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半老徐娘的脸色非笑非哭,裂开的两片殷红的嘴唇像极了风干的腊肠。
白钰瞧得暗暗发笑:“咋一看,老女人脸面和猴子屁股相差无几。”
彭崇明伸伸懒腰,说道:“老郑,小丫头调教的如何?本公子迫不及待想尝尝鲜。”
徐老半娘哭丧着脸说道:“回公子爷的话,小丫头的野心未除,请公子爷宽限几日。”
彭崇明站起身,挥手道:“本公子等不及了!老郑,你前面带路。”
徐老半娘带着彭崇明来到一扇锁着的大门前,取出钥匙打开门,附在锦衣公子耳边,轻声说道:“公子爷,小人预备一壶合欢茶,摆在桌子上。”
彭崇明满意地点点头,推门进屋。
徐老板娘识趣望一楼退去。
坐在桌边的女子霍然站起身,警惕地打量彭崇明,厉声道:“你是谁?进来干什么!”她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十四岁上下年纪,尚是一名小姑娘。
彭崇明闩好门,不怀好意笑道:“姑娘,我进来请你喝茶。”
小姑娘说道:“我不喝茶,我要回家。”
彭崇明不理睬小姑娘的叫喊,手持茶壶,狞笑道:“你不喝也得喝。进了这扇门,休想清清白白做人,想回家,门都没有!”
眼看着小姑娘要遭殃,白钰走上前去,一把握住彭崇明的手,茶水往他嘴中倒去。
彭崇明那里是白钰的对手,满满的一壶茶,全被灌进他的腹中。
小姑娘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白钰使出仙法,定住小姑娘,避开徐老半娘三人的耳目,把她悄悄地带出暖春阁。
“咣当”,锦衣公子稀泥样瘫倒地上,手中酒壶摔得粉碎。
尖锐的声音惊扰徐老板娘三人,他们不约而同抬头望向二楼。
中年男子粗看一眼,疾步走向楼梯。
徐老半娘拉住他,说道:“曹管家,你打扰公子爷行乐,小心吃不完兜着走。”
中年男子迟疑片刻,转身回到桌子旁坐下。
徐老半娘媚笑道:“曹管家,暖春阁新来一名新姑娘,长得白嫩嫩的,要不你去和她乐呵乐呵?”
中年男子摇头摆手:“不了,郑妈妈,你们去休息吧。我独自呆一会。”
徐老半娘说道:“那好。我不打扰曹管家。”她打着呵欠走上楼去。
老****早待得不耐烦,拔腿溜进房舍,逍遥自在去了。
话分两头,开封城北方角落偏僻处树荫下,白钰解开小姑娘身上法术。
小姑娘如梦初醒,揉揉眼睛四处看看,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白钰笑道:“小姐姐,你已出虎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收到惊吓,她后退一大步,上上下下打量白钰,出声询问:“你是谁?为何叫我姐姐?”
白钰编个善意的谎言:“此地位居开封城北边。你被一名侠客救出来的,他有要事先走了,便把你交给我。你年纪比我大,我理应称呼你为小姐姐。你爹娘见不到你肯定很着急,我送你回家吧。”
小姑娘见白钰和颜悦色,说话轻声细语,流泪道:“我爹娘多年前被强盗杀害,放火烧毁房屋。爷爷带着我流落到此地,前几天,他老人家生病去世了。我沿街卖身葬爷,不料被骗到春楼中接客。”说到伤心处,她蹲在哇哇大哭起来。
“哎,穷人磨难多。小姐姐真可怜,她无家可归,我先带他回家吧。”白钰出言开导:“小姐姐别伤心啦,要不你先跟我回去吧。”
小姑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生怕被对头抓进春楼中,见到白钰像是落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无法顾及太多,点头答应他。
白钰带着小姑娘来到开封北门闹市,租一辆马车,两人坐着返回家中。
白家人见白钰带着水灵灵的小姑娘回家,无不露出诧异神色。
白钰长话短说,简单地叙述小姑娘的来历。
马玉珍一把拉过小姑娘,疼爱地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年幼失去爹娘,看着马玉珍慈祥的面孔,一点儿都不怯生,情不自禁地扑在她怀中,低声说道:“娘,女儿记不得大名,爷爷常常叫我做苦菜儿。”
“可怜的孩子,人如其名。”马玉珍鼻子一酸,答应道:“哎,苦菜儿。从今以后,你即是白家的小女儿,娘为你取个名字,叫做白娇红吧。你觉得怎么样?”
小姑娘低声答道:“女儿听娘的话。”
马玉珍笑道:“云儿,你带妹妹换套衣服。换下的衣服拿去扔掉。”
白娇云答应一声,拉起小姑娘的手,上闺房更衣。
白钰心中记挂商家兄弟,他和父母说明情况,离开家门,奔去老庄村。
商洛住处仓房,狭窄的房间挤着四人。
白钰问:“商家大哥,你在开封怎么认识贾姒的?她是哪里人?”
商牧脸刷的变得通红,嘴皮子动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道士开口说道:“商老弟,男人逛青楼,再正常不过,有啥说不出口的。小兄弟,贾姒那贱货来自开封城的暖春阁,是一名****。”
白钰横道士一眼,喝道:“闭上你的臭嘴,等下找你算账。”
商洛虽然常年苦读圣贤书,不理窗外事,“****”两个字还是听得懂的。他心中兄长的好形象轰然倒塌。
兄弟的眼光像是一把利刃,商牧连忙扭头避开,矢口否认:“不,我从未去过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她有段时间经常来店中买绸缎。一来二往,我们认识了。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是那种人。后来听熟人说起,我担心败坏商家名声,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替她隐瞒身份。”
白钰心中的疑问一个个解开,他说道:“所以贾姒叫你搬到老庄村来,你完全不反对。”
商牧黯然道:“我原以为她知耻后勇,哪知她干出丧尽的事,勾结奸人谋害亲夫。”
白钰说道:“商家大哥,不仅如此,你爹娘也是她害死的。”
商牧大惊失色,道:“小神仙,你的意思我爹娘是她毒死的,非病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