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挨打就怪你那毒死人还不赔钱的老爹吧!”
陈二狗扬起拳头便朝着陈斌挥来,他能在附近混出点名头,自然也有把子力气,陈斌手一抖,一枚细小的银针出现在右手上,看着斗大的拳头带着劲风砸过来,他左手一挡,随后右手银针猛地在他小臂一处穴位上一扎。
先是“嘭”的一声,陈斌虽然挡了一下,可他力气比对方小的多,还是被陈二狗一拳砸在肩头,可也因此把那混混刺的捂着胳膊哀嚎一声。
“啊,你,你特么干什么了!”
陈斌捂着胸口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陈二狗,挡在父母身前。
这场景,和千年前挡在师父身前何其相似!
这一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要保护之人!
这位狗哥看了眼胳膊上那细小的银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根小小的东西扎进肉里,怎么让自己胳膊断了一般的疼。
现场陷入一阵沉寂,陈斌手又是一抖,另一根银针出现在手上,警惕的看向其他几个混混。
陈父陈母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儿子,这真是自己痴呆了近二十年的儿子吗?
“你敢伤我老大!”
剩下的小混混反应过来,老大被傻子打了,这传出去还了得?
“呦呵,这里是医馆还是武馆啊?”
正在这时,回春堂进来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老人满头银发缓步而来,似乎根本没看见明白医馆内的形势,只是陈斌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气场,那种他只在知府老爷身上感受到的气场。
陈斌在打量这老者,老者也在打量陈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小伙子不错!”
冲陈斌点点头,南老便把目光放到几个混混身上。
在他身后,一个身着黑西服的魁梧青年正一脸警惕的看着在场的几个人。
“老头儿,你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呢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孙二狗疼的浑身发抖,刚要发作却被一个老头打断,火气顿时窜了上来。
“放肆!”
老者身后那魁梧男子怒喝一声站出来,只是迈步出来,竟如同从尸山血海中出来一般,一身气势吓得几个混混倒退几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带着这种保镖出来的绝对非富即贵,别看孙二狗只是个混混,一对儿招子可亮着呢。
“呵呵,我就是个病人,怎么,你们还想拦着我看病不成?”
老者虽说是在笑,可给人的感觉确实好像在看着死人,老者身边的青年却是看都不看他们,注意力全放在老者身上。
孙二狗脑袋上不断滴下冷汗,老者气势惊人,陈家傻儿子又有古怪,现在自己这胳膊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有心想走,可当着一众手下怎么能怂了。
“南老,要不要把他们丢出去!”
西服青年朝着老者微微低头,一句话出来却好像陈二狗他们都是垃圾一般,这位南老却是笑着摇摇头。
“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吧,年纪大了,还是少让家人担心……”
青年点点头,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等……等等!”
孙二狗一看那凶神要报警,赶紧喊了声停。
毕竟不可能像从刘雯手里抢手机那样对付这人……
“哼,我们不打扰老先生看病就是了……姓陈的,你最好赶紧给我筹钱,否则我就带着兄弟们天天来,让你这医馆开不下去!”
说着,孙二狗拖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带着自己兄弟从医馆出去。
“呜呜……老公,你怎么样……”
陈月山被打,刘雯赶紧跑过来看他。
“这位……这位老先生,多谢你了……”
“呵呵,小陈,不认识我了吗?”
看陈月山不顾自己身上的上,被扶起来后先向自己道谢,老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听这话,陈月山仔细打量了南老上下。
“您……您是……半年前那位?”
原来,半年前这老者因为胃病来过回春堂,那时候陈月山便用针灸给他治疗过,当时还算见效,但胃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陈月山让他定期复诊,可老者却再也没来过。
“呵呵,是啊,老胃病,现在还添了失眠,又得麻烦你了……”
陈月山打发刘雯回屋休息,两夫妻本想着查探儿子的情况,可现在再怎样也得等给南老治疗完毕再说。带着南老进了诊室,而那位凶神恶煞的男子却守在诊室门口。
“斌儿,你先出去!”
进了门来,看陈斌竟也跟着进来,陈玉山冲他开口道,可陈斌只是抬了抬眼皮,便径直走到之前的椅子上坐下,陈玉山暗自叹口气,刚要上前却被南老拉住。
“呵呵,小陈啊,这孩子安静的很,他既然愿意在这里玩儿也没什么大碍,咱们治咱们的便是。”
南老对陈斌印象很好,倒是不介意他留在诊室陈月山只好点点头。
“我先给您推拿一下。”
只是几轮下来,南老便起了微弱的鼾声,随后又取了银针,将南老衣服解开,在梁丘,中脘,足三里三处穴位飞速扎上三根银针。
做完这些,陈月山脑门儿已经见汗,陈斌却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脑袋。
认穴虽准,手法却差了很多,关键少了气,古代郎中都会炼些强身健体的气功,比如华佗就有五禽戏传下,这些便叫医家功……
给南老搭上条薄毯,看看儿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再加上他还担心妻子受到惊吓,便赶紧出了诊室。
房门一关,诊室里的陈斌看着三枚扎在老者身上的银针眼中放出亮光……
缓步走到沉睡的南老身边,三根银针长短不一,随着南老呼吸的频率微微晃动,看着这银针,陈斌仿佛回到了千年前。
和师伯不同,师父没有接受皇帝的应召,而是立志将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若非如此,陈斌也许三岁的时候就饿死在路边了。
既然老天让我再活一次,那我就努力完成师父未了的心愿吧!
想到这儿,陈斌运气入指,飞快的在三根银针上逆时针捻动三次,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毫无晦涩之感,随后又在三根针末端轻轻一弹,就听“嗡”的一声,三针开始晃动!
随着银针的晃动,三股白气从银针扎**位之处喷发出来,瞬间在针上结出一层白霜,再看南老,原本微皱的眉头却已经悄然舒缓。
陈斌吐出口浊气,自己现在医功未成,勉强施展捻针弹针之法,将元气顺着银针导入南老三处穴位,催出他积累多年的寒气,想必等南老醒来时会大吃一惊吧。
刚才南老帮了陈家,自己这也算是替父还了个人情。
两个月来刘雯的悉心照料让陈斌已然在心里认可了这对父母,否则刚才陈父陈母受辱他也站出来。
“嘭!”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诊室房门竟被人一脚踹开。
“你在干什么?”
门口站着的正是之前跟在南老身边的那男子,之前他守在门口,却突然感觉诊室有一股微弱的气场波动,惊讶之下转身从窗口看进来,正看见陈斌在拨弄南老身上的银针。
“怎……怎么回事?”
刚安抚好妻子,听见这边动静的陈月山慌张赶来,看见陈斌不知道何时站到还在酣睡的南老身边心里就是一惊。
自己这傻儿子不会干了什么吧……
“陈医生,你儿子也是医生吗?”
上次南老是一个人来的,这青年自然不知道陈斌的情况,而且他从陈斌身上感觉不到危险,若非如此,现在陈斌早被他制住了。
“我先看看南老的情况……”
听了西服青年的描述,陈月山赶紧给南老搭脉,这一搭脉不要紧,南老的脉象却把他吓了一跳。
南老脉象沉稳,哪里像患了十几年胃病的人!
继而将手抚到银针之上,下一刻他的手就被这银针上传来的刺骨寒气弹开,陈月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根银针,细看之下,这三枚银针上竟还有细小的水珠!
“敢问这位先生,刚才真的是我这痴儿动了银针吗?”
西服青年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脸上虽然冷静,可手心却已经出了汗,如果南老出了事儿,事情可就大了……
“先生放心,南老身体并无不妥,相信一会儿就能醒来,小斌,你跟我过来!”
南老没事儿,陈月山虽然松了口气,可他却再也忍不住询问儿子了。
陈斌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恢复了正常……不,是占据了人家儿子身体的事情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西服青年这次直接守在南老身边,陈斌则跟着陈月山来到北屋书房,刘雯也在那里。
“小斌……你,你是不是恢复了?”
没了外人,陈月山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斌颤抖着问道,刘雯更是激动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可陈斌心里此时却在不断的挣扎。
他穿越过来的两个月里,陈月山夫妇对他照顾的是无微不至,陈斌从小就是孤儿,虽然师父对他也很好,但试问父母之爱又有什么人可以替代呢。
陈斌只能在无数个梦里和父母团聚,享受这家的温暖,现在只要他点点头,就能用这个弱智陈斌的身份享受到这一切。
可他怎么忍心去骗这对善良的夫妇……
“呜呜……小斌,告诉妈妈,你……你到底有没有事……”
刘雯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们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久到他们再也受不起打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