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吃饱喝足,又兴致盎然地在两兴集盘桓了数日,合了无数张影,将那一坛子汽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继续北上。
一路北行,不知不觉,已深入蒙古帝国境内。
他们在一起,感情融洽,本来都是兴高采烈的,走着走着,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心情就越来越差了。但见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萧索和破败。
仲秋时节,田野里的麦子成熟了,却没有人来收获,全部烂倒在地里。金黄的银杏叶此刻却一片片飘落在田间的荒坟上,仿佛是在给亡灵派送着铜钱,替不知去向的子孙们尽孝。薄雾中,空气也显得一片悲凉。几只乌鸦在干枯的枝头嚘嚘叫着,冷风吹过,地上的悴叶打着旋儿慢慢腾起,又无奈的凄然落下。远处的村庄已经没有炊烟,也不见人畜的踪迹,只剩下断壁残垣。到处都是衰败的景象。
看到周遭的景物,张锡风不由鼻子一酸,想起了一首古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原是描写战乱惨状的,倒与眼前的景象颇为相合。
此情此景,风儿和雪儿已经哽咽了,伏在马背上轻轻的抽泣起来。
这时沙尘暴又来了,朔风裹挟黄沙,狂虐着大地,将大块砂石卷起来,击打在脸上,甚为疼痛,四美赶紧蒙上了面纱,保护脸蛋。
天色不好,景物惨淡,令五个人的心情都甚为阴郁,一个个端坐在马上,说不出话来。
张锡风饱读史籍,知大金国极盛之时,淮河以北的汉人及猛安谋克通计约**百万户,五千余万口。今日即使算上西夏故地,亦不过百万户籍。兵革之烈,屠戮之惨,可见一斑。
正行之间,忽听得一排大树后水声淙淙。张锡风纵马绕过大树,不由欢声大叫。原来是一条清可见底的深溪,溪底满是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的小圆卵石子,溪旁两岸都是枫树,无边的霜叶红得有如二月的红花,几片红叶落下,落在溪中,与鱼儿同舞。
张锡风脱下外衣,扑通一声,跳下水去。突然他双手高举,原来是抓住了一尾尺来长的青鱼。鱼儿尾巴乱动,挤命挣扎。张锡风叫道:“接住。”把鱼儿抛上岸来。花儿笑嘻嘻的接住了鱼。张锡风笑道:“你们下来几个陪我玩玩嘛!”四女都羞红了脸。
张锡风诚邀之下,雪儿望着风儿笑道:“姐姐,咱们也下去陪庄主玩水吧!”
于是风儿、雪儿也小心翼翼的除去外衣,下河去了。张锡风见最心爱的两位女子来陪自己戏水,心中大喜,嘴都合不拢了,连忙上前去搀扶。此刻他软玉在怀,与二位佳人肌肤相亲,喜得他心怦怦乱跳,所有的阴霾都被河水荡涤得一干二净。
风儿雪儿那四条大长腿立在水中,白皙剔透,温润如玉,上面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宛如两件价值连城艺术珍品,张锡风不由看得呆了,竟忘了游水。风雪双艳见少主痴痴地看着自己,都是微微一笑,照他教导的那样,摆了几个性感的造型,前凸后翘,比划着v字。极为赏心悦目。又留下几张影像。
此刻,张锡风极致的快乐无法形容……
花儿、月儿烤好了鱼,打了一只野兔,又采摘了一些野菜,将肉菜都整治好了,几个人便一起欢欢喜喜地进了晚餐。
天色已晚,五人在河畔草坪上搭了帐篷,要露宿旷野。他们并肩躺在草坪上,仰望着苍穹,但见明月如盘,高悬在空,一条银河如缀满珍珠的玉带般挂在天幕。周围零散着满天的星斗。
张锡风深知宇宙之浩淼,在时空之门历练之后,更知时空之无限。人类算什么,蒙古帝国、成吉思汗、忽必烈又算什么,不过都是蚂蚁、尘埃罢了。此刻正躺在身边的四位美娇娘才是最真实的存在,他享受着佳人的美貌如玉和吹气如兰,痴痴醉了。
突听一阵马蹄疾响,旷无人烟的大道上卷起了大片的扬尘,来了一大队人马。五人连忙伏到草丛下面,张锡风借着月光,定睛看去,但见一大彪马队正簇拥着一辆金碧辉煌的车轿,沿着大路滚滚而来。
马上的兵士个个身着锦袍铁甲,左队执长矛,右队持狼牙棒,跨下高头大马,铁甲铿锵作响。车轿上插一根硕大的旗帜,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奉天所立,释教总统。”
张锡风吸了口凉气,心道:“这所谓的释教总统好大的气派!咱最好别招惹他。”他伏在草丛中,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马队走了一阵,却在他们宿营的帐篷附近停了下来,一个身材高瘦的黑衣人走上前去,跪地拜倒,道:“总统大师,前面来报,八思巴大师已经过了沧州,快到中都燕京城了。”只见这人三十来岁年纪,鞋拔子脸,三角眼,虽然并不丑陋,但看起来非常不舒服。鸭公嗓子,瓮声瓮气的,竟似阉人的声音。却听轿中一个如破锣般的话音响起:”八思巴这小儿可不好惹,若他出手,这蒙古第一高手的名头究竟归属予谁,倒很不好说。”想来是那释教国师所发。右边那个干瘪瘦小的女子用鹅公嗓子说道:“大师,听说演福寺的高僧允泽也已到了真定。还有阿拉善的欧阳靖等人,也在往燕京赶。”风雪双艳听到阿拉善欧阳靖这个名头,不由得一震,面色微变,似乎想起来了心思。
却听那释教总统”哦”了一声,道:“看来这次是各路高手齐聚京城,大汗为选出蒙古第一高手可下了不少本钱。”诸人一齐赞道:“总统大人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就算宋室的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加在一起,也不够与您对掌。”
那释教总统哈哈大笑,故作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他们也挺强嘛!料来十招还是挡得住的。不过,我杨琏真伽不惧任何人,这蒙古第一高手的位置非我莫属。”张锡风听他浑然不将中原五绝放在眼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释教总统的车轿停了一会,便又起轿走了。
过了半晌,风儿轻声问道:“好哥哥,听说那八思巴乃是蒙古帝师,佛法精深,不知武艺如何?那演福寺僧允泽也是赫赫有名的番僧高手。刚才这杨琏真迦又号称什么释教总统,这么多重要人物都要到蒙古中都去争夺什么第一高手的名头,会不会对咱大宋不利?”她却提也不提欧阳靖。
张锡风道:“这个我也不知道。”雪儿在一旁颤声说道:“听说这杨琏真伽穷凶极恶,在北边疯狂偷坟掘墓,已经掘了数百座坟,不仅抢走人家的陪葬品,还用死人的头骨做成酒具,就连那金国哀宗皇帝的半边骸骨也被他做成了法器,用于诅咒别人呢。”这金哀宗虽然是女真人皇帝,却是仁义有德之君,身死社稷,甚得中原遗民敬重,他的尸骸受辱,百姓切齿痛恨。
风儿听了她的话,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哇,那这家伙真够变态可恶的!所谓物以类聚,这帮混蛋聚在一起,保管没好事。”雪儿道:“少主哥哥,咱们就跟着那酒糟鼻子的车队,去查探查探,如何?”“这家伙气势如此宏大,咱们万万不能招惹,太危险了!一旦被对方发现,你我性命都很难保。”张锡风连忙表示反对。
风儿正色敛容道:“好哥哥,我知道您是爱惜我们,生怕我们碰到危险,坏了性命。但眼下正值国家存亡之季,奋勇抗敌是每个热血儿女份内之事。咱们过去遇人不淑,干了很多坏事,现在盼望能做个忠臣孝子,也壮烈一番。而哥哥您却要抱着我们,逍遥自在,置身事外的喝汽水、唱小曲,这成什么体统!”雪儿也道:“是啊,少主哥哥,报效国家当是我们的本分,生死又何所惧。勇敢一点吧,雪儿永远随着您!”
张锡风一直与风花雪月嘻嘻哈哈地玩乐,享受她们的娇媚冶艳,此刻见她们三观如此之正,竟指摘起自己的贪生怕死来,不由得狂喜过望,当下道:“行,小乖乖们,就依你们的!可是,千万千万要小心啊。”
张锡风好奇心起,想要知道这看上去厉害无比的释教总统究竟是何方神圣,便收了帐篷,远远的跟了过去。
他将手下弟子分成两拨,他和风儿雪儿一起走在前面,花儿和月儿走在后面,双方相隔一两里路。对方歇息他也歇息,对方行路他便行路,他唯恐被对方发觉,始终与之保持三五里距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