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锡风感慨历史的进程不可违抗时,从淮左到四川,数千里的战线上,宋蒙战争烽火重燃,李庭芝、郭靖、张钰分别在扬州襄阳合州三处大败蒙军,范文虎和夏贵率领的水陆两路援襄大军却在鹿门中了刘整的埋伏,大败亏输,折损了两万兵马。
战斗的失利,不仅大挫了宋军的士气,增加了襄阳的压力,也令驻守在鄂州的吕文德感到歉疚和痛心。
其时,吕文德背上生了个大毒疮。这场惨败更增加了毒疮带来的疼痛。**上的痛苦,加上更难以忍受的精神上的痛苦,使他良心受到极其严厉的谴责。当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时,深以当初答允蒙古建榷场为恨,痛苦地忏悔道:“误国家者,我也!”经营襄、樊数十年的一代豪强吕文德,就是在这种极度的忏悔中结束自己生命的。
噩耗传来,正在为襄阳防务殚精竭虑的吕文焕和靖蓉等无不悲痛欲绝。吕文焕是吕文德的堂弟自不用说,郭靖黄蓉夫妇跟吕文德也是四十多年的故交,感情真挚,他俩义守襄阳得到过吕氏的颇多帮助和配合。郭靖在朝廷眼中只是一个寻常村夫,吕文德却待之上宾,言听计从,可谓肝胆相照。靖蓉二人虽然对吕文德贪图小利,同意蒙古修建榷场的事情愤恨不已,但他已经用生命去赎罪了,谁又孰能无过呢?
吕文德在江淮、川中、荆湖和襄阳都立过赫赫战功,没有他,赵宋恐怕连这小半壁江山也守不住。况且吕氏与奸相贾似道交好,靠这种特殊关系为襄阳争取到了许多援助,而今其溘然长逝,襄阳的局势又将怎样发展,都是存在变数的。于是靖蓉叫来了身为丐帮帮主的女婿耶律齐,吩咐他如此如此。
在襄阳城中的靖、蓉、文焕陷入悲痛的同时,围城的蒙古军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蒙军都元帅、正帅阿术此刻正端坐在账内,下人通报道:“刘整大人来了!”阿术连忙起身,迎到门口,只见刘整穿着紫色文官公服,快步而来。
阿术拱手道:“刘大人,恭喜恭喜!”刘整愣了一下,问道:“何喜之有?”
阿术一双浓眉鹰翼般地扬起,满腮的络腮胡子都硬揸起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颤声道:“鄂州吕文德死了!”刘整听到此讯,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吕文德是他的死敌,他之所以投靠蒙古,也有被吕文德逼迫的因素。
但他很快便平复下来,平静的说:“吕文德昏庸无能,早已是冢中枯骨,而今一朝暴毙,何以言喜?倒是刘整不能亲自手刃此贼,深以为恨。”说罢,将一只酒杯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阿术被他搞了个无趣,只好岔开话题:“吕文德既死,想我在白河口的城堡一旦筑好,驻重兵守住,就等于扼住了襄、樊的咽喉,届时我蒙古雄师攻克襄阳指日可待。”
刘整听罢,脸上浮现一种复杂的笑容,说道:“是吗,元帅有把握胜过那郭靖?”他本是宋朝宿将,素知郭靖之能,又知襄阳城坚粮足,不是那么轻易能攻下来的。他的心里可没有阿术那么轻松。
这是他初次与阿术合作。他对自幼便随父祖转战南北,打下甘肃、青海、大理等地,名扬天下的阿术的英勇坚信不疑。
在历次与蒙军的血战中,刘整对蒙军将帅的勇猛相当佩服。但他对其中一些将领的谋略不足也深有所感,他自视甚高,虽然也是行伍出身的虎将,号为“赛存孝”,却宁愿以谋略为长为傲。
此时的阿术正在兴头上。他向刘整主动示好,本想得到他的热烈响应,没想到得到的竟是不冷不热的应付。他有点生气,两只腮帮都鼓胀起来了,一双大眼睛也睁得圆圆的。
刘整并没有恶意,但他自负文武全才,不拘小节,个性豪爽,率性直言,从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谁都跟他很难相处,否则在宋朝为官时也不会跟俞兴和吕文德都搞不好,被迫投降蒙古。他本是中原人,先降宋,后降蒙,也算几姓家奴。若不是背了个双重降将的恶名,多少有点心理负担,他简直要上天了。
阿术虽是蒙古武将,领兵时间长了,倒也很有修养。他强忍住怒火,虽然心中忿忿道:“你只不过是一个降将罢了,何来这等威风!”口中却道:“有刘大人相助,阿术定能不辱大汗之命!”
如果不是因为大汗信任刘整,在出征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搞好和刘整的关系,他肯定会当场发作,让刘整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的。
当刘整办完公务,威风赫赫的离去时,阿术望着他雄壮伟岸的背影,心中骂道:“老南蛮,早晚教你好看!”劈手将一盏茶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蒙战争远远影响到了蒙古的腹地,但见各处府州街头都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员出现,坊间亦有说书人将那宋朝的郭靖李庭芝张钰诸人说得有如天神一般,多有夸张铺陈怪诞之辞。
张锡风和四美此时北行到了真定府,此地距离中都燕京已不太远。
这一日,五人在街上兴致盎然的听了段“六臂狂魔郭靖大破官兵”的段子,说的是杀人魔王郭靖及骈妇黄蓉长着三头六臂,又会妖法,盘踞在襄阳城中,与官兵打仗斗法的故事,情节虚妄离奇之极,纯属胡编乱造。
张锡风听了一阵书,被中间荒诞的剧情逗得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周围观众都以为来了个神经病,纷纷惊恐离去。说书人叹了口气,骂道:“你这叫花子,要讨饭到别的地方去讨,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碰见你这扫把星。”扔给他几个铜板,叫他带着身边的女眷快快滚蛋。
张锡风哑然失笑,望着心爱的女孩子们说道:“难道我就这么像要饭的叫花子吗?”风儿抿嘴笑道:“好哥哥啊,您虽是神采奕奕,却满脸风尘,衣冠不整,看上去确是有点不雅。”雪儿掏出一把木梳,柔声道:“瞧,少主,您的头发都乱成这样了,让雪儿给您梳梳吧。”她身材高挑,只比张锡风略矮,无须踮脚就能给他梳头。
雪儿小心翼翼地将张锡风的头发打散,细细梳顺,末了,还挽了个髻子,笑道:“好了!”
他们一行五人中,风花雪月四人衣衫整洁淡雅,仪态优雅端庄,容颜清丽;张锡风却放荡不羁,言谈略显粗俗:显得很不搭。
原来,张锡风素来不拘小节,不修边幅,头发衣衫总是凌乱不堪,未免有些有碍观瞻。四位美人虽然爱整洁,看着也觉碍眼,但她们爱极了张锡风,不愿当面指摘,怕伤了他的自尊。
这次张锡风自己说破了,风花雪月自然围着他,替他整理好衣衫,又给他上了一整堂美学教育课,末了,风儿笑道:“今后,您的内务便由咱们四个来打理!”
客栈中,张锡风通过手机的镜子反复打量着被女弟子们重装设计的新形象,不由沾沾自喜道:“没想到我这人还挺帅的!”风儿笑道:“好哥哥,我就说嘛,你是很帅很帅的!”张锡风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笑道:“我的小心肝、小美人,来,咱俩合个影!”两人比着v字,拍了张照。张锡风瞧着屏幕中的照片,自觉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很是般配,不由洋洋得意,把手机递给风儿,笑道:“风儿你看,咱俩还真有夫妻相!”风儿嗔道:“又在油嘴滑舌的!”随手在他胸口拍了一掌。
一股雄浑的内力自张锡风丹田激射出来,“啊呀”一声,风儿被震得倒退几步,心浮气闷,面红耳赤。张锡风连忙问道:“风儿,没伤着你吧!”风儿茫然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没事儿!”
这段时间张锡风每日勤修苦练,内功已经练至化境,自然产生护体的内力。风儿这一掌打去,便激出反弹之力,幸而她只是与张锡风嬉戏疯闹,压根没使劲,否则非受重伤不可。
张锡风见差点伤了风儿,很是愧疚,寻思道:“这些时日,我光顾着自己练功,竟忘了教风儿她们功夫,真是自私之极。现在我的武功越来越高,风儿们却裹足不前。别到头来连打情骂俏都不行了,那岂不是无趣得紧!”
于是,张锡风捧着风儿那娇美的脸蛋,笑道:“妹子们,你们既然都是我的女弟子,那从今天开始,我便向你们传授几套武功如何?”
风花雪月四女见他要传授武功,一齐谢道:“多谢少主哥哥!”
张锡风哈哈大笑,自认为向美女弟子们传武功是风雅之极的美事,不由得意洋洋,喜上眉梢。
他先传了她们一套速成的内功心法,又传了套容易上手的一十三路掌法,这些都是武林异人从武学至宝中归纳总结出的速成法门,上手极快。他在历史的长河中偶然得到了修炼方法,便拿来教给女弟子。
四女资质颇佳,数日之中已将这两套功夫学会。虽内力尚需时日修炼,但武功已经很是可观了,那套一十三路掌法施起来,回旋往复,有如四只轻盈的玉燕在翩翩飞舞,优雅动人,美不胜收。
其中风儿更是悟性较高,已有小成,张锡风对她爱惜之极,运起北冥神功,将自己百分之一的内力灌入她的体内。此时张锡风只会散功,尚无法吸取别人的内力。
风儿侍奉旧主时武功已略有根基,强于其余三女。修习速成宝典后,武功大进,更得张锡风强行输入的真气相佐,功夫更是突飞猛进。
旬日后,雪花月三女武功已经倍增,而风儿武功竟已等于三女之和。
四女修习的都是极为上乘的武功,若一直勤修苦练,他日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