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发出叹息声。有人大声指责:“哪个缺德鬼烂好心搭救吃人豺狼,生孩子准没**!”他的话一出口,引起叫骂声一片。
人们骂的难听,可想青衣男子的为人,他又不得不救,白钰面上一红,讪讪走开。
白钰快步回到呆书生摊位前,找个借口,说是自己马车装不下他家的布匹,叫他先拿回家存放,日后再去领取。
呆书生听信白钰的话,雇佣一辆马车,装上布匹,往镇北行走。
白钰找个僻静的地方隐住身形,坐在马车上跟过去。
马车下大路上小路,曲曲折折行驶二十里路程,来到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
一年过半百的老妇迎出门,她看着马车上的布匹,神色变得黯淡,抹眼泪道:“轩儿,今日又没开张做生意,难为你了。”
呆书生掏出手绢替老妇人擦眼泪,柔声道:“娘,你猜错了。今日镇上来位大善人,买走我的全部布匹。”
老妇人凄然一笑:“我儿好不长进,买卖功夫学不会,偏偏学会撒谎。”
呆书生道:“娘,孩儿说的真话,这些布匹都是老先生买下,他的车辆装不下,暂且寄存我们家中,过几天他来取走。您老摸摸,白花花的银子不是假的吧。”他把银裸子放在老妇人手中。
老妇人反复掂量,脸上露出喜色,说道:“为娘的就说,玲儿心灵手巧,织出的布匹怎会无人问津。”
呆书生快速清空马车,换另外几布匹,与他娘打声招呼,请车夫赶马车去织金镇,他想趁青衣男子离开之际,多赚银子。
白钰不耐烦马车颠簸,他驾起清风,先行回到织金镇他爹的摊位。
牛车上的麻布丝线所剩无几,白大成满头大汗,站在车头东张西望,见到白钰,连忙奔过去抱住他,说道:“钰儿,菩萨保佑,你总算回来了,可把爹急坏。你吃东西了吧?”
“我光顾着书呆子的事,把买吃食的事丢在脑后。”白钰抬头看着高升红日,心中很惭愧,说道:“爹爹勿怪,孩儿见到那位卖灯笼的书生哥哥,他在卖布匹,同他闲谈一场,忘记时辰。”
白大成欣喜道:“那书生也在此街上卖货?真可谓巧遇,爹爹卖完货物,你带我去和他见见面。”
白钰说:“爹爹,剩下的货物不多,孩儿提议,干脆甩卖给书生哥哥,他家织布正用的着。”
白大成笑道:“钰儿打的好主意,你前面带路。”
白钰两父子赶着牛车往西边走,一直走到岔路口,呆书生尚未到达,他们两个找个空地坐着等。
约莫半个时辰后,呆书生坐着牛车来到岔路口,白钰父子同他打个照面,相互攀谈一番。
呆书生名叫庄明轩,年当弱冠,十六岁考取秀才,织金镇老庄人士。
白大成问:“贤侄,大叔问句不恰当的话,你文采出众,何不参加秋闱,博取一份功名,不负十年寒窗苦读功夫。何苦出来抛头露面做买卖营生?”
庄明轩沉默半响,长叹一声:“白大叔,百无一用是书生。小生饱读圣贤书,却解救不了亲妹妹出狼穴虎窝。”
白钰失声问道:“庄姐姐被猛兽叼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来找我帮忙?”
白大成说道:“钰儿说话不知轻重。你一个黄口小孩,不及野兽嘴里一口菜哩。庄贤侄,节哀顺变。你莫怪大叔问话莽撞。”
“情急之下差点露馅。”白钰自知失言,道歉:“爹爹,我说错话。”
庄明轩神色悲戚,说道:“白大叔,白弟弟,我说的豺狼虎豹不是山中野兽,而是恶人?”
“恶人?”白钰疑惑道:“庄哥哥,你说野兽成精了,掠走庄姐姐?”
白大成说道:“钰儿,庄贤侄话中意思,像彭家父子一样的恶人,抢走庄贤侄女。”
白钰安慰道:“庄哥哥,坏人抢走庄姐姐,你该去报官,开封府冯大人是个清官,可以为你做主。你上街卖布解决不了问题。”
白大成帮腔:“庄贤侄,钰儿言之有理,你去开封报官,我帮你卖布。”
庄明轩垂泪道:“白大叔,你有所不知,就算冯大人亲来,救不出我妹妹。唯一的办法,小侄一个月筹措五百两银子。可惜离期限仅有三天,小侄卖布得钱十两银子。”
白钰心急道:“庄大哥,庄姐姐到底遭遇何事,你说出来听听。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伙共同出谋划策,总能找出个解救办法。”
白大成说道:“庄贤侄,五百两银子大叔帮你想办法解决。当务之急,你细说一边那恶人扣押庄贤侄女的缘由。”
庄明轩正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倒,经白钰父子盘根究底,正好找到宣泄口,他一五一十诉说他亲妹子半月前遭遇的厄运。
农家孩子早当家,庄家四口以种码织布为生,庄明轩打小喜爱研读诗书,庄家二老见他读书用功,满腔心血寄托他身上,寄希望望他来日金榜题名,跳出农门,家中活路全不让他沾边,全依仗老人家和他妹子庄巧玲,这女孩子自幼聪慧,心灵手巧,针绣功夫一流,织布纺纱样样精通,闲暇时间学会编织不少物品,样样精巧,很受当地人喜欢,连卖带送,赚小钱补贴家用。
上年初秋,庄巧玲花半年功夫做百余件花灯,贩卖补贴家用,元宵节这天晚上,兄妹两上街摆摊做买卖。妹妹来织金镇,她哥哥去开封城。
那天晚上卖完花灯,庄家兄妹各自回家,一夜相安无事。
中秋过后三天,胡府管家来到庄家,说是胡老爷出二两银子一天请庄巧玲去胡府制作装饰门庭用的小玩意。
庄巧玲平时贩卖布匹半个月才能赚到二两银子,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她不愿错过,跟爹娘说一身,跟着胡管家走了。
掌灯时分,庄巧玲还没回家,庄家二老着急,派庄明轩到胡家寻访。
庄明轩来到胡府,他敲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出来答应。他无奈下,只得回家,和爹娘说明情况。
庄家三口一宿没睡觉,第二天天刚刚亮,庄明轩去找了里正,一齐来到胡家敲门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