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到百虹城城门口。
说起城市,陈老六大学所在的城市饮马市,也算得一座。只不过那城市小,上不了台面,比起眼前这座百虹城,简直是蚂蚁比大象。
光是城墙,陈老六看到,就比饮马市不知宽了多少倍。陈老六猜那城墙真可以在上面并排开十辆大巴车。再看城墙的砖,个个都是大石垛子,宽高都有三四米。城墙高得望不到顶,陈老六和张怀远仰着脖子向墙顶望,不一会,脖子就酸疼得要命。
城里面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街道宽阔异常,就连小巷,也跟饮马市的高速公路一样宽。
两人走到中午,见前面一座广场。广场四周挤满了人,都踮着脚,抻着脖子,往广场中心张望。有人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边上人说:“这下苏曼青更威风了!”还有人不住叫好,“哟哟”地乱喊。
陈老六和张怀远挤进人群,踮起脚,朝里面看,只见广场中央,一个大汉正呼呼喘气,和对面两个嘻皮笑脸的年轻人打架。
其中一个笑着说:
“怎么着?我们说的是假的?”
另一个上前说:
“大伙儿都在这儿看着哪!你问问大伙儿,我们说的那一句是假话?你还别不承认。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自己没那个本事,招不到一个人,也怨不得我们耻笑你!”
那大汉气得龇牙咧嘴,骂道: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活腻歪了!老子招没招到,和你们有个屁毛关系!你们仗着主人势力大,人脉广,关系硬,就狗仗人势,欺负起老子来了。看老子一拳把你们的脑袋打到屁股里去!”
说完,那大汉大吼一声,挥拳出去。陈老六看那大汉虽然胖了点,身手却非常矫捷。
一阵风从大汉拳头处冲出,浩浩荡荡往两个年轻人压过去,拳风在空中翻腾盘旋,形成一道气波。
边上一个看客摇了摇头,说:
“力道还是差了点。”
另一个围观的人跟着说:
“人家是铸造学院的,怎么能跟天一学院的人比?打出这样的气波,也是蛮厉害的了。”
气波抵达两个小混混胸口,两人举掌一迎,掌心升起淡蓝色的气流,气流飞速往前,在空中与大汉的气波相遇。只听“嘭”的一声,两股气波炸开,气流荡散开来,在场地中央形成一个圆圜。
大汉把头向陈老六的方向扭过来,陈老六和张怀远登时张嘴,原来这大汉就是他们刚刚遇到的马大山。
马大山没看到他们俩,又把头转了一圈,朗声说道:
“你们这些人,家里没屁事干啦?跑这里来看热闹?!”
众人轰然大笑,有的趁机说:
“怎么啦?马大山,只准你们跑到这儿来打架,不准我们经过看两眼啊?”
陈老六问边上一个年轻人:
“这马大山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那人说:
“你还不知道啊?马大山三天前和苏曼青一块儿去枫叶城招收学员,结果苏曼青满载而归,马大山颗粒无收。马大山心里觉得丢人,进了城就低头赶路,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半路就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薛麻子,一个是王菜头,这两个人平时好吃懒做,也不正经学艺,三年前攀上了一户豪富人家,仗着人家的势力,自己也狐假虎威起来了。两个人把马大山拦住,嘻皮笑脸地取笑马大山,马大山那风火雷的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三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那人正指指点点,告诉陈老六和张怀远,哪个是薛麻子,哪个是王菜头,只听有人吆喝一声,说:
“黄斌来啦!”
“黄斌?”陈老六看了看张怀远,张怀远也看了看陈老六,同声说:“学生会副主席黄斌?”
说完两人就笑了笑,笑自己昏了头,还没从地球上的日子里缓过神来。学生会副主席黄斌早就被父母安排进了饮马市一家矿产企业,在里面倒卖黄铜生意,怎么可能跟着他俩来到海狼星?
黄斌在前呼后拥中走进广场中央,陈老六和张怀远一看,舌头伸出来大半截:这黄斌不但名字和学生会副主席一样,连形模样都一模一样!两人再看海狼星的黄斌,才看出眼前的黄斌穿得比地球上的黄斌阔绰多了。他满身金光闪闪,头上还戴了顶头盔,要不是亲眼看到,陈老六还以为来到了网络游戏里。
陈老六又问那人:
“这黄斌身上穿了什么东西?怎么阳光下,这么耀人眼睛?”
那人说:
“他那哪是什么衣裳,那可是战甲!”
“战甲?!”陈老六和张怀远同时问道。
那人看了两人几眼,问:
“你们不是百虹城里的人?怎么连黄斌都不知道?”
陈老六说:
“我们的确不是百虹的人。你刚说那黄斌身上穿的是战甲?”
那人说:
“没错。那可是百虹城赫赫有名的战甲!要不是靠他老爹,他能穿得上这个?这幅战甲可是白虹大学的镇院之宝,不知怎么就被他老爹给弄到手了。”
张怀远问:
“这战甲什么来头?”
那人说:
“我不是百虹大学的人,具体也不清楚。只听说,百虹大学铸造学院锻造的战甲,按照威力、技能,分成四个等级,这黄斌穿的就是第一等级的战甲。”
三人这头正说着,那边黄斌走到薛麻子、王菜头边上,骂道: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滚!”
薛麻子抓耳挠腮地笑,说道:
“头,怪不得咱们,是那老家伙不识相,经不住别人说他两句。”
黄斌把脸一沉,喝道:
“丢人丢到我头上来了,怎样?还想再丢一回?”
薛麻子、王菜头两个点头哈腰,正要退出去,忽然马大山喊道:
“别想着走!还没跟俺道歉,就想溜?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黄斌往前走了两步,笑着向马大山说:
“马老师,这事儿虽然怪他俩个惹事儿,但马老师你也心胸放宽大点,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放他们走吧。回去以后,我再教训他们。”
马大山“呸”地一声,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说:
“黄斌,你刚才叫我马老师,还算你小子知道尊师重道。但这两个小兔崽子,敢跑我头上撒尿,我看没有后台,他们也不敢吧?”
黄斌听完脸色一沉,旋即脸上又是一笑,说:
“马老师,他们没啥后台,尊师重道是我们做学生的本分,怎么会调唆他们去欺负马老师?”
马大山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你知道我马大山这辈子最喜欢装孙子的,你啥嘴脸,我马大山还不知道?你有那股闲情逸致,跟别的老师讨好去,在我马大山这儿,没门儿!我就咬准了,这两个小王八蛋就是你安排来的,你怎么着?识相的,快叫他们给俺道歉!”
黄斌脸上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说:
“马老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我已经跟马老师说了,不是我安排的,怎么马老师贵为教师,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污蔑学生呢?这要是说出去,马老师怎么做人呢以后?”
“放你娘的狗屁!”马大山气得哇哇大叫,“你少跟俺来这个七拐八弯的!我马大山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黄斌就算把脂粉抹满了脸,也掩饰不了你就是一个笑面虎,阴险小人!当老师,就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下,当众教育教育你,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