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看着左臂上的癣,有点儿欲哭无泪的感觉,浑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身手摸吧,好像也不疼不痒,就是看上去有些渗人,我知道有些痞子喜欢在身上刺青,可那也是青色的,我这个却是鲜红,这要是被别人看见的话可要惨了。
我实在是琢磨不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看来只能找大夫看看了,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把伊关和秦寿叫醒,现在他俩是我的贴身小管家,一切衣食住行都是他们来负责,等我把癣给他们看过之后,这俩家伙也没见过,只好到账房去领了两块儿大洋,带着我直奔本村最大的医馆,其实也就是个土大夫的家里。
来到村西头的一间破瓦房里,我见到了这个土大夫,大概六十岁的年纪,带着一副不知道从哪儿倒腾来的老花镜,一脸傲气地坐在屋子角的一张破桌子后边。
“王大夫,我们倌头胳膊上长了点儿癣,麻烦您给看看!”伊关一进门就笑着对那个土大夫说道,语气十分恭敬,没办法,全村人有个病灾什么的全都指望他给治呢。
“什么癣啊,蹭点锅底灰不就得了!”那个王大夫本来以为是什么大病呢,一听是长癣了,一脸不屑地说,眯在一起的两只小眼睛都没睁开。
说实话,我见了这样自以为是的大夫就有气,仗着自己会点儿医术就牛气哄哄,其实死在他们手里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一些人还兼练跳大神,画符驱邪什么的,搞得乌烟瘴气,为的就是凸显自己的神奇医术,其实狗屁不通。
“走!”我心里有气,招呼伊关秦寿一声,转身朝外边就走。
就在这时,那王大夫睁开了眼,略微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本来我以为他是因为没见过有人敢对他说话这么冲才看我的,结果这老东西突然一哆嗦,手里正盘着的一对儿核桃哗啦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等等!”那王大夫两步从桌子后边窜了出来,跑到我面前开始仔细打量我,眉头还紧紧地拧在一块儿,似乎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来来来,让我给你看看,你得到这个病非同小可,弄不好可连命都没了。”王大夫不由分说,拉着我坐在他对面,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儿着急了。
见他要为我看病,伊关秦寿这才放了心,我现在可是李老爷身边的红人,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他俩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大夫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的双臂,就要撸腕子,但还没下手,就神情一顿,又笑着坐了回去,满脸干笑地问我:“不知道小兄弟的癣长在哪儿啊?”
这下我心里可觉得不对劲儿了,看他的样子分明知道我的癣长在了手臂上,只是不知道在左手还是右手,刚一冲动地想要看我胳膊,见我眼神不对才放了手,没想到一个乡村的土大夫居然还能知道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这可引起了我的注意。
“哦!在这里!”我已经确定这个王大夫一定知道我长的是什么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看他的样子似乎留了私心,于是撸起左臂把癣露出来给他看。
王大夫在见到癣的一刹那双眼不由自主地瞪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装腔作势地看了看,然后和我假装亲热地拉着家常,还把我的身份和在李府的职位都给问了出去。
我见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不由地冷笑着,这老东西肯定对我身上这块而癣起了歹念,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好意还是恶意,总之让我提高了警惕。
“没事儿,给你贴付膏药,两三天就好!”王大夫煞有其事地说完,从里屋拿出来一张狗皮膏药,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等膏药变得粘稠以后,啪地一声拍在我胳膊的癣上边。
还别说,这膏药贴上还挺舒服,热热乎乎的,伊关赶紧给王大夫付了药钱,千恩万谢地拉着我和秦寿出了王大夫的家。
回去的路上,伊关和秦寿两人不停地谈论着王大夫,说他今天好像吃错了药一样,以前对人可冷淡的很,可是见了我却这么恭敬,让他俩对我的佩服又增进了一分。
虽然他俩把我夸了个天花乱坠,可我心里却紧张了起来,这个王大夫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者说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如果他是个心无邪念的人,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就应该告诉我,可现在却隐瞒了我的病情,就算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最起码他对我是动了心思,看来我是该提防一下了。
说起来也奇怪,本来自从我发现拿人头一样的癣后总是感觉那块儿皮肤怪怪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也不算痒,也不算疼,可是在贴上王大夫的狗皮膏药以后这些感觉都消失了,甚至连贴了东西都感觉不出来。
如果换了别人肯定会觉得王大夫的医术超群,一贴膏药就治好了自己的病,可现在我知道这老东西在算计我,所以这膏药的效果越好,我就心里越没底。
“还是撕下来的好!”我拿定主意,撸起袖口把狗皮膏药撕了下来,随手扔在路边儿。
“十五哥,你……”伊关和秦寿见了大吃一惊,按说这狗皮膏药一般是要贴两天三夜的,否则药力吃不进去,对治病根本就没什么用。
“我跟你们说,这两天都给我小心点儿,那个王大夫不是什么好人。”我冷冷地说道。
伊关和秦寿听了互相看看,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其实这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都是这个村子的人,如果王大夫不让他们放心的话,他们也不会把我领到他那看病,可以说他在见到我的癣之前应该还算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可是现在……我只能说他是个图谋不轨的小人。
回到家以后,也不知道是狗皮膏药有了效果,或者是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总之那块儿癣的颜色稍微浅了一点,这可让我更猜不透那个王大夫的底细了。
之后我去了趟马场,那里的工作有序地进行着,有马全服在那里看着别人不敢偷懒,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后来李老爷把我叫到了他的书房,问了问我昨晚的事情,断蛇这东西太邪门儿,我也不想让他太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他,只说我冲进去以后把那贼人给吓跑了,伊关和秦寿已经和我统一了口径,所以李老爷也就没多问什么,只要二小姐平安就好。
二小姐和断蛇的关系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爹的,所以我也不怕她对我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只是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也不知道她如果发现我已经把断蛇给吞掉的话,会不会跟我拼命,毕竟他俩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断蛇又有意引诱她。
从李老爷的书房回来,我就和伊关秦寿会了我的房间,反正到了饭点儿就会有人送来,马场也不用我操心,现在唯一记挂的就是那个王大夫了。
“你们两个一定要注意,这几天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惊着点儿心。”我把两根从马场找到的铁棍子交给他俩说道。
伊关秦寿现在对我可是佩服地五体投地,对我的吩咐绝对没有二话,把铁棍子藏在了枕头下边。
晚饭过后,我们三个和平时一样脱衣服睡觉,他俩在外屋我在里屋!我心里有事儿,所以没睡得太沉,到了夜里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