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莲娇嗔:“黄公子,那我问你,你既然诚心诚意追我姐姐,她明明就在你眼前,你为何反倒问我这个闲人?”
施荷跺脚道:“妹妹,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黄莲幽幽说道:“哎,小妹本想牵红线成就一对美好姻缘,哪曾料到,成为一只两头受气风箱中的老鼠。”
俞文说道:“黄小姐责骂的是,小子拜受。”他躬身长鞠表示歉意。
黄莲说道:“免了吧,俞公子,我这月下老人倒无所谓你怀着的是真情或是假意。你如果有心,何不送点东西做定情之物,以后方便相见呢?”
“小生愚钝!幸亏黄小姐指点。”俞文手拍下额头懊恼说句,脱下随身带着的一枚玉佩,托在手心放在施荷身前,说道:“此物是小生长带在身边,请施小姐笑纳。”
施荷满脸通红,捏着衣角说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小女子何敢领受。”
热脸贴冷屁股,俞文进不能退不得,弄过大红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黄莲抢过俞文手中的玉佩,放在手中把玩,嘻嘻道:“我说姐姐,此玉温润圆滑,正好配你花月容貌,你害臊脸薄,我脸皮厚,权且替你手下。”
她收好玉佩,于施荷袖中扯一条丝巾,放在俞文身前,说道:“俞公子,香巾你收好,望你切莫辜负我姐姐。”
俞文痴痴站在原地,望着黄莲两人倩影蝴蝶一般轻盈地飘飞远方,消失在金乌余辉下。
他是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年,真切的情愫上心头,满眼都是春天桃花开。魂牵梦绕对方的一颦一笑。
回程路上,俞文含笑连连,几乎忘了赶车,任由骏马自由驰骋,几次走上岔路,走许多冤枉路。
俞坤夫妇见到他痴痴呆呆的模样,心头唐突非常。
俞夫人护子心切,连连打招呼:“前方有岔路口,我儿注意了。”
往往此时,俞文放佛大梦初醒,扯动缰绳,牵引马车行走轨道。
俞夫人轻轻拉扯一把,低声问:“老爷,俞儿神情异常,莫非沾染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俞坤暗想:“记得前几年,我道听途说,有人上坟撞邪,好好的人变得疯疯癫癫。”
真相大白前,他不愿夫人担惊受怕,温言开导:“夫人切勿庸人自扰之,俞儿说不定遇到奇缘未可知。待到回府后,为夫找个得道高人替俞儿面相再说。”
回到家后,俞坤马不停蹄亲到开封城三大寺庙之一白马寺请回高僧。
分主宾坐定,俞坤简约向高僧说明儿子神情恍惚的前因后果。
高僧上下打量俞文一回,见他面带桃花,心中了然,含笑道:“俞檀越宽心,老衲观贵公子春风满面非中邪,他乃结桃红李白喜缘。”
“有喜?上坟何来的缘?”俞坤茫然问:“俗人愚钝,请**师明言。”
高僧笑道:“俞檀越,三月的青山,花草争艳百鸟齐鸣,俊男巧女相互结识的好时节。贵公子必定遇到佳人,心中情缘牵挂,乃至魂不守舍。”
俞坤夫妇放下忧愁心思,喜上眉梢;他们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恭送高僧,俞坤夫妇叫来俞文谈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俞坤夫妇得知儿子偶遇佳缘,心中自然欢欢喜喜,第一时间请来媒婆,替他们到女方家提亲。
男方有情女方有意,婚姻水到渠成。
一个良辰吉日,俞坤大摆筵席,盛情款待亲朋好友,庆贺俞文和施荷玉结良缘,两人相亲相爱一家人。
婚后的施荷,婉柔贤淑知书达礼,深得俞坤夫妇喜爱,他们庆幸儿子择得佳媳。
俞文夫妻男主外女主内夫唱妇随,生活过的甜甜蜜蜜,街坊邻居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交加:“好一对神仙眷侣锦绣鸳鸯。”
龙凤呈祥五个月后的金秋时节,俞家来一位身穿华服,头戴羽冠的风流倜傥公子,他带着几个佣人,自称姓赵,名宏,施荷远方表哥,来自洛阳。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俞家盛情款待赵姓表哥,可谓三日小宴五日大宴。
一连半个月,俞文丢下生意,伴随赵宏赏玩开封城。
这一日午后,俞文和赵宏来到开封城西大街一处非常气派的赌坊门前。
赵宏拉着俞文的手说道:“表妹夫,我们进去瞧瞧热闹。”
俞文平时家教甚严,他父亲严禁他涉足赌坊赌博。违者家法伺候。他便婉言拒绝外家表哥的邀请。
赵宏强行拉着俞文的手,往赌坊里面去,一边劝说:“表妹夫,男子汉大丈夫,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边上看着,不赌博便未违反表姨夫定下的家规。”
俞文拗不开情面,跟随着表兄进到赌坊。
赌坊场面宏大装饰阔气,分为三层,大厅地面镶砌黑色大理石,楼顶上挂着两排巨大的烛台;每两层楼阁之间用金丝楠木楼梯连接。
赌客们赌的热火朝天,赢的红光满面开怀大笑,输的情绪低落垂头丧气。
穿青衣的几名小厮穿梭各赌台之间,为赌客们送上茶水糕点,以解除他们连续战斗带来的饥饿疲乏。
银子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赵宏双眼放光,咧嘴笑道:“人家说世上最好听的声音是仙乐,我认为不如银子碰撞发出来的声音。”他似乎对赌博很感兴趣,拉着俞文东瞅瞅西瞧瞧。
赌棍们聚精会神地关注着赌台,谁也未注意赵宏和俞文的到来。
各赌台围着的人实在太多,赵宏始终挤不到赌台前,急的他团团转。
二楼一穿着考究的中年人走下楼梯,来到赵宏跟前,作揖道:“两位公子,大厅专供普通小民消遣。小的见您二人气度不凡,不宜待在此处,而应该到二楼雅座娱乐,因此冒昧特来相邀,不知二位阁下意下如何?”
赵宏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心痒难当,当即应承:“闲话少说,赶紧带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