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东西,料不到你也有今天。犯了啥事?偷窃还是抢劫?”
“冯大人平日当做大官,那用得着偷摸拐骗的伎俩,随便在银库中捡几锭元宝,足够我们大干一票的,无须冒杀头的风险。”
“真看不出,冯大人审判我们的时候道貌岸然,私底下干tān wū受贿的勾当。”
“衣冠禽兽嘛,表里不一太正常不过。我说冯大人,你搜刮多少民资民膏?一万两?十万两?说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冯大人,就算你搞得金银堆成山,人却进来了,多可惜啊!”
“你瞎担心啥?冯大人的银子自然留给正房夫人和姨太太们,这就叫做苦了一人,幸福全家。”
“何止一家啊,人家冯大人为官一方造福万家,他那些姘头沾光不少。”
“冯大人宝刀不老嘛,平常吃的啥补药,介绍一二,我以后出去后,上青楼也不怕腰酸腿软。”
“冯大人吃的那些虎鞭鹿茸,你买得起吗!”
“买不起我不会偷啊?你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万一又被冯大人抓进来,那岂不是亏了?大牢中全都是汉子,可没有女人让你去火。”
“你怕个鸟啊!冯大人不是自己都进来了?谁还会抓我?”
虎落平阳被犬欺,冯正为官清廉,一门心思造福百姓,到头来落到身陷囹圄被犯人们欺凌,他不由觉得灰心丧气;士可杀不可辱,他受不了清白被人诬陷,重大打击下,全身热血涌到胸口,放佛被千斤重物击打一下,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他顺势倒在地上。
石生力冷笑一声:“兄弟们,扔这条老狗挂起来,赏他一瓢冷水,让他头脑清醒清醒。”
几名狱卒一齐动手,拖冯正手脚绑在木架子上,兜头淋他一瓢冷水。
冯正浑身一哆嗦,大叫一声:“啊呀,冻死我了。”人慢悠悠苏醒过来,冰水混着鲜血浸透他的上本身衣裳,顺着身子往下流。
寒气笼罩冯正全身,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乌青。
石生力说道:“冯大人说冷,兄弟们抬火炉给他烤烤身子,驱驱寒气。”
狱卒抬着通红火炉放到冯正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石生力往火炉地倒半碗酸醋,火炉中火苗蹭的一下腾起三尺多高,燎烧冯正花白胡须。
冯正慌忙把头贴在胸前的湿衣服上,熄灭胡须上的火焰。
一班狱卒和囚犯们瞧着冯正狼狈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石生力幸灾乐祸笑道:“冯大人,我们对你够意思吧。怎么样,火力还满意?”
滚烫炙热烧的冯正miàn pí焦红,他身子内火加重,血气冲破血脉,从口鼻中涌出,嘶哑喊道:“好热啊!我受不了了。”
石生力冷哼一声:“冯大人,你这个养尊处优的老爷不好侍候啊,一会叫冷,一会喊热,搞得我们做小的上下为难。得,你老既然热,我们给你降降温。”他提起半桶水,倒进火炉中。
水火交际,腾腾热气瞬间包裹住冯正,滚热的水汽冲入到他的口鼻,加速他体内血气流动,鲜血像是泉水一样喷出七窍。
冯正一口气接不上,昏死过去。
石生力探探冯正鼻息,说道:“兄弟们,冯老狗气息微弱,想必内伤很重,再来硬的,他必定会见阎王;如此一来,你我兄弟的责任大,我们玩别的新花样。”他叫狱卒找来笔墨和剪刀。
石生力叫狱卒用冷水弄醒冯正,让他清醒中受侮辱。
“囚犯们,谁愿意在冯正的脸上留点特别的记号?”
众囚徒踊跃响应:“牢头大人,让我来。冯大人以往待我不薄,我会好好的报答他。”
石生力提出一名叫声最响亮的犯人,让狱卒把他和冯正关在一起。
犯人一把掀翻冯正,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石生力假惺惺说道:“冯大人一把年纪,你对待他温柔点。别一脚踩死。”
“得嘞,大人,我办事你放心。”
冯正血气亏损,浑身酸软无力,眼睁睁瞧着犯人在他的脸上用墨汁涂抹。
犯人边笑边动手:“先画个王八,再画一个乌龟。哈哈,王八乌龟!”
百姓们进牢房探望冯正,正巧碰上那犯人拔他的头发。
“你给我住手!”一名年轻人大叫一声,跑上前制止。
犯人背后有牢头撑腰,态度非常嚣张:“小子,干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年轻人火气大,大声质问对方:“嘴巴放干净点!”
犯人抖动身上镣铐,气势汹汹说道:“小子,你有胆子进来,老子弄死你。”
年轻人暴脾气发作,抓起篮子中的酒壶朝犯人扔过去,叫骂:“混蛋,送你一壶断头酒。”
犯人被酒壶砸中,弄一身的酒气,气的暴跳如雷:“狱卒大人放我出去,我要掐死那小畜生!”
狱卒冷言看着,并不理会他。
牢房中众犯人起哄帮腔,大骂年轻人。
“小兔崽子,等爷爷出来,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百姓们面对犯人们的挑衅不甘示弱,爆发出心中的火气,同他们对骂。
骂战升级,百姓们和众犯人开始上手。
狱卒上前制止:“你们都给我停手!”
任凭狱卒喊破喉咙,谁也无人理睬他们。
狱卒怕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忙忙请牢头前来压场。
白钰听完冯正的诉说,彻底明白赵光理的真实意图:“天牢直接由皇帝禁卫军把守,赵光理自然不好弄手脚,他特意把冯大人关在开封府大牢,最主要的目的是掩人耳目,倒是冯大人出事,他容易撇清嫌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钰心中泛起另一疑问,他直接了当的问冯正:“冯大人,你什么地方得罪赵王爷,他非得置你于死地?”
冯正思索良久,说道:“赵光理把持刑部,犯官主持开封府,按官阶平尊卑,他是我的上封。犯官实在猜不到那里得罪他,惹下杀身之祸。”
白钰说道:“冯大人,小神送你一句话,‘拨开乌云见青天’,你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切不可寻短见,自然会脱去囚衣披红袍。告辞!”他转转身,变出一道白气,钻进地底下,真身出到牢房外。
冯正拜道:“犯官谨记土地公公金玉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