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进了门后,小心地左右巡视了一番才进到屋内。波一和波二紧贴围墙站立,伸手作梯,洛秋刚一踩上,二人便用劲使他越过墙垣,随后再纵身进来。洛秋怕三人聚集被人发现,又唤他二人变回本体。
院子里清冷无人,各房门紧闭门窗,他小心翼翼挨近正厅,便听到村长在里边高呼道:“这安胎药我买回来了。”
洛秋一阵诧异,伸手戳破纸窗,波一则默契地转身警戒,他同时嘱咐道:“少爷你可能看不见阵法,但这屋内门后便是法阵边缘,我们若入了这极阴之地,必然会显现形态,切记莫要再靠前了。”洛秋答应说好,波二却挤过来要往小孔窥看,洛秋将她推开,在她眼前的纸窗上又戳出一个小眼儿来。
厅内,他见到桌椅全被推到墙角,当中留出一片大的空地。那阵法自己虽看不见,但却有阴寒和黑雾缠绕其中。左边侧室门口,一个长须白衫的老道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村长将药交给他后,他便随手放到一旁桌上,同时说道:“那载体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村长恍然一副思春模样,“早就躺在床上等着我呢。”
老道随即起身让路,“那你进去吧,我这就使阵法延伸至屋内,你与她交合之际,我会尽量使麟儿魂魄入其腹内。”
门外的洛秋越听越不对劲,悄悄挪到侧房窗前,戳开小孔,竟见卧榻正对目前,帐幔之下亲见一个半坐在床,全身未着衣饰的女孩,她裸露出白嫩如霜的后背,两手环抱胸前,用棉被掩着下身。
即便如此,他还是认出了这个人。过了一会儿,就见房门被打开,村长迫不及待的近前来,见佳人背对自己,将要宽衣解带,又停下动作,慢步过去坐在床前。前一刻满脸淫笑,瞬间又一副老者愁容。
“孩子,苦了你了,”村长与她说道,“若不是要让单合复活,我本打算让你再嫁他人的。”
那女子回过头来,正是淦吉。只听她道:“莫要再说了,我这是自愿的,哪怕今生无法爱他,我也希望能使他重生于世,那****与道士在客房说的话被我听见,我思前想后决定自己也参与。”胸前春色仍被她遮掩的严严实实。
“道士也说过,”村长心猿意马,目光难移,“可以换做别人,找个与你相当的嫁过去便是,只是若说血亲的话,只有我能做到。”
淦吉点了点头。“我本就是您买回来让爷爷抚养的丫鬟,如今这样也没什么值得抱怨的了,我会好好将单合重新抚养的。道士说他已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没了前世记忆也好,这样就避免了尴尬了。”
屋外的洛秋暗自叹息着闭目沉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波一波二见他那副愤恨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缓解,只能幻成人形陪伴左右。一路上有道士似乎要近前问路,均被波一的凌厉眼神吓退。过了田地,洛秋忽然开口问道:“按照你们的了解,那道士是在骗人吗?”
“也不能说是骗人,”波一解释说:“那老人既然能唤来缺阳阵法,就应该是个巫师,其实说白了,阳间几乎都是在以巫术的方式来修炼仙章和鬼书,而且所谓的仙章和鬼书也并非是异域传来的,好像都是巫阳留下的东西。”
“巫阳是什么?”
“是个人名。”波一说道,“她早便名震三域,只是不知其人面貌,最为奇怪的是,她留下的那些典籍若好好修炼的话都能达到书中所预告的结局,这是很让人匪夷所思的。所以说,这缺阳阵法确实能假借六道轮回,使村长的儿子复活,而那女孩也是自愿作为载体,其实也并非是骗人的。”
“可他们说没了前世记忆,即便淦吉怀孕了,谁知道出生的是不是单合?”
“这倒是…”波一呆滞的点头说道,“我之前倒没想过这个,那少爷,你母亲的事?”
“罢了!”洛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村子愈发招人厌恶,我让娘亲与我一道离开就是。”
“其实也不用这样,”波一劝解道,“以我在人间游历这么多年的见闻来看,你的娘亲可作为正室嫁过去,那女娃作个妾也是正常的啊。”
洛秋回头瞪着他。“难道要我管朋友改口叫小娘吗!”一旁的波二被那语气吓得躲到了波一身后。
回到家里,布生嫂子早已归来,摆好满桌菜肴,桌上最醒目的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布生嫂子在灶台前忙碌,听到洛秋的脚步声后,头也不回地说道:“孩子,这鱼是肯定不会染上瘟疫的——”端着米饭转头过来,见波一波二之后愣了一会儿,又道:“这二位是?”
“娘,”洛秋坐下说道,“这是我的朋友,一个叫波一,一个叫波二。”他让波一波二入座,布生嫂子率先将两碗米饭送到他们身前,回身又去盛饭。
“娘,吃完饭我有话要和你说。”洛秋面色沉重地说道。布生嫂子背对着他,没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也知道他是要说外出之事,不免悄悄叹息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