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心里燃烧一团熊熊大火,一脚踢开房门,怒喝道:“两班衙役听令,擒住这心如蛇蝎的东西!”
两衙役一声呐喊,冲进房内,用铁链锁脸如死灰的郭顶柱。
查过司神君翻阅文簿,查出肖小牛阳寿未尽,白钰听了很开心,问韩愈救活他的法子,告别众神明,来到义庄。
白钰施出仙法,褪去肖小牛尸身所中毒药,安定他的魂魄,救活他的性命。
当夜,白钰领着肖小牛来到开封府衙,把他交给看门守卫。
小年二十四清早,冯正开堂审案,先判白良无罪释放,后判郭顶柱杀头罪,当天午时三刻行刑。
午门法场,验明犯人正身,监斩官丢下杀头牌,一声令下:“斩!”
刽子扬起鬼头刀,断了郭顶柱头颅。
围观百姓欢呼中,收尸人抬起郭顶柱尸身,用独轮车送到乱葬岗,草草挖个坑,丢进去囫囵埋了,一床破草席没落到。
彭府暖阁,彭坪五兄弟围着烤炉饮酒赏雪,数个娇艳女子两边站立侍候。
彭三顶着一头雪花闯进门。
彭坪挥挥手,侍女们退出暖阁。
彭坪左首锦衣汉子开口:“彭三回来了,消息打探的怎么样?”
彭三闻着酒肉香味,吞吞口水,说:“回二老爷的话。那叫花子嘴确实硬,不曾漏半点风声。”
彭三口中的二老爷正是彭坪的把兄弟彭圹,开封府城南开一家名叫“聚宝庄”的当铺。
彭圹咧嘴笑道:“好!三儿办事利索,爷赏你一杯陈年杏花汾酒。”
彭三一脸媚笑:“小的多谢二爷赏赐。”他接过彭圹手中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彭圹说:“三儿,爷另有纹银十两赏你,找管库领取,下去吧。”
彭三道声谢,美滋滋地寻管库去了。
彭圹说:“大哥,借刀杀人之计失败,我们该怎么办?”
彭坪面目峥嵘,说:“妈的,白白损失五百两银子,老子不甘心!想当年你我兄弟纵横绿林,何等威风,何曾受过窝囊气。”
右首华府男子说:“大哥,此一时彼一时。依小弟所见,要想除去白府那小厮,需得请一个法术高强的人。”他在彭家兄弟排行老五,名叫彭坛,开封城北开一家名叫“红柳轩”的青楼。
彭圹皱眉道:“五弟,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问题是你我兄弟结交的不是打家劫舍的悍匪盗贼,就是贪钱好色的赃官奸商,不曾结识身怀异术的人物。”
彭坪说道:“白府那小杂毛妖法厉害的很,连道行深厚的百花大师都栽在他身上,诸如茅山道士之流更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必须策划一个万全之策,免得浪费银子。”
彭圹愁眉展开,说:“有了!三弟,你开的那所红柳轩,每天人各色人等来往众多,留意一下,说不定找到个把法术的人。”
彭坊摇头:“二哥,小弟开的是烟花地,来的无不是色中饿鬼,高人那会去啊。不如三哥、四哥开的客栈酒楼靠谱。”他口中的四弟便是彭坛和彭圻。
彭坛道:“五弟缘木求鱼,和尚道士出门,常年挂单寺庙道馆,几个会住客栈酒楼的?那种花和尚和假道士差不多。”
彭圻道:“小弟赞同三哥的话。众位哥哥,何不去寺庙道馆中寻找道行高深的和尚道士,远的有四川青城山、江西龙虎山、安徽齐云山,近的有湖北武当山、嵩山少林寺,何愁找不到身怀藏降妖伏魔异术的高人。”
彭坪拍下桌子,笑道:“五弟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不必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跑到湖北四川去,开封府城中大相国寺便是个好去处。”
彭坛轰然叫好:“大哥的注意最妙。省得走冤枉路。”
彭圹迟疑道:“大哥,大相国寺乃是皇家寺庙,里面的和尚恐怕普通百姓难以请得动的。”
彭坛笑道:“二哥,‘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明天亲自带人挑着黄金千两送过去,不怕那些和尚不开眼。”
彭坪道:“二弟的话到提醒我。大相国寺守卫森严,只有皇亲国戚才能进去,平常百姓只能在门口观望。三弟不可莽撞行事。”
彭坛不屑一顾:“大哥,开封寺庙多的去,又不是大相国寺一处。我就不信,偌大的京城找不出一个奈何的了白家小厮的人。”
彭坪道:“二弟,你切莫小看白家那小杂毛,他来历不明,说不好是修炼千年的妖怪。降得住他的人,唯有请大相国寺的得道高僧。”
彭坛急道:“大哥,那寺庙我们进不去,如何请得动里面和尚?”
彭坪道:“二弟莫急,我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不过需得众位兄弟全力配合才行。”
彭坛拍着胸部道:“大哥,只要能宰了白家妖怪,小弟一切听从大哥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彭家兄弟轰然叫道:“小弟全凭大哥做主。”
彭坪端起酒杯,笑道:“我敬兄弟们一杯。今日小年节,兄弟们团团圆圆喝个痛快,请人的计划从长计议,等到明年适当的时候再实行,先容我慢慢道来。”
白良平安回家,白家喜气洋洋,烧香化纸,摆供品祭拜天地。
二十五日大清早,肖小牛来到白家拜别,冯正着衙役骑快马送回封丘县过新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年关将至,富人赏雪吟诗作对,穷人喝风鼻涕横流。
送走肖小牛,白大成赶往钱庄换取一大包银子,带着白钰和白娇云走家串户,为穷苦百姓送去购买年货的钱财。
傍晚回到家中,白大成父子三人远远地看见自家庭院白气腾腾,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人群,吓得他们拔腿狂奔:“白良又出事了?”
挤进家门口,白大成父子三人见到白良和马玉珍安然无事,他们烧火淘米,不可开交,大大松口气,加入他们的队伍。
白大成细问下得知,家门口的人群男女老少共有百余人,全都来自京西南路灾区襄阳府保康县马桥镇,皆是无家可归之人,他们听说京城有钱的人家多,于是不远百里携家带口来这里行乞。
灾民到达开封城南门,被守城卫士挡住,他们进不了城,只得往回走。
天寒地冻,好心人见灾民饥饿交加,动了恻隐之心,指点他们来到白柳镇百大成家乞讨。
白大成见到灾民们衣裤破烂,几个小孩子冻出病,他掏出银子叫白钰去请大夫,白娇云上街买衣服鞋袜。
(本章完)