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梅躺在架子床的大红棉被上,双手举着一张巴掌大的纸条在脸?**锤雌范粒呖幢叻⒊觥昂俸俸佟钡纳敌ι?br />
这样的纸条在棉被上洒得到处都是,竟有几十张之多。崔秀梅捡起这个读一读,拾起那张看一看,看过一轮又一轮。
看着纸条,崔秀梅突然咬牙切齿地自语到:“七八天都没来个信,亏我还托信差给他送去那么多只信鸽,这书呆子肯定在和那个姓呙的卿卿我我,不要脸!”
说着话,崔秀梅伸直四肢,将身子摆成一个“大”字。大红棉被如此松软,她的又身躯格外纤细,仿佛陷进了被子里。
细观摊放在棉被上的这些纸条,就见上边密密麻麻满是一个个笔划工整的小楷,看内容,却都是在述说一些日常琐事,并没有多少绵绵情话。
想到自从被崔勇甲警告过外边不太平,不许出门后,自己已经七八天没有到寨子外边游玩,崔秀梅心里好一阵烦闷,暗道:每回阿哥?**档谜饷粗V仄涫拢共皇蔷拖牒遄盼也怀雒牛牙夏锕仄鹄矗坷夏锲デ魄剖裁炊病>退闩錾下榉常饣乩夏锟裳Ч粤耍患缤凡欢灾苯咏诺啄ㄓ停此茏返蒙衔摇?br />
想到这里,崔秀梅从架子床上坐起身来,就见她身处一间卧房中,墙壁多处被漆成了玫红色,床边的木柜上摆着许多小饰品,一旁的梳妆台上还放着胭脂水粉和花胜、花钿、臂钏等首饰。
轻手轻脚打点好行装,崔秀梅推开房门,弯着腰朝外边窥看了一会儿确认动静。接着她打开窗户,攀着木柱子和墙面上的缝隙一跐溜下到地面,看姿势熟练无比。
落到地面后,崔秀梅左顾右看,只见她刚刚是从一座三层木楼的窗户中爬下,四周是一个看起来和呙家寨差不多的娄寨。此时刚刚日上三竿,见无人发现自己,崔秀梅拔腿就跑,一咕噜钻进狭窄的小巷中。
顾天怜和呙芩苒二人所乘的红木马车疾驶在官道上,车厢不停摇动,驾座上的年轻车夫被晃得东倒西歪。
“公子,娄王寨地处冲要,四面山势险峻,唯有四个寨门的山谷口能过人马,假使想绕路而行,少说得多花三五天时间。”剧烈晃动中,呙芩苒扎着马步虚靠座位,对顾天怜说到,“其中崔家寨地处娄王寨西南,呙家寨地处娄王寨东北,要抄近路,我们得走娄王寨的北门或者东门,公子,我们走哪?”
“东门吧,那里我过得多,熟门熟路。”顾天怜安坐长凳上,双手抱肘胸前,还翘着个二郎腿,身体却平稳如常。
侧头思量片刻,顾天怜从手边的包裹里拿出一件金色的半臂对襟短衣递给呙芩苒,说到:“芩苒,今天天气凉,多加件衣裳。”
“是,公子。”虽说觉得天还挺热,可呙芩苒不忍拒绝顾天怜的好意,伸手接过半臂短衣,却发现手感温暖光滑,明显不是寻常布料,像是某种金属拉丝编织而成。
在心里回想片刻,呙芩苒记起这半臂短衣不就是那日顾天怜在娄王寨外边的荒山上取回的东西,当时和好几本秘籍放在一个箱子里,想来不是凡品,看这模样该是一件护身宝具。想到这里,呙芩苒心里甜滋滋,瞅着顾天怜,将半臂短衣抱在怀里,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
见呙芩苒这幅娇憨之态,顾天怜却不领情,责备到:“愣着干嘛,前边就是娄王寨了,赶紧在这换上。”
“公子,就在马车里换?”呙芩苒惊讶地问到,瞧起来有些害臊。
“还怕什么羞,又不是没见过,赶紧换上。”顾天怜不耐烦地说到。
“啊,好。”拉上窗帘,呙芩苒磨磨蹭蹭解起衣裳,嘟起嘴吧想着:公子每次同睡在一张床时候都那么规矩,连我的衣裳都没脱下过,怎么叫又不是没见过了。
靠近娄王寨后,官道平整宽敞了许多,马车的颠簸总算不那么严重,年轻车夫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官道两边的空地上随处都是一堆堆的走商过客在安营扎寨,生火造饭,放眼望去可有好几百人。年轻车夫又被吓住了。
呙芩苒叫停了马车?**ヂ砸晃恃胖勒庑┳呱坦突蚴鞘盏较ⅲ蚴乔籽奂眉艺痛藜艺拇蠖尤寺恚缆ν跽谀质拢远纪T诔峭獾墓俚辣呦氡鼙芊缤贰?br />
考量片刻,顾天怜对年轻车夫说到:“庄丁,你赶着马车留在附近的商队中等我们,车上的东西丢了不要紧,看好踏月追日就行。”
“寨,寨主,呙姨太,你,你们可千万得早点回来啊。”年轻车夫庄丁强忍着眼泪和鼻涕,结结巴巴地说到,这刚当上车夫的第一趟出行可把他折腾坏了。年轻车夫庄丁心想:这五两银子的月钱可不好挣啊,还是像何叔他们那样在别院打打杂最好了。
留下马车,顾天怜和呙芩苒朝着娄王寨东门行去,一路上安札在官道边的商队中不时有人上来劝阻,见二人执意要前往,纷纷叹息摇头。
行不多时,二人已经远远看见寨门上边六丈来高的门楼。稍一走近,呙芩苒当即眉头紧皱,因为她看见娄王寨的东门大门紧闭,两批人正拿着白晃晃的兵刃对峙在十来丈宽的山谷口处,三五群胆大的走商过客隔着老远在围观。见此呙芩苒大步朝寨门跑去。
跑到寨门前的山谷,呙芩苒方才看清,相持不下的两帮人马一边正是呙家寨的青壮,看人数可有一百多人;另一边排成排堵在寨门口的这伙人,放眼望去也都是高大健壮的男子,大多不是娄国装扮,人数比呙家寨这群青壮要多上好几十。
“堵在门口的是盐粮帮的人。”后边的顾天怜开口说到。
“嗯?盐粮帮?糟了!”呙芩苒听言赶紧跑向呙家寨那批青壮。顾天怜则负手站在围观的走商过客中静观其变。
跑到呙家寨这群青壮中间,呙芩苒急声问到:“你们谁带的头,兴平叔呢?云峰哥呢?”
这群呙家寨的青壮一见呙芩苒,皆是态度恭敬,其中领头的一个脸庞黝黑的青壮走到呙芩苒身边小声耳语到:“苒阿姐,族长和峰哥走的娄王寨北门,让我们小队人马过来东门,来之前特地嘱托了:路上把声势弄得大些引人耳目,若是遇上崔家寨的大队人马不必强上,能耗就耗,耗不过就跑。只是没想到盐粮帮的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连争娄王他们都要插一手。”
听了这番话,呙芩苒心下稍安,不动声色地抬眼瞄向娄王寨北门方向,果然看见几股浓黑的硝烟弥漫在半空。
见此,呙芩苒心中已有定计,走到人群前边,冲着堵在门口的人群大声喝问到:“盐粮帮的诸位,争娄王自古以来都是我们娄国百姓自家的事!今天你们为什么要坏了我们娄国的规矩?难道就不怕被全天下的娄民唾弃耻笑,从此在娄国境内寸步难行吗?!”
对面人群听了呙芩苒的话,纷纷摇头晃脑面面相视,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当中好些当地娄民装扮的人尤有甚之。
“哈哈哈。”见呙芩苒几句话先声夺人,对面人群中领头那人闲不住了,大笑几声吸引众人注意后说到:“你们呙家寨和崔家寨争你们的娄王。今天我们盐粮帮只是在这门口借着道等个人,谁也不妨碍,怎么能说坏你们的规矩?”
“借道等人?”呙芩苒闻言牙齿咬得咯吱直响,“若是我们现在就要进这娄王寨又该怎么着?”
“咱们盐粮帮等候的贵客还没来,当然不能提前散去。不然失了礼数,丢我一个人面子事小,损着盐粮帮的颜面事大。”对面领头那人双手抱胸,气焰嚣张地说到,“得知道,出了娄王寨大门,这路可就都是官道,按照天下官道上的规矩,本来就该是后边来的,让着先占上道的。”
听了这番话,呙家寨这群青壮们一个个愤愤不平,围观的走商过客也都暗地嗤之以鼻。呙芩苒面色一沉,咬着牙说到:“你们盐粮帮如此行径,岂能服众?你们行走江湖的道义何在?”
“少拿江湖道义来诓老子!打不过你的时候就有人拿江湖道义来说事,打得过你的时候别人谁跟你啰嗦?”对面领头那人做势大大咧咧地说到,“看你们也来了个能说得上话的,我吴彪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们呙家寨能指着祖坟立誓,当上娄王后可以让崔雄方那厮许给我们盐粮帮的规矩维持不变,我们盐粮帮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破事。”
“看来,你们盐粮帮和崔家寨看似磕磕碰碰,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声温和的话语声突起,声调低沉,余音却回荡在娄王寨寨门口的山谷中久久不息。听了这声话语,寨门口山谷中众人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
应着话语声,一个身着锦绣深衣的青年男子缓步走到相持的两拨人中间,脸上却佩戴着一副鬼面具,面具上画着的鬼首张牙咧嘴,仿佛在饱受人间酷刑而绝望哭嚎。
站定人前,鬼面青年负手面对堵在寨门口的盐粮帮众人,吐出两个字:“让开。”
那边的领头人吴彪闻言呆了呆,随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鬼面青年,抱拳说到:“原来是‘鬼面客’大驾光临,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我们在红楼醉红鸳还有过一面之缘。”看这领头人的面容,却是那日和顾天怜在红楼会面过的盐粮帮青山堂吴堂主。
鬼面青年闻言不做表示,还是面朝盐粮帮众人说到:“让开。”
盐粮帮堂主吴彪面色不快地说到:“阁下,这是我盐粮帮和他们呙家寨的私事,还请阁下不要插手,事后我盐粮帮当会亲自登门奉上薄礼以表谢意。”
鬼面青年却依然用温和的语气说到:“让开。”
堂主吴彪环顾四周人群一眼,怒喝到:“看你是高人,敬你三分,阁下可别当我们盐粮帮是软柿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鬼面青年抬手抱拳,对着盐粮帮众人说了句:“得罪了。”随后不紧不慢一步步朝着他们走去。
堂主吴彪眼睛一缩,大喝一句:“弟兄们!抄家伙并肩子上!”说完这句吴彪自己却往人群后边退去。
听了堂主吴彪的命令,看着鬼面青年步步逼近,堵在寨门口的盐粮帮众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反应。
人群前排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子见此,对身边的健壮青年细声说到:“强子,你带几个身手好点的弟兄去试试,家伙就先别带了。”
健壮青年强子闻言点头,迈出人群一步,低声喝道:“三子,小黄,老周,阿金,放下家伙,我们一起上去拦腰抱他,记住别贪招,别下狠手,制住他就好。”
人群中被叫到的四人一起出列,就见五个年轻壮汉肩并肩对着鬼面青年走去。行至鬼面青年两丈前时,五人迈开腿脚,一呼啦排成扇形朝对方冲去,反观鬼面青年却还是闲庭信步般。
见对方如此托大,健壮青年强子心中安稳了下来,暗道:这个距离我们五个人一起近身看你怎么躲避,只要被一人拖住一会,后边四人就能一拥而上,到时候按手的按手,抱脚的抱脚,被锁住关节,任你力大如牛也得乖乖就范。
心里想着这些,强子眼见鬼面青年已在跟前,便蹲下身子一个飞扑对他拦腰抱去。余下四人有样学样,纷纷跳扑过去,所冲的方向却不重合,而是涵盖鬼面青年周身各个方位,显然这五个年轻壮汉早有过类似的配合。
手几乎都要摸到对方衣面的时候,强子得逞的笑容却凝固在脸上,只见白影一闪他眼前的鬼面青年像是遁地般凭空消失。强子一直大睁着眼睛死盯鬼面青年动向,这时却连对方是从哪个方向闪躲的都没看明白,登时心里就想着要糟。
果不其然,不等强子飞扑的身体着地,他背后的衣领处猛然一紧,随即传来一股巨力,胸?**⒊霾剂掀扑榈摹八焕病币簧鋈吮徽夤删蘖Υ煤盟铺谠萍菸戆惴闪似鹄础G孔邮右爸械木拔镌诰缌业刈膊恢约涸焦嘣兜木嗬耄詈笠桓吩缘乖诓荻牙铮ち烁鏊慕懦臁?br />
在草堆里滚了几滚后,强子迅速爬起,吐出进到嘴里的杂草,拿眼四面一扫辨认方向,随后把目光投向鬼面青年处,却见和自己一起上前的四个人中有三个已经不见踪影。鬼面青年正拎起剩下一人的后领甩手扔了出去,看他这一扔的姿势轻松写意,不由让强子联想起养鸡人捉着老母鸡丢回鸡笼的景象。
看清现在所处的位置,强子这才惊觉,刚才自己竟然飞出五丈开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强子发觉胸口的衣面已经开裂,后领上边还有五个指头大小的破洞。再环顾一周,强子发现和自己一起上前的四个年轻壮汉现在散落在方圆十来丈的范围,个个都和自己一样瘫坐在地上,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寨门口山谷中众人整场哗然。在他们的所见中,刚才强子五人扑过去后,鬼面青年小范围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他们五人就有四人扑了个空,余下一人还是摸着对方衣角后很快被甩脱。随后这五人就一个接一个被鬼面青年丢到五六丈开外。仿佛是自己凑过去让别人丢似的。这情形太过诡异,观看的众人反而不觉得鬼面青年有多厉害,只认为去的这五个年轻壮汉也实在太过笨拙。
见此一幕,人群前排的刀疤脸男子抿住了嘴。刚才去的强子五人的身手他心中有数,在盐粮帮的年轻小伙里边绝对排得上号,也见过不少场面,临敌经验丰富。拼成眼下这幅局面,只能说对面这鬼面青年身手着实惊人。有这等身手的人,就刀疤脸男子生平所见,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身为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刀疤脸男子可是知道:要对付这样的高手,自己这边没有相同层次的强手压阵,就只能拿人去堆,正所谓好汉不敌人多。不止如此,那种你一拳打过来,我一脚还回去的文斗是万万不可,想赢,就必须要出狠招,出阴招,无所不用其极!
可刀疤脸男子同时也清楚:就鬼面青年这样的身手来说,当场打杀强子五人,可比避开五人的合扑后一个个扔出去要简单省事。对方这是留着情面,不想枉害他们性命。面对这样的高手,彼此没有深仇大恨,自己这边又没被逼上绝路,犯得着在这和他死磕吗?难道非得逼着他大开杀戒不成?
刀疤脸男子还在摇摆不定,堂主吴彪的声音从人群后边传来:“弟兄们,并肩子抄家伙上!谁拿下这人,赏银子百两!我还将上报帮中,封他做盐粮帮的金牌打手!”
此言一出,堵在寨门口的盐粮帮众人大多呼吸一沉,脸上露出喜态,再看向鬼面青年时,就变得一个个不怀好意,跃跃欲试起来。
刀疤脸男子侧眼瞄了瞄身后,暗道:吴堂主精明,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牌打手的名头好使呀。刀疤脸男子微微测过身子,放着身旁众人拥上前去,自己却不动声色地小步后撤。心想:一百两银子够买房买地外加娶个媳妇,金牌打手在帮中备受尊重,可这些也要留着命才能享受。
鬼面青年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现在已经逼近娄王寨的东门。寨门口的盐粮帮众人那或神色慌张,或面目狰狞,或狡黠盘算,或面露迟疑的面孔,一张张倒映在青年脸前这幅哭嚎的鬼面中。
“上,他就一个人,大家一起上啊。”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一下点燃了人群的势头,寨门口的两百多个盐粮帮众拿着手中的各式兵器,嗷嗷大叫着一拥而上。
被这情绪感染,先前被鬼面青年扔在地上的五个年轻壮汉中的,一个矮个头也爬起身来大叫着跑了过去。没跑几步,矮个壮汉却发觉一颗石头打在自己屁股上,回头一看,却见强子拼命地和他打着手势,不停将手掌按向地面。矮个壮汉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装作脚步一滑,夸张地“哎哟”大叫了一声,趴倒在地上不动了。
且不论矮个壮汉这蹩脚的演技有没有被在场之人识破,那边拥上去的盐粮帮众已经和鬼面青年短兵相接。只是他们看似人多,上起来却是一股脑儿章法全无。非但如此,因为人群太拥挤,冲得又急,好些盐粮帮众连站都站不稳。人群前边的人不想冲得太猛,要缓一缓,却被人群后边的人强顶到了鬼面青年身前。带给鬼面青年的压力反不如强子五人一起扑上来的时候大。
就见鬼面青年一手一个抓起送***来的盐粮帮众,抡起大臂往四面扔去。这些盐粮帮众来的快去得更快,一个两个在半空中摆着姿态各异的造型,发出不同嗓音的尖叫,摇摆着手脚,摔落在数丈之外,竟无一合之敌。从寨门口山谷中旁观的众人这边望去,就好像溪流冲在了顽石上,四溅起的一滴滴水花一般。
鬼面青年手上像风车一般抡来抡去,脚上迈着自在的步伐且进且退,领着涌来的人群在山谷中转着圈,闪躲着不时挥过来的刀枪棍棒。只是这些兵刃的主人大多被挤得站不住脚,使不上力气。不一会儿,被鬼面青年扔出去的盐粮帮众已经有好几十个,他却连衣角都没被沾着过。
就在此时,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身影猛地从人群中钻出来,迈着凌厉的步伐,挥舞着手中的虎吞口大刀,一刀劈向鬼面青年,却因为用力过猛歪得离谱,不但一刀劈空,还把自己后背的衣领恰好送到鬼面青年手边。鬼面青年呆了呆,随手抓住这人的衣领也扔了出去,扔完后还不忘转头看他一眼。
这脸上有刀疤的身影在半空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怒号,落地后连滚数圈不止,最后捂了捂胸口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昏倒前他还不忘抓起一把泥土涂在自己脸上。
除去这倒霉的刀疤人影,被鬼面青年丢出去的盐粮帮众落地后大都伤得不重,有些爬起来后站在外边不敢再上前,有些却又从鬼面青年身后包了过去。半炷香时间之后,鬼面青年竟是被盐粮帮众人从四面团团围住。
人群散开了,盐粮帮众人也都施展得开了些。这一会儿,大部分盐粮帮众都反应过来这鬼面青年有手下留情,有些碍于情面不再上去纠缠,另一些却仗着性命无忧,变本加厉地猖獗起来。挥向鬼面青年的各式兵刃力道越来越重,角度也越来越刁,有的凌空跳劈,有的却耍起了地趟刀法,惹得鬼面青年不胜其烦,抡起人来没有之前那么顺畅。
一没留神,“嘶啦”一声,鬼面青年的锦绣深衣的下摆被贴近地面的一刀划破,见此他貌似心生烦躁,手脚加大了力道,接连抡出去的几个盐粮帮众被摔得七荤八素,一时半会都站不起身来。
忽然,一个壮硕的人影趁着鬼面青年抡出一人,手臂还没有收回的间隙,从他身后的人群中滚了出来。悄无声息地一个翻身后,这个人影半跪在鬼面青年身后,双手屈指成爪,一手抓向鬼面青年的腰眼,另一手却是自下而上掏出,使了招猴子偷桃。
这突然滚出来的人影,身法不可谓不灵巧,出手不可谓不凌厉,时机把握得不可谓不恰当。寨门口山谷中旁观的众人纷纷发出惊呼声。位于青壮前列的呙芩苒更是大叫一声“公子”后,迈步赶了过来。
此时鬼面青年扔出一人后刚刚收回身形,且不论他能不能反应得过来,就算他背后长了眼睛,也绝难闪避这蓄势已久的上抓下掏,这鬼面青年以一敌百豪情盖世,却不想还是让使阴招的卑鄙小人得了手。见此情形,寨门口山谷中旁观的众人纷纷在心里扼腕叹息。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鬼面青年周身亮起几道细小的绿色纹路,纹路上的绿光眨眼间陡然大盛,变成几股在这午间烈日下都清晰可见的润目光芒。这几股光芒明暗交替,绕着鬼面青年周身忽缓忽急地转动。
光芒转动下,鬼面青年去势已尽的身躯凭空再生力道,腿往下用力一蹬,身子却往前窜去,却真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避过了那个人影半跪在地的上抓下掏。
这还不算完,前窜中的鬼面青年脚不沾地,也不知道哪里借来的劲力,身子猛地旋转一周,“唰”的一声,流星赶月般一脚踢在那个偷袭的人影身上。这一脚含恨出手,那人影被踢得打着圈掠过两丈多远,撞倒几个盐粮帮众后落地,脑袋不自然地歪向一边,眼见是不活了,观其面貌,却是盐粮帮青山堂堂主吴彪。
鬼面青年露的这一手,终于是将周围的盐粮帮众人完完全全给镇住了。鬼面青年落地后过了半晌,他身上的润目绿光渐渐消散,围在他身旁的众人愣是没有一个胆敢再上前挑衅,四周霎时静悄悄了起来。
往那赶来的呙芩苒见鬼面青年展露身手脱险,心里长舒一口气,转而又愧愤难当,扯着嗓子娇呼了一句:“呙家寨的儿郎们!我们一起上,收拾这些盐粮帮的卑鄙小人!”她身后的一百多个青壮闻声肩并肩冲了上去,一时间声势惊人。
围在鬼面青年周围的盐粮帮众人见前边有个深不可测的绝世高手,后边又杀来一群呙家寨的青壮,自家堂主都已经毙命,哪敢再强撑,不约而同分作鸟兽散。
呙家寨的青壮见状三五成群地衔尾追去痛打落水狗,只要逮住盐粮帮中人,甭管是谁,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盐粮帮的众人不敢还手,一时间娄王寨东门口的山谷中到处都是哀叫求饶声。
“公子,你没事吧,伤着哪里没有?”呙芩苒跑到鬼面青年身前关切地问到。
“无碍。”鬼面青年摆了摆手说到,因为被面具阻隔,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公子,刚才我该早些叫人上去的,一下看呆了,没反应过来。”呙芩苒愧疚地说到。
“没事,其实我也想试试自己到底能打几个。”鬼面青年顾天怜笑道。
围着顾天怜转了几圈,确认他只是深衣下摆被划破后,呙芩苒嘟着嘴说到:“公子,你这身打眼的衣服都不换,为何还要带着这面具?根本就隐藏不了身份,反而会让视线受阻。”
顾天怜一想也是,摘下脸上的鬼面,摸着鼻子笑着说到:“一时转不过弯来了,我只是不习惯在打斗厮杀时,让别人看见我的脸,以后也许就会好些吧。”
抬头望了望四周,顾天怜看到呙家寨的青壮还在山谷中追打四散而逃的盐粮帮众人,眉毛就是一皱。贴在顾天怜胸前的呙芩苒见此明白他心里不喜,转头对着青壮们吆喝到:“呙家寨的儿郎们,都别着急撒气了!干正事要紧,快去打开这娄王寨的东门!我们进去找崔家寨的人算账!”
除了这两百多的盐粮帮众,娄王寨东门再无其他人把守,在门楼上望风的几个娄王私兵见形势不妙早就跑了个干净。没费多少工夫,呙家寨的几个青壮就用钩爪系着绳索抛上了将近四丈高的城墙,接着顺着绳索爬上城墙打开了娄王寨的东门。
见寨门被打开,一旁看热闹的几群走商过客却不敢进娄王寨,反而散去了。呙家寨这批青壮在呙芩苒的发号施令下聚集了起来,先放了几个腿脚快的青壮进门探路,留下几个耳目清明的青壮在寨门口观察动静,剩下的抄着兵刃就排成排往娄王寨中行去。
返头一看,顾天怜发现盐粮帮堂主吴彪那歪着脖子的的尸首还停在地上没人敢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顾天怜呼出一口气,对着几个刚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往山谷外逃窜的盐粮帮众说到:“慢着,带上你们堂主。”
那几个盐粮帮众不敢顶撞顾天怜,合力抬起吴彪的尸首一溜风跑了。
顾天怜正想和呙芩苒一起进入娄王寨看看什么情况。突然一个在门楼上望风的青壮大声喊道:“不好啦!崔家寨的人从东门外边追上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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