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看你》 第十章 争锋相对（3）

    顾言：“……”

    莫衡：“……”

    众警员：“……”

    顾言有一瞬间是怔住的，倒不是因为所来之人的威胁，而是因为那一句清晰可听的“三姨太”，让她不自觉就想到了上午在酒店所发生的事。

    诡异的骨架，可疑的痕迹。

    顾言放下手臂，抬起视线，冷冷淡淡的朝门口望了过去。

    果真……是那个纵欲过度的男人。

    一身修长有度的白大褂，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一个银白色的工具箱。只是不同的是，那双暗邃的目光看向顾言时，却是有些淡漠阴沉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甚至隐隐绰绰透出几分暴戾来。

    “让开。”他出声命令，淡淡的口气夹杂着前所未有的不耐烦。

    顾言抿紧唇，皱了一下眉头，却是听从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一如既往冷冷淡淡，没有丝毫温度。

    一旁的莫衡看了看二人之间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说话，只是摩挲着下颚轻描淡写的瞥了顾言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之笙不语，提着工具箱朝尸体走去。

    顺过顾言身侧的时候，她甚至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以及一股清清浅浅的牛奶香气。

    非常奇怪的混合味道，可顾言没有感觉到任何刺鼻的异味，这使她不自觉又看了姜之笙一眼。

    修长宛如艺术品的手掌此时套上了一双橡皮手套，拿着一把锋利精巧的小刀，轻轻划向尸体额头凹下去的伤口处。接着，又缓慢的拨开尸体的口腔……角度精准，节奏犀利，仿佛在表演一般，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而又自然。

    顾言从来没看过，一个法医，能把解剖尸体，解剖的这么……有味道。

    好像那是一门高雅的艺术，而不仅仅只是切割皮肉。

    顾言：“……”

    似乎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给滞住了，顾言的目光终于转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莫衡，淡淡开口：“我想要去看看嫌疑犯，明天还要去上班。”那口气，自然是非常理所应当的。

    莫衡：“……好。”

    ……

    离开实验室，顾言的情绪总算是恢复了平常，更加不露山不露水了，表情寡淡的仿佛连呼吸都能直接省略掉。

    与俞虹有关的人员被安排在主教学楼一间教室办公室里，正好在实验室上层，顾言和莫衡不过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办公室门口。

    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四个学生，二男二女，都是一副神色略显不安的模样。见他们进来，气氛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

    顾言看了他们一眼，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的办公椅上，与他们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

    半响，一个面貌略显清秀的少年有些疑惑的开了口：“你……你是顾老师？”

    顾言冷淡的瞥他一眼，语气镇定自若：“不是。”

    “可是……”

    “不是。”

    “可是，你……你手背上的伤是我不小心烫的，我还给顾老师送药了……”少年的语气越发肯定了。

    顾言低下头，果然看到手背上有一小块烫伤，痕迹淡的都看不清了。她甚至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