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明正身后,艾千炤被带到了云州大牢中关押起来。
一进漆黑的大牢,扑面而来一股酸臭**的气味,昏暗的四周只靠一两盏油灯,维系着微弱的光亮。牢内时不时传出来痛苦的呻吟声,令人窒息。
艾千炤抱紧自己手里的两包吃食,这地方还真不应该来的。
走在狭小的过道里,偶尔从牢门中,突然伸出的一两只如枯枝一般的双手,让人眼前一惊,四肢都不听得使唤。
“艾千炤,到了!”
走到一处稍微僻静,又亮堂一些的地方,衙役打开牢门,等艾千炤进去后,将门上的锁锁上。
艾千炤紧锁的眉头终于抚平了些,这处牢房还算清爽,也还宽敞。不过,看到牢房的一角,有两个不起眼的草堆,想起这牢房都是住好几个犯人,难不成此处还有别人?
艾千炤缓缓上前,看到两个小草堆还在上下浮动,就知下面有人,还活着。
“唉!”艾千炤伸手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草堆。
忽见那块草堆突然立起来,艾千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怕草堆里面,出来些不好的东西。
等这草堆下的人,露出脸来,艾千炤又惊又喜,又恨又爱。
“李天宝!”
原来此处牢里关的是李天宝。艾千炤伸手剥开另外一个草堆,里面躺着的正是端午,这时候,这小子居然还能睡得着。
“炤弟!”
李天宝伸手将艾千炤死死抱着,生怕弄丢了她。这几日天上地下的,李天宝整个人已经不好了。
在这种地方还能看到对方,两人心中自是高兴。也难免多起话来。
“你们不是在县衙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那夜宿醉醒后,艾千炤记得师父说过,李天宝在县衙,今个儿,怎么会在这里,师父不会骗自己才对。
“这事说来话长了。”
这张大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敢得罪相国大人,更何况在李天宝与端午身上并没有发现免死金牌,不能怠慢了李天宝。可他又不能不查柳家失窃的案子。
进退两难之下,师爷给他出了主意,何不把这个案子丢出去。免死金牌是在云州城丢失的,这云州知府的府衙也在云州城,此案乃是大案,孟知府接手处置最为妥当。
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孟知府是宣王的门生,宣王与李相国不合的事,众所周知,宣王的人来查办这个案子,也是再好不过的。
所以昨天傍晚,李天宝跟端午就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
艾千炤向来只管自己玩乐,从来不关心这外面的事情,更何况是朝堂的纷争。
不过,这两日经历了太多,艾千炤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之前过得是不是太安逸了?
“对了,你怎么也进来了?师父不应该已经把你带走了吗?”
“是啊!师父是把我带走了。”
“那你怎么也进来的!”
“被群众举报,让人家抓进来了!”
艾千炤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是这件事她并不希望李天宝再被牵扯进来,对他而言,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