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沈一诺将礼盒递给他,郁少安打开一看,是一条名牌领带,估计是买时装的时候顺带给他买的,随手丢在桌上,不再看一眼。
她有点尴尬地侍候他穿衣,“笨手笨脚的,打理好自己就万幸了。”她昨天一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郁少安一早没好声气。
他夺过外套,自己对着镜子慢条斯理扣好纽扣,转过身对还是一身睡衣的沈一诺说:“你在我怀里,想了一晚上裴熠,现在来卖乖,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粗鲁地剥去她的衣物,沈一诺只是觉得不能呼吸,“我不会再想他。”她瓮声瓮气地说。前扣式的胸衣,方便他随时取用,将完美的身材遮起。
给她套完最后一件衣服,郁少安才看着她溢满悲伤的眼睛,嘲讽道:“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退而求其次?”
“没有……”下一秒已经被他吻住,被压在桌子上,很绝望的感觉,血腥味弥漫。
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沈一诺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示自己的痛苦无奈,以及对造成她痛苦的自己,明显的拒绝。以往,她是放任自己展露内心阴暗面的,她会撒娇,会哀求,会生气,会恨他,会依恋他,会觉得羞耻,就是没有心如死灰。
“你说,他知道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还会爱你吗?”一说到裴熠,你就受不了了?
“今天,不要这么对我,好吗?”沈一诺喘着气说。
郁少安皱了下眉毛,扶起她,今天她生日,她也是父母掌上明珠,自然有过生日的习惯。觉得这是个会被世界温柔以待的日子,他今天就是为了给她过生日,也给自己放假,才带她出去玩的。
“等你哪天想起他不会再心痛,就不会觉得我在作贱你,不会心虚。何况,一个男人,要仅仅因为非处,有过一段感情经历,主角不是他,就不珍惜你了,也不是真爱你,懂么?”郁少安揉揉她的长发,“你不用自责的,为了这种小事哭可不像我的女人。”
他是在安慰她吗?
“嗯。”沈一诺把脸埋进他胸膛,泪水湿了他衣襟,“我好像依赖上你了,要是,爱上你,我该怎么办?”
“又害怕爱上我,又对他愧疚?”郁少安放轻声音问。他是很难动心的人,可是看着沈一诺痛苦迷茫的样子,有点心痛,他动了一点心么?这单纯的笨女孩。
“我……真的很贱对不对,从身到心,对裴熠的感情也动摇了,你只是,你只是把我当成……”她没法吐出那两个字,不要被他偶尔的温柔迷惑,她不要!他只是在玩游戏,她认真就输了。
哪怕只有一点苗头,也要扑灭。她不要爱他,那样心只会更痛。
“为什么要给你这只白眼狼过生日?你就只配在我身下哀求,跪着,永远站不起来做人。”
郁少安拉着她往外走,她心里,自己就是这种人,专门玩弄感情的人。气死他了!
沈一诺泪眼朦胧地被塞进车子里,心还因为他的话抽痛着,他说话怎么能这么伤人,比刀子还锋利。
她哽咽,抹了把眼泪又说:“我不是一直就这样,你还要我怎样?折磨死我才算完?”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多让男人想狠狠要她,疼惜她。郁少安发现她哭的样子是最美的,也总在他面前哭,委屈的,隐忍的,哀求的,隐藏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孩有那么丰富的情绪。
“好的爱情会给女孩子宁静平和,坏的爱情,会给女孩子耻辱和痛苦。”郁少安在一本外国小说上读过这句话,那是图书馆的闲书,他偶然翻过。
他们之间,有爱情吗?有的话,他愿意从坏的,变成好的。
“你都懂得和我撒娇了,比起刚开始,木鱼呆头鹅一样,可爱多了。”郁少安揉揉她的头发。
沈一诺抽噎了一声,刚刚还说她只配当个玩物,现在又是怎么了?
被她秋水翦瞳望得心软,“给你过生日,不哭了?”她顺从地点点头。
车子停在海边,沈一诺喜欢海,海风咸咸的,幽蓝的海水,翩然的水鸟轻掠。她觉得心都宁静下来了。
相比湖泊,她更喜欢海。
郁少安抱住她,在栈道上拍下照片,她笑得一尘不染,像个仙女。沈一诺看着他把照片设为桌面,“为什么?”他不是讨厌她吗?刚刚还。
她拂过自己的唇,血迹干涸,开始愈合的小伤口。
“沈一诺,既然你决定不想裴熠了,那么,我能当你男朋友吗?”郁少安今天一身休闲装扮,很年轻,很帅气。
周围的情侣微笑着给他们祝福,有人用摄像机录下视频。
“嗯。”沈一诺低下头,心还在颤抖,他有过很多女友,照片上,杂志上,好多。沈一诺心酸,可还是微笑着和他拍了照片。
“我家一诺真美。”他在她额上轻点。
她有点恍惚,沈一诺从没想过郁少安这个恶魔会这么对她笑,干净明朗,不带一丝算计嘲讽。
“少安,我能这么叫你吗?”她低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有点磕磕碰碰,几分艰难。不是郁先生,不是忍无可忍地说他是恶魔。
“当然。”他对女友真好,怀抱温暖,语言体贴,绅士风度尽显。
“女友要做什么?”情妇她知道了,现在已经能熟练专业地为他服务,让他折辱,她把扮演得很好,被他教成他想要的样子。女友恐怕更难当。
“嗯,顾名思义,谈恋爱,放心相处就可以了。”郁少安很满意,看样子那位初恋在情感领域,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深刻。
海边。
“游艇叫什么名字?”沈一诺看了一眼,就很喜欢这游艇。
“送你的礼物,你不是说想出海旅游?”郁少安闲闲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你偷看我笔记本!”沈一诺轻捶了他一下,可是看过了记得,还帮她实现梦想,对女友就这么上心吗?又酸涩又甜蜜。
“爱诺号,它的名字。”郁少安牵着她的手走上甲板,海浪翻涌,云海相接。
“手。”他拿出戒指,白金戒指上是丁香花形状镶嵌的钻石,戴在无名指上,恰好大小。
然后他说:“沈一诺,既然答应了当我女朋友,就要忠贞不渝,你的身你的心都只能属于我,要是背叛我,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一诺看着他的脸,“这不是女朋友该戴的。”她抬起无名指,这是婚戒。
“女朋友,不出意外,就是未来妻子。”郁少安撇过头说,她与他很契合,他可以试着认真对待她。
“你家人知道我吗?”她不自信地说。
“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暂时没意见。沈一诺,我是有很多绯闻女友,不过是现代男女的互惠互利,彼此都没什么深情,你不同。我们认真地相处一段时间,不许背叛我,不然,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还没彻底放下裴熠。”你是不同的,这句话萦绕在沈一诺耳畔。他认真待她,她也不能不认真待他,坦白道。
“我会给你时间忘了他,青梅竹马的感情,大多都会变成友情,亲情,没有半分占有欲,我想他会祝福我们的。”郁少安垂下眼眸,他想知道她的心有多坚定,或许裴熠是试金石。
“你真霸道。”背叛他,会死的很惨吧。沈一诺靠在他怀里,忐忑不安地想。
“你才晓得……”男人低下头吻她,良久后才推她出怀抱,“我答应了今天不碰你。”他脸色讪讪地,好像忘了这么一回事,又皱眉寻思,他的自制力在她这里都失控了。
出口伤人,总想把她圈在身边,真的,沦陷得这么彻底?
沈一诺第一次觉得他可爱。
海风很舒服,阳光明媚,两人搬了张椅子垂钓,和渔民一起吃鱼。
“一诺,你男朋友真是我们大恩人,我们村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都被安排进公司工作了,管后勤,打的鱼,也有了去处,卖给酒店,我们闺女都能上学去了!”村长坐在对面,执意站起来致谢。
“不用客气,这些年,一诺多亏你们照顾。”郁少安谦逊地微笑,一点不摆架子。
他默默做了这么多事,这一个多月,他不是在打收购战吗?竟还分出心思……为了自己?沈一诺像吃了槟榔一样,又醉又甜。
“一诺,是我对不起你。”渔伯几欲下跪,这些好处,他一点也没捞着!就因为眼红说了她一句坏话,就因为当初也有份卖她。谁料她真的钓到了金龟婿。
郁家,真的手指缝里漏一点,他们都享之不尽!
“您别这样,我受不起。”沈一诺冷淡地说。他女朋友还真是可爱,某人心里赞赏。
“你也够了。”村长对还想继续死皮赖脸求财的弟弟冷斥。他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弟弟!
众人点起篝火,唱歌,跳舞,很快到了深夜。
郁少安在极其简陋的浴室里洗完澡,总觉得有人在窥视他,心里极度不爽。
“你这十八年就是在这几块板构成的小空间里洗澡?”他冷了声音说。
“男女分开的。都是女孩子嘛,怕什么?”沈一诺好笑地说,眼睛弯成月牙,亮晶晶的,她第一次看见恶魔吃瘪的样子。
“洗浴太紧张了,而且,没有普及现代设施,你没看见大家都用的鱼油灯?”沈一诺捂着嘴偷笑完,一本正经地解释。
“穆磊,嗯,小渔村旅游项目,评估报表明早发给我……”郁少安自动自发地为小渔村谋财路。他可不想每次陪老婆回娘家,都要忍受别人的窥视,更不能忍受有人窥视他老婆,女的也不行。
打完电话,郁少安把沈一诺打横抱起,放到木板床上。很轻,这破床,他心底埋怨,想亲密接触的时候她说:“你答应今天不碰我的。”
他露出微笑,“十二点了,保护符失效咯!”可怜的某人再次被化身为狼的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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