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见神器八尺琼勾玉如此严密防范仍然被盗不觉勃然大怒，立即召开有首相、陸军大臣、jǐng chá总监、外务大臣、皇居侍卫长的五大臣御前会议。会上做出如下决议：</p>
一、不对外声张，防止被新闻界和国民知道，动摇天皇君权神授统治的合法性；</p>
二、以警视厅刑事部、陸军宪兵队特高课成立＂皇居不法立入事件调查本部＂调查追回神器琼勾玉;</p>
三、由外务省向中国政府秘密交涉，要求中国政府施压中国武术界退回神器琼勾玉;</p>
四、首相、皇居侍卫长居间协调，将进展情况随时向天皇汇报，听后玉音裁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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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会议结束后，调查本部立即在东京警视厅成立，那警视厅刑事部、宪兵队特高课都是办案能手，这案子指向又是如此明确，作案者在作案前给天皇的信中说明了事情原委和作案者姓名。现在第一步是要查这＂中华女子文素梅＂离开rì běn没有。于是这些刑事们分别给各个轮船公司打diàn huà，询问有无一个叫文素梅的中国女子订票乘船离开rì běn？很快就得到了文素梅乘坐英国太古公司＂威尔士号＂昨天上午九点离开rì běn的信息。刑事们惊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好快！一查轮船航班时刻表，＂威尔士号＂明天早上七点抵中国天津港。调查本部马上由宪兵队的刑事发电报通知rì běn中国天津驻屯军特务机关长福田派人在天津港挡截文素梅，务必挡获神器八尺琼勾玉。</p>
另一批刑事则调查文素梅背景、同船回中国的中国人情况，以防同伙转移、藏匿琼勾玉。</p>
调查结果显示文素梅是陪同夫君陈吟秋出差来rì běn的。夫君陈吟秋是中国外交部参事室mì shū，早稲田大学法学博士出身。刑事们又立即到早稲田大学去查了陈吟秋的留学档案，对陈吟秋的情况搞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会武功，将这一情况通知了天津驻屯军特务机关长福田。</p>
其它船上的中国人就是几个回家探亲的横滨中华街中国料理的厨子和一个飞鸟大学的中文糸教师文远。</p>
因为情况如此清楚，调查本部断定琼勾玉就在文素梅、陈吟秋夫妇手中，被二人随身携带回中国，因此严令特务机关长福田务必截获。至此调查本部才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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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 běn天津驻屯军是根据《辛丑条约》在天津驻军的。最先称清国驻屯军，总数达 1650 人。其中天津因有日租界，驻军最多，司令部设在海光寺。进入宣统三年(1911)，辛亥鼎革，rì běn乘机增加驻屯军的人数，改清国驻屯军为中国驻屯军(俗称天津驻屯军)，司令部仍设在海光寺，司令官少将级。rì běn宪兵队也设在海光寺(后迁至原新华路1号)。和另一支驻在东北的rì běn关 东 军一样，是钉在中国肌体上的两颗毒瘤，是rì běn在中国的罪恶渊薮，给中国人民制造了不少的灾难。</p>
宪兵队特务机关长福田接到电报指令后立即做了布置。在先他在rì běn驻屯军的指令下利用亲日分子，组织hàn jiān队伍。操从成立了＂三同会＂，由rì běn士官学校同窗会，留日学生同学会及中日同道会组成三个亲日团体，一切huó dòng听命于他。因为天津港由中国政府控制，截劫神器八尺琼勾玉之事又不能声张公开，日军不能出面。所以他决定利用这三个亲日团体的成员在素梅、陈吟秋夫妇下船出港时下手，自己则隐身现场指挥，毕竟事关重大，不敢掉以轻心，争取不显山不显水的夺回琼勾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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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轮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此次返回中国，因为任务完成了，素梅才有心思欣赏大海。上次去rì běn的时候，因有心事，加之与陈吟秋刚复和，彼此心里都有点尴尬，所以也无心去赏海景，终日闷在客舱里。现在有了心情，便在甲板上看海水，海水的那种厚重、深沉震撼人心，素梅久久的注视着，心潮澎湃，想到自然界的伟大，人的渺小，不觉珠泪涟涟。陈吟秋在傍边看了，不知什么触动了素梅的心事，也不敢多问。两个人毕竟不同从前了。只是默默地陪伴着素梅。他想起了该把昨夜在舱中填的一首词给素梅，或许能够转移她的情绪，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船上的英式便笺，上面用钢笔写的一首词，递给素梅，说道：＂昨晚写的，请才女斧正！＂素梅白了他一眼，默默地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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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当年花下流连，那时曾向卿家道悲欢转眼。人还如昨花已不留，却道而今踏青马走，乱烟荒草，剩一番风雨一番怨尤。各自暗含春愁。休道伊人去杳，有校书锦笺诗稿，翰墨舒卷，清词争俏，对人犹笑，把酒微吟，夜来旧侣梦中重到！请从今秉烛挥毫，填词莫输南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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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梅看了，当然明白陈吟秋心思，便在这英式信笺背面一挥而就，写了下面这首词，到底是才女，只见她写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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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贺新郎》：往事卿思否？十年来几嗔几喜，相偎相守，漫道悲欢如水去，提起心头都有。卿自置一觞一缶，笑拔金钗闲指点点桩桩。欲说还摇手，恐化作皤然叟。何妨愦愦居人后，更夸甚笔摇千字，胸盘二酉。对酒当歌，卿试舞长袖。离披红溜，为卿尽先生五斗。醉看娇娥掣双肘，画堂春昼容卿长守，卿好做并蒂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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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吟秋觉得词的题目就暗含了素梅对自己的讥讽，只有苦笑。此时暮色四合、海天一色。素梅单薄的身影仿佛要被海风刮去。陈吟秋脱下自己的泥子大衣，披上素梅身上，挽着素梅的手走下舱去。素梅倒没有拒绝，虽然刚才在词中口气很硬，但是心里对陈吟秋还是有几分歉疚。自己因为练习轻功的原因，与吟秋一直没有孩子，自己也想要一个与吟秋的孩子，但是一直怀不上。这次吟秋娶了清妍后，清妍不久就有了有了身孕，已经息影舞台，专一在家保养，等着生产。与吟秋分居，自己也有责任。想到这些，素梅心中止不住一阵叹息。回京后何去何从？她巳打好了主意。船明天早上就到天津港，素梅决定在餐厅用过晚餐后，即与吟秋去舞厅跳舞消磨时间，这应该就是最后的一曲华尔兹了。素梅在心里自艾自怨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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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微，已经隐约看得见天津港的轮廓。这时轮船停了，一条小艇靠轮船停下，从轮船舷梯上来一五十多岁男子，去船长室之后，然后在客舱领班的带领之下，依次找到文远、陈吟秋夫妇的客舱房间，说明来意将三人带下客轮上了小艇。小艇在海上辟开两条白练，在客轮前面带领客轮入港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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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经过清末新政、几任洋务派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经营，在当时已成为中国最洋化的城市，这在前回书中已经说明。这天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商社的白领、来津进货的各地客商把电车车厢挤得满满的。贺淳之一边紧紧的抓住车厢内的吊手一边看着窗外。再过两三分钟就到家了。说是初冬天，十一月份的天津已然很冷了。回家洗洗然后到去年淹死的同事家去吊唁，今天是他的zhōu nián忌日。同事家在城郊，现在只有寡妻和儿子住在一起。贺淳之今年五十八岁，再过两年要退休了。是天津港的领水员。领水员这个职业不单是上领水艇带路那么简单，有时还要代替领水艇长把船开进港或者开出港。要取得这种资格需要当过三年船长，驾驶过三千吨以上的船舶。贺淳之五十五岁就没有当船长而改行做了领水员。当船长时跑过世界各个海域。</p>
死了的这位同事是跑海的老手，但大海的脾气无法预料经常会给人无情的袭击。同僚那天等台风过境后才出的港。开始西南风把海浪打到防波堤，接着又开始吹起了西北风，这样海里形成了三角大浪。领水艇被波浪一个打到礁盘上，就这样他再也没有回来了。</p>
发现死尸是在五天后。全身被魚咬得令人不敢多看。</p>
贺淳之在摇晃的车内把视线转向车架。在进电车之前他在商场买了一盒十八街麻花。如果同事还活着肯定和自己一起在回家的路上。</p>
今天同样是忙碌的一天。早上五点到了码头，检查了工具箱。点检了双眼镜、秒表、领水指令、领水员证，戴上白手套，五点二十分登上了领水艇。艇前头插通用的红白上下的领水艇标志旗。最先领进港的是一艘利比利亚国籍的船。国籍是利比利亚，实际船主是格鲁吉亚人。船主要缴固定资产税、企业税、营业税、所得税等，加在一起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国际海运的利润薄，为了避税船主一般不将船在自己国家注册，而是选择税少或者不收税的国家注册。</p>
今天贺淳之上了几个船，为了工作和这个船长那个船长的握手客套。斯堪的纳维亚三国和俄罗斯的船上不单有船长夫人，还有女船员。他和她们也谈笑几句。其中挪威的一个女船员是十八个月前来过的。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这位女船员是在船上当fú wù员，她对贺淳之记得很清楚，戴着和zhì fú颜色相同的绛色帽、一把高兴地紧紧抱住他。贺淳之过去是跑世界各国的老海员，各种外语都会一点，对和外国女人打交道都习惯了。</p>
作为领水员只能导船是无能。</p>
约过她吃饭后，贺淳之想到今晚在港口海员俱乐部，抱着能够tí gòng免费性fú wù的金发女郎年轻的**，来一曲慢四步也不坏。</p>
最后贺淳之上的是英轮＂威尔士号＂，在领船进港之前，他照惯例上船和船长做了各种例行公事，然后带领文远、陈吟秋夫妇下客轮上自己的领水艇，将＂威尔士号＂领进了天津港后，小艇并不驶向平时停泊的专用码头，而是驶向大沽口方向，进入海河干流，溯河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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