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二张便邀张锡风等去竹园村歇息。
竹园村位于南河一条支流的旁边,风景秀丽,村中有几处参天的银杏树,旁边是一大片的竹园,却只有几处简陋的民宅,田地大半荒芜,只有数亩种有庄稼,露出大片大片的荒地。
张顺道:“此处常受蒙古鞑子侵袭,大部分村民或死或亡,活着的儿郎也大半参加了民军,日夜训练。是以周围的地都荒了。”张锡风叹道:“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生逢乱世,如之奈何!”
一行人来到张顺家中,不多时便有酒菜上来。
菜肴多为大肉,甚为粗犷肥腻,风花雪月四美担心长胖,不敢多吃,只动了几箸便放下了碗筷。张锡风道:“麻烦哥哥给我这四位朋友准备点素菜。”张顺道:“田间倒是有些白菜,只是尚未采摘。”风儿笑道:“那我去摘一些,自己做了来!”
说话间,张贵给张锡风夹了一大块肥腻腻的大肉,这是他的待客之道,对亲密的朋友必奉上最肥的肉和最烈的酒。
张锡风硬着头皮咬了一口,肥油溅得满口都是,很是腻人,心里喉头难受到极点,想忍却忍不住,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张顺道:“莫非三弟吃不惯猪肉?那便尝尝这上好的羊肉吧!”说罢,将一大块半生不熟的羊排骨递给了他,又递来一碟酱油葱蒜。
张顺自己撕下一整只羊腿,蘸了作料便吃。张锡风瞧他这吃相,惊得目瞪口呆,但见这羊肉上还挂着血丝,看着都怕。那张顺却张大了嘴,嚼得津津有味,唾沫直淌,当真是恶心之极。
他实在是不敢吃这羊肉,只好在那装模作样。
伴着女子的娇笑声,一缕幽香飘过,却是风儿走上前来,取走了张锡风面前那块半生不熟的羊排骨。此时她刚在园中摘了白菜,已交给雪儿烹饪,她素知张锡风虽然并非食求精致之人,但也很是挑食,见张锡风吃不惯那些菜,便上前拿走替他返工。
过了半刻,风儿微笑着端着个菜碟回来。还未放到桌上,远远就能闻到盘中烤羊排那诱人的香味,只见整块羊排骨已被精心的斩为几十个小块,每块均是一寸见方,色泽焦黄,油而不腻,上面均匀的洒着孜然、姜末、茱萸粉等作料(此时尚未有辣椒,是以用姜汁和茱萸增辣)。
张锡风胃口大开,食指大动,大快朵颐,吃得肚胀腹圆,满嘴油光。他擦了擦嘴,谢道:“大哥二哥,这羊肉真好!风儿,你做的烤羊排真好吃!新疆,不,西域乌鲁木齐烧烤,的日~亚克西。”风儿不知道乌鲁木齐是何物,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躬身致意道:“谢少主夸奖,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张顺张贵都是大大咧咧惯了的粗人,平日待客都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美食对他们而言是牛嚼牡丹。此次席间闻到烤羊排的奇香,竟不由得离席而起,垂涎欲滴,但此时羊排已被张锡风一扫而空。
张顺馋极,忍不住问道:“弟妹,还有烤羊排吗?”张锡风听到“弟妹”二字,不由甚为得意,于我心有戚戚焉,深情的望了风儿一眼。
只见一阵红晕涌上风儿白皙的脸颊,她低下了头,却不言语。张锡风嚷道:“好妹子,大哥问你呢!”风儿红着脸,低声道:“大哥如果要吃,弟子可以再替您做。”
张贵笑道:“大哥,天色已晚,就别麻烦人家女娃娃了。再说,你这肚皮圆鼓鼓的,也装不下东西了。”
风儿噗嗤一笑,说道:“大哥二哥,明日弟子便做烤全羊给二位哥哥吃。”张顺大喜,拍了下大腿,道:“一言为定了!这烤全羊定然更加好吃!”
当晚,张锡风让两位哥哥替自己安排一个房间,风花雪月四女一个房间。二张都瞪大了眼睛,合不拢嘴,惊道:“贤弟,原来你们还分房睡啊!”张锡风笑道:“这个自然,我们还没婚配。”
次日一早起来,张顺就宰杀了一口羊,等着风儿来烤。风花雪月一边小心翼翼的整治着烤全羊,一边相互玩闹。四位佳人感情甚笃,亲如姐妹。风儿问道:“若咱们这次服侍好少主的两位哥哥,你猜他会奖赏咱甚么?”雪儿笑道:“要你多陪他几晚哪!”风儿娇嗔不依,起身扭打,四人咭咭咯咯的笑成一团。张锡风耳尖,将这些话全部听到,心中不由暗自得意。
不多时,精致肥嫩,肉香四溢的正宗西域烤全羊烹调完成。四女各自取出佩刀,拣最好位置的肉切了三盘,端给三张兄弟。余下的羊肉兀自在烤架上噗呲作响。烤羊腿,烤羊肉,烤羊排,各有特色。肥羊肉入口即化,余香满唇;瘦羊肉清香美味,鲜嫩多汁;羊骨头芬芳扑鼻,嚼劲十足。直吃得张顺张贵酣畅淋漓,大呼过瘾。
此刻,雪儿取出瑶琴,玉手轻抚琴弦,便弹奏起来。琴声清幽绕梁,皎洁之如。抚下一把急促,抖上一声舒缓,落下一笔惆怅。或明、或散、或亢、或缠绵。余音绕梁。风儿白衫飘飘,随着曲子翩翩起舞。只见她舞姿婀娜,顾盼生风,笑容冶艳,纵横捭阖,忽转个大圈,忽大开大合,忽做娇羞状,手舞足蹈,一颦一笑间,都极是勾人魂魄。厅中所有男人都为她的曼妙姿态倾倒,整个房间都因她的绝美舞蹈生辉。二张看得眼睛都直了,嘴里塞满了羊肉,却连珠价似的鼓掌叫好。
花儿月儿二人则随侍在三张身旁,替他们添酒奉菜。
曲终舞罢,一道羊尾汤奉了上来,张顺张贵连灌几大口,只觉神清气爽,整个人的心脾都腾空到云里雾里去了,全身上下都舒服到极点。
整只羊被三人吃去十之**,仅剩一点残渣。风儿雪儿等四女笑了笑,就着点残羹将就一饭。
张顺拍了下大腿,叹道:“三弟啊,你每天过的都是神仙般的日子,愚兄却实是消受不起。”他顿了顿,又道:“本来想多留你几日,可这些日哥哥要训练民军,军务繁忙,就不能多陪你了。”
张锡风道:“二位哥哥训练的义军名满天下,可否让小弟一饱眼福?”张顺张贵笑道:“既然三弟想看,那我们民军弟兄们就只好献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