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成见偷东西的贼子并未擒拿住,就问白钰原因。
白钰不好说真话,也不好说假话,故作神秘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今晚定会见分晓。”堵住他爹的嘴。
白大成下决心亲眼见到贼子落网,他又赖在贾保长家中住一天。
三月十四晚,皓月照旧被乌云遮住,洒不出丁点光辉到来福镇。
待到夜深人静,白钰飞快赶回开封府城隍庙中,与韩愈回合。
寒暄几句,白钰辞别道:“最迟公鸡打鸣时分,我等便会回来。韩公听我们的好消息。”
韩愈道:“韩某预祝上仙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白钰辞别众神明,与叫做阮二郎的神明一同到舞水河边飞上一座屋顶上蹲守。
子夜时分,水小山鬼精打着绿灯笼挑着担子陆续来到河边聚齐,这一晚他们收获不菲。
集合完毕,水小山鬼精一个个排成队走向河中央,沉入水底。
白钰和阮二郎隐身潜行,无声无息跟在水小山鬼精后面。
最后一个水小山鬼精即将沉入水底时,白钰和阮二郎趁机闪身进到绿灯笼中。
一个半寸大小的鬼魂固定在铁架上当做灯芯,燃烧着绿莹莹鬼火,发出极其轻微的呲呲声,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半截身子已经烧成灰烬。
怪异的味道充斥整个灯笼。白钰和阮二郎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对望一眼,转身背对灯芯。
灯笼一直往下沉,外边越来越黑,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偶尔游过几个惊慌失措的小鱼小虾划出轻微水响声,另外飘过少许杂物水草。
白钰和阮二郎躲在里面度日如年,恨不得一脚踢破灯皮冲出去。
煎熬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白钰和阮二郎烦恼间,灯笼外黑暗消失,显出绿莹莹的光,他们听到怪异难听的声音。
阮二郎附在白钰耳边悄声道:“上仙,我们现在出了河水,到了水小山鬼精洞府,说话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白钰轻声问道:“阮兄,它们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阮二郎道:“回上仙的话,一个鬼精说:‘你们回来了,可遇到麻烦事?收获还好?’另一个答道:‘一切平安,收获颇丰。’”
绿光惨淡,四周陷入了寂静,白钰点点头,做了个噤声手势。
灯笼外面传来“沙沙声”。白钰竖起耳朵听了片刻,贴在阮二郎耳边问道:“阮兄,鬼精们说的什么?”
阮二郎摇头答道:“上仙,外边的声音不像是鬼精说话声,倒像是它们倾倒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白钰贴在灯皮上往外看,道:“明白了,它们在倾倒谷物。”
灯笼外的洞穴中堆满小山一般的粮食。
“沙沙”声停住,灯笼摇来摇去,众水小山鬼精穿过石门来到另外的山洞中。
白钰和阮二郎耳中响起了“叮当”脆响,他们心知肚明,那是水小山鬼精倾倒金银发出的碰撞声。
此石洞中摆放着一口大木箱子,里面装满金银珠宝,发出黄白彩光。
响声停住,灯笼摇晃。水小山鬼精走到石门来到第三个山洞中,白钰和阮二郎听到“噗噗”沉闷声,鬼精倾倾倒牲畜发出来的。
此石洞中躺满一地鲜活的鸡鸭猪狗。
一阵悉悉索索声音,各种声音戛然而止,灯外重归安静,灯内绿光熄灭。里里外外陷入黑暗之中。
等待一会,白钰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到灯笼外,他见到众水小山鬼精一个个猴儿模样伸出长尾巴倒挂在洞顶上。
灯笼一字排开摆在一条长石台上。
旁边一个大的石篓中发出细小凄惨叫喊声。
白钰缩回头,朝阮二郎打了个手势,晃身子出了灯笼。
石洞不大,除众水小山鬼精,有一小堆破破烂烂的蛋壳儿和石头做的几样器具外,别无他物。
白钰靠近石篓往里看,发觉里面捆住数十个一寸大小的人形鬼魂,像极未生出娘胎的胎儿。他心中很难受,不忍心多看。
出了石洞,白钰来到一条石道中,张起耳朵细听,远处传来嘈杂声。
白钰巡声寻过去,转几道弯,跨过几扇石门,他眼前出现两个五短身材的精怪,手中拿着短刀的虾兵,怀抱三头尖叉的蟹将,埋头嘀嘀咕咕。
虾兵蟹将身后是一个大石门,里面放出绿光油油,喧闹无比,白钰使出个定身法,定住它们。
白钰身子藏在石门边,露出半个头往门内张望。
石门后面是个大石洞,高足有三丈,长不下五十丈,宽二十长。
大石洞里边另有两扇石门,左边的门开着,几个鱼头人身的妖精端着酒壶碗碟进进出出,不用说,那是一间伙房;右边的大门紧闭,不知通向何处。
洞壁上挂满碧绿灯笼,洞中四周摆着长条石台和石凳子,洞中央摆放大的石桌子;脸上长有两根长胡须的妖怪正对门口坐着,两个头戴官帽身着官袍的神明一左一右相陪。
石桌上摆满丰盛下酒菜同时鲜瓜果蔬菜,香气溢出门外。
长须妖怪同二神明行拳猜令喝得不亦乐乎,旁边站立几个鱼头妖怪为他们添酒夹菜。
两神明敞开衣服袒胸露腹,官帽子戴得歪歪斜斜,双手乱舞,口中大喊大叫发酒疯。
白钰看得生气,难怪镇城隍庙中黑灯嗐火冷清无比,原来坐镇的神明跑到水底喝酒撒疯来了,作为一方阴司父母官,他们和妖怪勾结串通鱼肉百姓,也难怪人间妖气肆虐。
门内吃肉喝酒,门外吃风挨饿,白钰按耐不住,贴着墙根悄悄摸到伙房中。
伙房中热气腾腾,锅碗瓢筷坛坛罐罐一应齐全,铁架上、案板上摆满鸡鸭鱼肉,几乎可以确定,都是水小山鬼精打来福镇偷来的
几个鱼头怪分成四班,切菜的、烧火的、掌勺的、打酒的忙得不可开交。
白钰心中暗骂一句:“臭不要脸的妖物到会过日子。”使出定身法定住伙房中所有妖物,用筷子夹起几块鸡肉往嘴里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