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天数,华月生的生活变得非常有规律,每天都在吃冰莲花,血龙果,再将冰火劲力化为自己的内力。如今的华月生的身体,比起没学《阴阳针法》时已是大为改善。现在,他能将针射出五米远而劲力不减,隔着一米之内甚至能穿透两层硬纸板。只是到了八米后,针就连半米也寸进不得。此时离一个月,已是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了。要是再练不成,必然会耽误接下来的训练。
这天,华月生仍在房间里苦练阴阳劲。现在的他练功已不需老者守护。但老者竟推门而进,默默注视着华月生练功。忽然,老者开口道:“徒儿,你知道为何你的针就卡在八米远处,再也不得前进一步?”华月生知道这是老者准备教导自己,便连忙退出修炼状态,平复下紊乱的体内,说道:“徒儿不知,也在苦恼这个问题,望师父明示。”
老者微微一笑,道:“任何功法,皆是由人所创。而人所创之物,必要带着创作人的情感。你须仔细揣摩这阴阳劲中所蕴含的情感,才能得到进步。所以,那些修习毒术有成的人,性子都很阴翳。修习刀术有成的人,便都磊落大方。给你个提示吧。这阴阳劲,就蕴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情感,只要领悟,便能成就第一层“阴阳衡”。”
华月生听完这话,思索道:“两种情感?必是那阴寒的劲力与火热的劲力。阴寒,或许代表着孤僻、冷酷,或是……绝望?那么,火热呢?这功法为什么会有如此截然相反的劲力,还能正常修炼?又是谁创的,在何种心情下创的呢?”
想着,想着,华月生忽然陷入了修炼状态,冰冷与火热在其体中肆虐。而华月生却不对其进行控制,任由它们破坏自己的身体。忽然,两种劲气互相融合,强烈的刺激使得华月生晕眩了。
虽说华月生晕眩,但他却没失去意识。只是脑海中,全是童年的回忆。有时,他看见五岁时的自己受着邻居孩子们的嘲笑:“呵呵,你这个没爹妈的野孩子,只有个连老婆都讨不到的庸医老师,整天来我们家骗吃骗喝。你将来肯定也是个庸医,说不定比你老师更蠢。”“是啊,是啊!没爹娘的野孩子!庸医的学生!”
老师是个名医,但那些孩子为了嘲笑自己,让自己发怒,连老师都嘲笑,还提及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道疤,这令华月生更是气愤。但看着五岁时的自己发狂似的去打他们,结果却惹来邻居孩子们更大、更夸张的笑声后,华月生的心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为此事感到气愤。只是在他的脑海深处,已深深刻下了这几个身影。这是一种叫怨恨的情绪,一旦缠上别人,那就不死不休。
接着,画面一转。华月生眼前是一所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内却住着一个面貌猥琐,肥头大耳的君王。他正是大理王,段明命。这个君王人如其名,大理国在他的穷奢极欲的统治下,早已民不聊生,规模早已不及全盛时的十分之一。然而,他却不思悔改,依旧整天享乐,丝毫不担心国家灭亡。因为到了最后时刻,他完全可以将国家拱手送给殷朝,继续在殷朝过他的舒服日子。大理国,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个供他享乐的工具。他的人民,就是为他段明命服务的牛马。
但现在,这个可恶的君王,正强迫华月生的师父为他炼养生丹。“陛下,这养生丹的材料,我还缺着几样。”老者道。“哦,具体要哪些,随便要。只要炼出养生丹,这大理国丞相的位置就是你的!”段明命已迫不及待了。他还想再活几十年,多在人间为非作歹。这大理国眼看就要灭亡,随他怎样糟蹋都无所谓。“冰玉蟾蜍一只,西海寿龟骨一副,还要一株两百年的大人参。其他细碎材料,我会帮陛下准备。”
几天后,又传出不少百姓因准备不了材料而受拷打而死的消息。华月生不怨恨师父的“助纣为虐”,因为他知道,师父已将材料弄到最简,也不能将材料全部包揽。否则,以段明命多疑的性格,定会认为师父会下毒害他。到时处决了师父,又来个贪财的方士,百姓日子会更苦。只是,华月生现在是满腔怒火,是对段明命身为皇帝却为非作歹的愤怒,对大理国诺大基业被短短几年败坏的愤怒,对段明命如此人渣却踩在众人头上逍遥自在的愤怒……
怨恨与愤怒交织在一起,逐渐融合为了对人间之恶的憎恨。正如现在华月生体内的冰与火相交,又在丹田内融合为蓝色与红色相间的阴阳劲。这阴阳劲第一层“阴阳融”已大功告成。但老者看着华月生一会儿怨恨,一会儿愤怒的表情,叹了口气:“虽说阴阳融成了,但我当初创作《阴阳针法》时,可不是这般心情呀。也不知这对月生是好是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