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百米处,竟然有几只野兔正倒在地上垂死挣扎,就像是肚子里有毒药发作了一般。
“哥,莫非这毒雾还没有消除干净?”罗奎一脸恐怖地说。
“不至于啊。”闵子墨惊愕之后感到的是纳闷:“我们从望天涯上来三千米,都没有感到半点不适,刚刚走过的这一公里,也没有什么一样的感觉,这几只兔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更为关键的是,这里怎么会有野兔出现,魔谷绝地不是号称生灵绝迹的吗?
“等我上去看看。”罗奎突然胆子很大,未等闵子墨做出反应,瞬间就飞身上前。
这小子吃了蓝萤的十粒一叶丹之后,到现在才发挥效果,身轻似燕,几个弹跳就跨出百米远。
太过鲁莽。闵子墨暗暗骂了一声,一个腾空直接飞出百米远,落在了罗奎的前面,挡住他的去路,然后声色俱严地说:“你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在这个地方,不好擅自行动好不好?”
“不是……”罗奎纳闷地看着闵子墨,脑袋一歪,语气很是不屑:“哥你这是怎么了?哦……我明白了。但是哥,这里是夜郎谷,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呢,犯得着这样吗?”
“你什么意思?”
闵子墨突然感觉罗奎像一下子变得非常陌生,和在地宫里对自己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罗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而且胆子真的大到天上去了,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
不过想着他在挂念罗二公,闵子墨就拼命压抑住怒火:“正是因为这里是夜郎谷,所以你更加得听我的了。”
罗奎一个转身,满脸的不耐烦:“我说你这是,唉,真不好说你……哥,你不要再把自己当成将军了,这里是人间,你再这样下去,老是把要别人把你当成个将军一般供着,在地宫里还可以,可是恐怕在人间就不太好混下去了。”
闵子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一直不爽自己这个将军啊……呵呵……
一瞬间,闵子墨的倔劲也上来了:“罗奎我给你说,不管老子是不是将军,也无论是在地宫还是在人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得听我的。否则,你一个人不可能走得出这个夜郎谷。”
罗奎这才闷下脑袋不说话。
想想闵子墨的话重了一点,于是有缓和口气对罗奎说:“就刚才,你明明看见那些兔子已经快死了,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竟然就冲过来,万一真的有其它变故怎么办?比如真有毒雾,或者什么怪兽之类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歹还有个照应,你说对不?你要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我又怎么对得起你的爷爷。”
“爷爷……爷爷……”一句话刺激了罗奎的某根神经,他就开始叨念起来:“我爷爷呢?我爷爷还在夜郎谷里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几只兔子都停止了挣扎,死了。
“不行,我不能出去,好不容易进入了夜郎谷,我得找到我的爷爷。”罗奎自言自语地叨念着,就跨过几只死兔子的尸体,径直往前走去。
没办法,闵子墨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我爷爷一定就在前面等我的,我原本就是来找爷爷的。”罗奎一边念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这小子,该会不会是中邪了吧。
“罗奎!”闵子墨大喝一声。要是换成平时,罗奎肯定当即就顿住了脚步。可是现在不同了,罗奎竟敢把闵子墨的话当成耳边风,可能连吹拂的感觉都没有,他丝毫不理睬。
闵子墨决定飞腾到他的前面去拦住他。
双脚一弹,奇怪了,闵子墨只能跳到三米多高。再试,还是不到四米。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轻轻已蹿,分明就能腾升五米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身子就不如之前轻盈了。莫非这一片魔谷真有古怪?
不过能跳到三米多也不错,在半个月前,还没有地宫这一番经历之前,闵子墨拼尽全力,加上助跑,最多也就能跳到两米高。
莫非,夜郎谷地面和地下的地心吸引力不一样?在地宫里,闵子墨随随便便就能原地弹跳三五米,吃了一叶丹之后跳得更高。刚刚不是直接就腾上了三千米高的地缝嘛。
要么,就是草人的缘故了,是不是两人刚刚扔掉了草人,身子也就恢复到普通人了。
罗奎似乎也发觉身体的变化,突然不再念叨了。原地试着弹跳了几次,最高不过一点五米,比闵子墨还要矮一半多。
“这就对了。”罗奎并不惊奇,回头对闵子墨说:“我刚说了,这是人间,我看你还是要面对现实,别再把自己当成将军了。”
“小子,不就是因为我说了你两句,就这般记仇吧。”闵子墨跑到罗奎的面前,义正词严地说:“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将军吗?这将军又是那么好当的吗?你才是要找你的爷爷一个人而已,而我要找那么多人,半点线索都没有。而且我这个将军在八月十五那天还得在回到地宫呢?你以为老子愿意啊?”
看着闵子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罗奎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闵子墨气死。
“不愿意就别干,又没有人逼你。”
“你******说什么废话。”闵子墨不由大怒:“做人一点信誉都没有,冤枉人家还舍着生命的救你呢,你这叫什么?叫做忘恩负义!”
“哥,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罗奎冷静地看着闵子墨,说出来的话一刹那让闵子墨差点吐血:“什么叫忘恩负义?成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也难怪你活了35年,只能当个记者,就你这般妇人之仁,恐怕这辈子也是很难做到将军的。”
“放肆!”闵子墨不由得怒斥起来:“你能返回人家,就是因为有那么多沙蛮子牺牲了性命成就的,你敢说他们也是妇人之仁?你知恩不报,反而说什么成大事不拘小节,你想成就什么大事?你都知道这是人间,你以为还是一将功成万古枯的旧社会吗?再说,不管是哪朝哪代你都给老子记好,忘恩负义者都不可能成就大事的。”
罗奎不以为然地说:“好好好,你能成大事。对了,你知恩必报,你不忘恩负义,那么,哥……”
“你不要叫老子哥,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兄弟。”闵子墨咬牙切齿地说。
闵子墨实在太伤心了,才钻出地缝不到半小时,这个罗奎怎么就变得如此冷漠,冷漠得如此陌生,而且让闵子墨心寒。
“好,闵老师。”罗奎也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不忘恩负义,那么你就不要想着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伪善的将军。或者,一个伪善的记者。你悄悄来过夜郎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帮助寻找我的爷爷啊?21年前,你可是吃过他送的青果,你才无病无灾的活到了现在。”
罗奎说罢,转身径直走了,远远地抛下一句话:“你去做你的将军,我要去找我爷爷,从今以后,你我兄弟就此分道扬镳。”
望着罗奎决绝的背影,闵子墨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欲哭无泪地发出一声哀嚎:“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