官人真是有心之人。绢布其实也是蚕茧纺制,只是用的是下脚料。蚕茧在纺制时被抽丝剥茧,剩下最后一点茧绒的时候,纺车上的线难以续上,为了保证丝线质地的纯粹,这点茧绒只好不予使用,但是丢弃又太过可惜,所以纺工就将其收集起来,用纺麻线的方法处置,如此纺出来的绢布,面料赶不上绫罗绸缎类的丝布,却比麻布昂贵不少,所以在布匹里边单独归为一类。”秦紫笛侃侃言到。
“哦,这绢布既比麻布显得富贵,又低过丝绸一个档,难怪在世家大户当中,婢女穿着的衣料往往就是这绢布,寻常百姓家中压箱底的那一两件好衣服,通常也是绢?**啤!惫颂炝龌砣豢首此档健?br />
听了顾天怜的话,秦紫笛稍显难堪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而后说到:“其实纺线这活,就是收集材料费时费力,多做几次也就熟练了,算不上技术活儿,平头百姓家中的女子基本人人都会一手。看一个女儿家是不是心灵手巧,还得看她织布作衣的能耐。”言语间透露出几分自信。
顾天怜闻言暗暗点头,张口还待询问,却见秦紫笛从一地的包裹中翻出碗勺来,在旁边篝火上烧煮的铜釜中舀了一碗热汤,自怀中掏出盐包撒上一小把,给顾天怜递了上来,说到:“顾大官人,您昨天走了一整天没用过干粮,还真挨得住。今儿个总该是饿了吧,出门在外的可得爱惜身子,民女这里就一点粗茶淡饭,顾大官人您先将就着用吧。”
随手接过冒着热气的木碗,顾天怜发现里边是青绿的野菜叶配着几片黑乎乎的干肉。端着碗作势用嘴在上边吹了吹,顾天怜顺眼瞄了秦紫笛一下,就见她面向自己,双手交叠放在跪坐的腿上,身子略前倾,满脸殷勤的笑容。
就这一眼,顾天怜还发现秦紫笛的领口是圆弧形,并且开得很低,将胸前一对坚挺暴露出了小半,中间深深的沟痕,仿佛漩涡般,牢牢地吸引了顾天怜的视线。
这领口的款式,顾天怜却是认得,官本楚国志中称其为:“袒领”,在楚国女子中属于常见的装扮。顾天怜尚未到过楚国,乍一见这暴露的装束,霎时就把他看呆了去。顾天怜这一副冒昧像,说是唐突佳人不为过,可秦紫笛见了却拂袖掩嘴巧笑,一副就地等候他去撩拨的模样。
这女子还真是有心了。只是她如何得知我昨天没吃过东西的?难道她一直在旁边留意观望于我?而且这女子出门在外,还刻意打扮成这幅模样,如此惺惺作态,莫不是意图勾搭我?是我想多了吗?这光天化日之下的……
想到这里,顾天怜抬头探望四周,就见秦紫笛的营帐扎在谷中背着太阳寂静偏僻的一角,营帐长宽半丈有余,瞧着还没有顾天怜个头高。周围遍地青草,当中开着好些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的小花,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从一片花丛中穿插而过,好一幅鸟语花香的景象。
再远一些的地方,就能看到高低不平的树林,和蜿蜒起伏的山峦。此时几个扛着镰刀的男丁,状似不经意从营帐附近结伴走过,眼珠却左右摆个不停,不时向顾天怜秦紫笛二人处瞄来。
见此情况,顾天怜抓抓脑袋,觉得再待?**ゾ陀行┣吠祝奔淳驮谛睦锱趟阕湃绾胃矍芭忧氪恰?br />
“娘?”
一声清脆的童声从旁边传来,顾天怜应声望去,就见一个梳着羊角辫,留着鼻涕的小女孩站在一片草丛边,貌似是刚从里头钻了出来。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大小,此时眼眶发红,小声抽泣着,脸上尤有泪痕的,该是刚哭过。
“秀儿,你怎么……娘不是跟你说了,在外边多玩一会儿再回来的吗?”见到这小女孩,秦紫笛开口说到,言语间却显得有几分焦躁,说完还低头瞟了旁边的顾天怜一眼。
“大,大周他借了我的竹马去骑,玩着玩着就不还我了,呜呜呜。”小女孩秀儿说着说着,举起袖口抹着脸上的泪水,又哭出了声来。
听小女孩秀儿这么一说,秦紫笛一舔嘴唇,不耐烦地说到:“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等会儿娘给你再做一个就是了。娘平时是怎么教诲你的?做人要识礼数,来,快给顾叔叔做礼。”
听此一言,小女孩秀儿的哭声方才渐渐平息?**ィ婧笄由赝斯颂炝谎郏艿剿媲埃扒闵碜佣运辛烁鐾蚋@瘢辛松骸肮耸迨搴谩!?br />
啥?娘?叔叔?
顾天怜看看小女孩,又望望秦紫笛,见其二人面目确有几分相似,心知该是母女,随即拱手说到:“看来在下刚刚却是叫岔了人,该是秦夫人才是。失礼失礼。”
秦紫笛闻言,不自觉地着手轻拽地上的草皮,显得有些紧张,说到:“在顾大官人面前,民女这个未亡人,哪当得起夫人二字,如不嫌弃,顾大官人还是叫民女紫笛吧。”
听言顾天怜呵呵干笑了几声,却也没有想和眼前女子称呼得这么亲密,还想:自己早就该看出来,眼前这女子并未像未出阁的少女那般在头上结发鬟,而是将头发挽结成大椎,偏垂于头侧,状如马肚似堕非堕。这个发式,分明是天下十国间,已婚妇人常梳的坠马髻。却是自己看走了眼,怨不得别人。
未亡人却是丈夫过身之后,妻子在人前对自己的称呼,想到这,顾天怜不由又抬眼打量了面前妇人一眼,见其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皮肤雪嫩,小有几分姿色,却不想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
红花绿草间,矮小营帐前,锦衣青年顾天怜一阵哑口无言,俊俏寡妇秦紫笛也寻不着话头,小女孩秀儿夹在两人中间,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
这时顾天怜见小女孩秀儿眼巴巴盯着自己手里的肉汤,舌头上下舔着嘴唇,鼻翼不住耸动,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顿时哑然一笑,把手中的汤碗给小女孩秀儿递了过去。
小女孩秀儿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地瞟了秦紫笛一眼,见其低头没做表示,这才举起木碗呼噜噜地喝上了。
顾天怜左顾右看,觉得这里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站起身来,打算举手告辞。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俊俏寡妇秦紫笛抢在前边,正色说到:“顾大官人,刚才您好像对织布制衣也有几分兴趣。不是民女夸口,关于这麻?**砍竦闹焓址ǎ甭蕹穸械雀髦植贾破返奶卣鳎衽词蔷ù说溃穸龇凑蠹依值们逑校蝗缇徒璐嘶崛妹衽诠舜蠊偃嗣媲奥襞妇洌庖唤饷疲舜蠊偃艘桓鲂Γ俊?br />
听这一说,顾天怜在心里掂量了一会儿,觉得也是,便复又席地坐下了,拱手说到:“那就劳烦秦夫人了,在下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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